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是夜。

蘇家的男人們回來後,自發的聚到了老太太的屋裏,開始商討如何藉着謝橋的勢和榮國公府對抗。

除了蘇兮月,蘇家人幾乎都在。

蘇老太太問:“兮月如何?她沒有想不開吧?”

對於自己這個並不喜歡的孫女,蘇老太太還是挺了解的,說實話昨兒她還擔心她會做出甚麼傻事來呢。

結果沒成想這麼順利。

蘇大太太咳嗽兩聲,做出滿臉愧疚模樣:“媳婦兒不敢去瞧她,心痛的了不得。”

二太太撇嘴:“瞧着還行,就是有些累。”

蘇老太太滿意頷首:“這便好,只要她能得謝橋青眼,咱們家就能起來,也不怕榮國公府了。”

幾個男人不好開口討論這個。

不過看錶情,他們都很滿意就是了。

蘇老太太:“想必謝橋不會甘心只得一回,老大媳婦兒你看着些,再教給她一些伺候人的事。”

聞言,蘇大太太立刻捧心狀,萬分痛苦道:“那孩子爲了家族犧牲自己,我怎麼忍心教她這個......母親,我實在......”

話沒說完。

“嘎”的一聲暈過去了。

蘇老太太頓時一陣雞飛狗跳的混亂。

叫郎中的叫郎中,掐人中的掐人中,熱鬧的了不得。

沒多時蘇兮月院子裏也得了消息。

鴛鴦懨懨道:“說是大太太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叫了郎中呢。”

蘇兮月冷笑。

還能是甚麼,必定是一家子商量着怎麼把她喫的連骨頭都不剩呢。

錦繡給鴛鴦使了個眼色,而後笑着服侍蘇兮月躺下。

“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那裏的事不與你相干,咱們不管就是了。”

結果沒等蘇兮月睡着,蘇二太太過來了。

她甩着帕子,大喇喇進來“喲”了一聲:“大侄女這麼早就歇下了,看樣子是累了。”

蘇兮月真是懶得搭理她。

“二嬸有事?”

蘇二太太嘿嘿一笑:“大侄女開了臉,有些事不好不知道,嬸嬸過來教你些本事。”

說着使了個眼色,叫跟着她的婆子送上來一本冊子。

赫然就是春。宮。

“這裏頭教的若是還不成,改日嬸孃去青。樓叫個行首過來教大侄女。”

蘇二太太眉飛色舞,態度很是輕佻。

錦繡和鴛鴦氣得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

蘇兮月只是眼睛一掃,轉頭就吩咐錦繡:“沒聽見二太太的吩咐嗎,還不把冊子封起來給二太太孃家送去,她孃家大侄女正用得上呢。”

話落往被窩裏一趟,直接道:“送二太太出去。”

錦繡大聲應後,一把搶過春。宮就要封起來。

嚇得二太太死抓着春。宮。不鬆手。

“大侄女這是做甚麼,我孃家侄女又用不上這東西,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呢,不把謝橋伺候好,你不是白把身子給他了!”

蘇兮月甕聲甕氣:“二嬸這麼擔心,下回再去謝府我就把二嬸帶上如何?”

氣得二太太好懸氣死。

她指着蘇兮月:“你......!你怎這麼不知好歹!”

見蘇兮月不說話,她又不敢鬧的太難看,免得蘇兮月拿捏起來不願意再去謝府。

二太太一甩帕子走了。

整個蘇府,她是最需要蘇兮月伺候好謝橋的。

因爲她丈夫如今閒賦在家。

他得趕緊謀個差事再行,否則轉眼她兒子就要說親了,屆時說不到個好兒媳可怎麼好。

錦繡眼圈發紅,把春。宮丟出去狠狠踩上去。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她們這是根本不把姑娘當人!姑娘堂堂嫡女,她們怎麼能......怎麼能這麼作踐姑娘!”

蘇兮月背對着她們,眼睛直勾勾盯着牀榻。

“若這就把你們氣着了,往後還有的你們生氣的時候,快去歇着吧,有甚麼話明日再說。”

兩個丫鬟嘆一回氣,出去到碧紗櫥自去說悄悄話了。

這一夜蘇兮月睡的無比踏實。

她不會爲這種事生氣。

有甚麼氣好生的呢?

她會親手把他們一個個送進地獄。

......

翌日。

蘇兮月雲淡風輕的喫早食。

鴛鴦擔憂的問道:“昨兒四姑娘說甚麼,謝太傅對太后有意,這可是真的?”

蘇兮月:“說反了。”

鴛鴦:“啊?”

“有意是有意,卻是太后對謝太傅有意。”

夾一筷子春絲,蘇兮月淡淡道:“太后......是謝太傅的故人之妹。”

鴛鴦驚了:“太后她!天吶!姑娘您怎麼知道的?!”

蘇兮月也是機緣巧合知曉謝橋的事的。

有個蹂。躪的她的士兵恰巧就是謝橋莊子上的人,他和別的人討論謝橋時被她聽到了。

謝橋心裏的人,是太后的庶出姐姐。

她家莊子同謝家莊子幾乎相連,兩人是在莊子上認識謝橋的,她救了謝橋,成了謝橋的精神支柱。

那是個美好的女子。

燦爛、嬌俏、調皮、厲害又純潔。

可惜那女子卻一病死了。

太后同樣是替身。

就在蘇兮月要說甚麼時,錦繡歡喜的衝進來,激動道:“姑娘,大爺回來了!”

“大爺那麼疼姑娘,他肯定會爲姑娘做主的!”

蘇兮月手指一縮。

疼她?可笑。

前世沒了謝橋這個大腿,蘇家的日子過的極其艱難,而那段日子,她則是被這家人扔到偏僻院子,差點餓死。

後來,就是這個大哥,得知榮國公世子對她有意,夥同蘇父親自將她送到榮國公世子的榻上,換取榮華。

更是在蘇兮月捅瞎他一隻眼逃走後,設下圈套引她回京,送她邁入榮國公世子的火坑。

害得她以爲是因爲自己接連惹怒了謝橋和榮國公世子,才讓蘇家差點覆滅,只得苟延殘喘,爲了這家人忍受屈辱的活着。

而她的父親就在幾步遠的地方看她受辱,踩着她一步步爬上高位。

想起這些,蘇兮月胸腔堵着恨。

翻湧着的噁心讓她重重擱下碗筷。

不及她說甚麼,外頭傳來一陣騷亂,隨即是蘇父熟悉的粗獷聲音。

“月月!”

下瞬,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闖進來。

他紅着眼睛不敢靠近蘇兮月。

蘇嫣然就站在他身邊,同樣紅着眼。

蘇兮月感嘆,父女兩個還真是一脈相承的好演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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