第8章 在牢裏經受了甚麼?

三個月前。她做工做的好好的,忽然上來幾個女人把她按在地上揍,她照常還手,但那幾個女人比以往兇狠了好幾倍。

其中有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個十多厘米長的鋼釘刺在了她膝蓋骨下方,廢了她一條腿。

她被送去醫院治療,女人被帶走調查。

在病房裏她無助的哭着問醫生今後還能不能繼續跳舞。

醫生說傷到了神經,能正常行走已經是萬幸,先慢慢養着。

話說的很委婉,沈雯心裏清楚,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穿上芭蕾舞裙,站在臺上表演了。

安昭然挑着眉,無所顧忌的道:“我還以爲你出來會是面目全非,一瘸一拐的樣子,結果都是輕傷,嘖,太讓人失望了!”

沈雯目眥欲裂。

她遭受的一切,都不是意外,是有意而爲的……

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沈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拳揮過去,將女人打倒在地後拳腳相加。

安昭然嘴角青紅,還流了血出來,她呼叫同伴幫忙。

頃刻,包間內女的都去拖拉安昭然,唯一的男性池堅橫臂把喪失了理智的沈雯推到一旁。

“竟然還敢跟我動手?教訓沒給夠你是吧!”

安昭然呲牙咧嘴的喊道:“池堅,你要是今日能把她給辦服帖了,我外面那輛法拉利送你!” 

池堅眼睛一亮:“當真?”

安昭然直接把車鑰匙扔了過去。

沈雯趁着池堅抬手接東西按着門把手出去,池堅眼疾手快的扯住她後衣領。

身上的襯衫本就不合身,小了一碼。

男人一拽,她胸前釦子蹦開了兩三顆。

沈雯單臂壓住胸口給了池堅一肘子的同時去戳他的雙目,然而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被鐵環給銬上了。

“掃黃!全都雙手抱頭靠牆站好!”

沈雯眼神恐懼,她不想再進去了!不僅是害怕那裏的環境,更是怕小墨在外沒人照顧!

池堅:“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正常玩樂,沒犯啊!”

“有人舉報這家酒吧做**交易,有甚麼話,都給我回局子裏說!”

……

“沈雯,”審訊人員從電腦屏幕中抬起頭,詫異道:“你昨天剛從裏面出來啊?”

“是……”沈雯面色通紅的往前蹭了蹭身子,全身都在用力的做解釋:“我沒和他們做那種交易!真的沒有!你們相信我,我只是正常工作,沒有收一分不該收的錢!”

“坐好,坐好。你給我坐好。”審訊員指着都快爬上臺面的沈雯,安撫道:“冷靜點。我們會依法辦事,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不會判罰你。”

證據……

沈雯聽到這倆字,手腳控不住的發抖。

要是被陷害的呢。

該去找誰說理?

誰又能相信她?

這時,走來個警員趴在審訊員耳邊說了甚麼,審訊員點點頭,把證件和手機還給沈雯。

“有人保釋你,你可以先回去了。”

沈雯愣住。

“怎麼,還捨不得走啊?”

聞言,沈雯顧不得其他,抱着東西倉皇離開。

外面。

天色漆黑。

天上的星光和地上的燈光遙相呼應。

薄成渝頎長的身姿籠罩在光影下,燈光太暖了,使得素日裏清冷不近人情的男人看起來溫和好說話了許多。

沈雯垂下眼,步伐緩慢的往大門外走。

不可避免的和男人打了個照面。

她吞下喉嚨間的酸澀,看着他,說:“是你報的警?”

薄成渝板着臉,拉開後車門:“鬧夠了就跟我回去。”

“鬧?”沈雯哭笑着道:“我鬧甚麼了?薄成渝,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對喬鶯鶯的偏愛,讓我在牢裏經受了甚麼?你…”

“沈雯!”

身後傳來安昭然的厲吼。

沈雯話音頓住。

薄成渝視線掃過去,剛還怒氣衝衝要找她算賬的一羣人,登時滅了火焰,互相推搡着夾着尾巴溜了。

看着他們對男人敬畏的樣子,沈雯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中,再也發不出聲來了。

她好像從來都沒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和薄成渝都是不對等的。

曾經沈家生意順風順水,除了自身基底外,還有一層原因是祖上和薄家交好。

而薄家這棵蒼天大樹,從始至終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薄成渝作爲薄家唯一繼承人別說冤枉她,就是故意搞她,誰又能真把他怎麼樣?

“我甚麼?”男人問。

“沒甚麼。”沈雯身心俱疲的道:“薄總,謝謝您今日的兩次相救。從今以後,你我恩怨兩清,別互相糾纏了。”

“你也知道我今天救了你兩次?那你知不知道,爲了你這點破事,我推遲了兩個重要會議!最後說一遍,上車!”

對於他劈頭蓋臉的訓斥,沈雯終是忍不住的哽咽出聲,眼淚簌簌落下。

她沒放聲哭,而是憋悶的,委屈的極小聲啜泣。

眼淚大顆成串的往下掉。單薄的肩膀收攏輕顫,眼周,鼻頭都是紅的,脣瓣被淚水打溼,微微翕動着,偶爾用貝齒重重咬一下下脣。

見此,薄成渝幽深的眼底閃過絲無措。

不是沒見過她哭。

但卻頭次,她哭的讓他產生了種負罪感!

僵持下,薄成渝心中堆積的煩悶逐漸壓得他胸口生疼。

真是。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會哭呢!

他咬肌緊了緊,手伸進西服內兜掏出個手帕,偏過頭,不太情願的遞過去。

“醜死了。”

“把臉擦乾淨。”

“我等下還有一堆文件要看,你再磨蹭,真不管你了!”

……

等了半天,手中的帕子也沒有人接。

薄成渝不悅的正過頭。

只見對面空蕩蕩一片,哪裏還見沈雯的人影了!

她竟然就這麼把他像個傻子一樣晾在原地走了?!

林遠見自己老闆一臉茫然,好心走近提醒:“薄總,沈小姐走了。”

薄成渝臉色鐵青的橫了眼過去:“我沒瞎!”

“……”

林遠怯怯的退後,遠離了隨時都要原地爆炸的男人。

“不識好歹的東西,”薄成渝轉過身,掛不住臉色的把手帕扔給了林遠,厲聲道:“回家!”  

林遠打了個顫慄,貓着腰隨男人上了車。

邁巴赫駛出一段距離後,林遠看着後視鏡,幾番欲言又止的小聲道:“薄總,我們的人已經去賓館把沈墨帶回了京皖公寓,沈小姐回去發現自己弟弟不見了,肯定會來找我們。這個點公交都不通了,沈小姐估計也沒甚麼錢打車……”

“你甚麼意思?”薄成渝如同座冰雕般,從裏至外散發着寒意,“難不成還要讓我再上趕着求她跟我回去不成!”

林遠硬着頭皮道:“沈小姐的腿好像受傷了,剛纔走的時候我見她步履蹣跚,很是艱難。”

“……”

薄成渝面色一鬆,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白天沈雯被嚴野等人欺辱的畫面,應該是那時候被傷到的吧?

麻煩死了!

薄成渝胸口起伏了兩下,沉聲吩咐:“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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