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簽約公司後後悔了
5
不久之後，周然成爲李製片人新戲下的一個女主角。
顯而易見，周然現在資源飛昇不止一個層級。
海報裏她妝容精緻，眼裏滿滿都是野心。
而我連續投遞簡歷，終於收到了實習offer。
那是在a市的一所高中當助教。
院長特地把我送上車站，鼓勵我成爲一個優秀的語文教師。
提起周然，他早過了傷感的時候，氣的吹鬍子瞪眼。
［既然那孩子現在翅膀硬了看不上福利院，福利院也是有骨氣的，不至於求着她回頭，哼。］
我抱了抱院長，坐上了去a市的火車。
火車上刷手機時，跳出了一條新聞。
是周然和李製片人挽手逛街，被媒體拍到。
照片裏兩人搭肩摟腰，關係曖昧。
李製片人疑似婚內出軌。
很快飛陸傳媒飛快跳出來解釋說這是不實照片。
又有大波水軍說媒體捕風捉影，李製片人怕老婆人盡皆知，怎麼可能頂風作案呢？
偏偏周然作死的發了條微博，是跟李製片人的牽手照，周然說：
［無懼世俗。］
儘管她飛快刪除，但還是迅速被網友截圖。
於是本來這條熱搜又火了一遍。
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現在都看到了。
一大堆網友跳出來罵周然做小三。
飛陸傳媒只能派助理飛快刪評論。
小助理手速驚人，半小時就讓三萬多的評論刪減到了五千。
而藉着這股黑紅熱度，周然接受了媒體採訪。
話筒前周然捂嘴做作道：
［哎呀，我跟李製片人沒有甚麼的，他就是看好我，相信我能大紅而已。］
媒體問她喜歡甚麼樣的男生。
周然望着鏡頭外甜甜一笑。
［喜歡穿灰襯衣白褲衩，但是財力雄厚，願意給我花錢的。］
很快網友扒出李製片人的當日穿搭。
發現李製片人果然穿的灰襯衣白褲衩。
而且周然接受採訪時，李製片人就站在鏡頭外。
毫無疑問，周然對李製片人這棵大樹是攀定了。
我不禁想笑。
萬一周然知道，李製片人也只是攀附他老婆的一個軟飯男，臉色該是甚麼樣子？
6
到了a市之後，我立刻去高中報到入職。
同學們看我這麼年輕都非常驚訝。
也因爲年紀差距不大，所以這裏的同學都很喜歡我。
這天週末，玩的好的學生跟着我逛街，突然一個路人沒看路，撞倒了我的學生。
哪知那路人大罵道：
［怎麼走路的，沒素質！快向我道歉。］
而我定睛一看，發現那路人居然就是周然。
我這纔想起來原來那個劇組開拍地點就在a市。
學生是個怯怯的小女生，她立刻就要道歉：
［對、對不－－］
我攔下她，直接對周然道：
［周然，這麼久不見你還是沒長眼睛啊，明眼人都看着呢，你自己玩手機才朝我們撞過來的。我要求你向我們道歉。］
周然氣的發抖，尖聲道：
［你想得美趙瀟。］
這時她助理看了手錶急道：
［周姐，我們得快點去劇組開拍了，不然遲到了要被導演罵的。］
周然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我安慰着怯怯的學生，拉起她要走，轉身卻差點撞進一個人懷裏。
女人披着大氅，塗着大紅口紅，氣勢驚人。
看我看她，她饒有興致地勾起脣角。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江景。
她一來到a市，這意味着周然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因爲她就是李製片人的老婆。
而上輩子，她是我的貴人。
給我資源、介紹人脈，助我衝擊奧斯卡，幫我登上視後影後的位置。
頒獎典禮上，她永遠是我第一個感謝的人。
外界都稱讚我們的友誼，只有我才知道自己內心難以言宣的感情。
上輩子臨終的最後，廣告牌傾塌，我看到她神色驚慌向我撲過來。
而我卻只慶幸幸好那塊牌子沒有壓住她。
現在她摘下墨鏡，傾身問我：
［你跟那個姓周的認識？而且關係不好？］
我才意識到原來剛纔和周然的摩擦她都看在眼裏。
我點了點頭。
她笑道：
［正好，我嫌無聊，要去她那劇組找點樂子，你跟我一起去吧。］
說完，她就拉着我的手往劇組方向走。
我內心失笑，心想她還和上輩子一樣自說自話。
衝身後的學生做了手勢，讓她早點回家，我就跟江景去了劇組。
7
江景出行，從來排場極大。
高跟鞋點地，嗒嗒作響。
片場裏，保安開道。
一見到她，片場就有微小的騷動。
畢竟江景雖然年輕，又是女人，但卻是國內最大經濟公司的老闆。
副導立刻走來點頭哈腰，要招呼人伺候。
江景豎起食指抵在脣中，副導便立刻噤了聲。
她拉着我隨便坐下，翻開了一旁的劇本。
周然這場戲講的是女主餘蕊兒在地震後生命垂危，瀕死之際向匆匆趕到的愛人表白。
而周然飾演的女主趴在那裏，被愛人握住手時開始瞪眼皺眉，顯然在極力醞釀情緒。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
她叫停導演，給自己滴了眼藥水，然後重新趴在地上。
眼藥水滑落時，她終於聲嘶力竭喊出了那句“下輩子我來找你！”
突然只聽噗嗤一聲輕笑，江景在椅上翹起腿，淡淡點評道：
［眼睛長個包哭的都能比她好。］
然後輕輕推了推我。
［是不是？］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片場的人都忍住笑意。
周然聽到了，臉色一沉，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說：
［你誰啊你？憑甚麼這麼說我？我可是女主角！］
江景抱臂睨她，連墨鏡都懶得摘下來：
［女主角怎麼了？演的爛不能說了？我隨便在這點個人都比你演得好，信不信？］
眼波一轉，她就把我推了出來。
［比如這位，她演的絕對比你好。］
看到我的一瞬間，周然臉色一白。
而身後她的助理們不服氣，噓聲一片。
［我們周姐的演技有目共睹，你隨便挑個教書的能比嗎？］
［甚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來片場指指點點了？周姐可是李製片人欽定的女主角。］
［就是，這女的要是演得好，我倒立洗頭。］
……
江景道：
［演的好不好，讓她試一試不就行了。］
站起來，她理了理我的衣襟。
［去吧，別讓我失望。］
她又湊過來，用只有我和她的聲音說：
［放心，這裏都是我的人，你演的再爛，我都能閉着眼睛把你誇上天。］
我不禁無奈，卻也不想拒絕她，點頭答應。
我走過去的時候，周然好幾個小助理拿起手機對着我拍。
估計是要傳到網上，讓大家嘲笑我。
江景眉頭一皺，就要阻攔，我按住她，說：
［隨他們拍吧。］
［我演的不會差。］
畢竟上輩子拿過視後影後，也不至於這個自信都沒有。
等我站到片場中央，對上攝像機的一瞬間，我就入了戲。
地震發生，一塊巨石壓在我身上。
好像切實感受到那份入骨之痛，我皺起眉頭，痛苦不堪地喘息。
這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還有心上人的叫喊聲。
一絲希冀突然從我眼裏燃起，可是我摸着自己的心臟，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長。
鼻腔一酸，眼眶一熱，淚意在眼裏氤氳而出。
心上人終於找到了我，撲到我身前，握住我的手發抖。
我本該看着這個男演員，可我的視線控制不住地偏到他身後的江景身上，跟她對視。
一剎那間我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被廣告牌壓垮的時刻。
我費力地抬起手，用盡所有力氣，對她喊出最後一句話：
［下輩子我來找你！］
而喊完後，我徹底沒了力氣，癱在地上。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沉浸在那個與心上人生離死別的悲壯時刻。
更有甚者，眼裏泛出熱淚。
直到不知道誰突然大喊一聲：“好！”
片場這才響起如雷掌聲。
周然和她幾個助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至於那個發誓說倒立洗頭的人說要上廁所，溜了走了。
而我意識漸漸清醒後，手捂住眼睛，哭着笑了。
其實我早就訂了一週後的機票，那是我實習結束的日子。
機票的目的地，就是江景的城市。
只是沒想到命運如此巧合，猝不及防讓我們相遇。
站起身，我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說好要把我誇上天的女人不知道怎麼了，她摘下墨鏡怔怔看着我。
直到助理推她她纔回過神，抱起手臂，又恢復了那副冷豔的樣子。
［不錯。］
［沒給我丟臉。］
這時，導演走過來，搓着雙手，神情激動至極，對我說：
［你演的太好了，都把我帶入戲了，簡直是我心目中的餘蕊兒！］
［你願意來我們劇組拍戲嗎？這個女主的角色非你莫屬 ！］
聞言周然臉色難看，尖聲道：
［憑甚麼－－］
她話沒說完，就被江景冷聲打斷。
［這有你說話的地嗎！］
她的氣勢實在懾人，一時間周然居然被她鎮住了。
看向我時，江景的視線又驀然柔和。
［怎麼樣？選擇權在你。］
一旁的副導爲難道：
［導演，江姐，周然可是李製片人欽定的女主角啊。］
江景輕嗤道：
［他算甚麼東西？］
江景都這麼發話了，於是後顧之憂全失，大家都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一時間我有些爲難，湊近了跟江景說：
［這個劇本有一點問題，恐怕拍出來會賠錢。］
這是實情。
重生回來的我無比明白，上輩子電影《如火》前期驚豔，後期卻拖沓、注水，導致整個劇組連帶跑龍套的都受到網友羣嘲。
儘管我說的聲音極輕，可王導還是聽到些許，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而江景聽了不以爲然，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後，片場門口傳來一陣驚呼之聲，“臥槽”連天。
似乎劇組裏進了甚麼不得了的人物。
那羣人裏有提公文包的，有背攝像機的……
眼尖的人立刻認出了那羣人。
“這，那個戴眼鏡的不是業內金牌編劇嗎？王導死命請都沒請過來。”
“還有那個，不是得過奧斯卡獎的攝影師嗎？”
“我去，李影帝怎麼也來了？”
……
毫無疑問，這批人正是中國演藝界全範圍內最頂尖的人物。
江景招呼着他們來到面前，說：
［大家集思廣益，配合王導把這部劇打磨精細一點，拿個奧斯卡。］
而一旁導演已經高興的不得了，他180斤的肥胖身軀在地上蹦了兩下，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顫。
［拍，快點拍，這麼好的陣容，我就不信拿不下個小小奧斯卡！］
轉過頭來，江景笑着看我。
這時日光正盛，照的她臉頰明媚生花。
［劇本不好就改嘛，這樣你願意做我的女主角了嗎？］
王導頓了頓，似乎這纔想起我還沒同意，哭喪圓臉道：
［趙小姐，你一定能讓我拿奧斯卡的對嗎？這可是我畢生心願啊！］
臺階都架到這裏，我也不能不下。
我笑道：
［奧斯卡不敢保證，勉力一試。］
瞬間片場爆發歡呼，所有人都喜氣洋洋。
突然間門口又是一陣喧嚷。
李製片人獨具特色的嗓門傳了過來。
［誰這麼大口氣？居然要換掉我的小心肝？這不就是跟我對着幹嗎？］
［等我看到他，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而周然跟在李製片人身後走進來，像個小媳婦一樣，眼角眉梢卻又得意至極。
原來她剛剛溜出去搬救兵了。
現在我無比期待接下來的場景。
8
這時李製片人走近，已經看到江景，臉色一變。
周然全沒注意，推着李製片人嗔怪道：
［就是這個女人，非要跟我對着幹，你快幫我揍她。］
江景以手支頤，微笑道：
［李盛，這女的誰啊？］
李製片人這時已經兩腿打顫。
周然怒道：
［你甚麼身份，敢這麼稱呼他！你配嗎你？］
話沒說完，李盛就重重扇了她一個巴掌。
［閉嘴！］李盛罵道。
周然摔跌在地，還反應不來。
李盛對江景道：
［江、江姐……是這個小演員不懂事，得罪了您。］
片場裏所有人幾乎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李製片人怕老婆的傳聞果然是真的，連愛稱都不敢叫，只叫了無比生疏的江姐。
而我也因此微微鬆了口氣。
哪知道江景伸手攬過我，懶懶道：
［她得罪的可不是我，是我小心肝。］
聽她這麼說，我心裏怦怦一動，卻也知道她只是在取笑李盛之前說的小心肝罷了。
李盛立刻對周然破口大罵，讓她給我道歉。
周然似乎這才意識到江景身份不同凡響，可後悔也來不及了。
衆目睽睽下只能哭着給我道歉。
江景後來累了，擺擺手就讓李盛周然走了。
9
回到辦公室後，我就開始收拾東西。
同學問我去幹嘛。
我笑着說老師實習結束，要去拍個劇本。
哪知道辦公室裏幾個跟我不對付的老師嗤嗤笑出聲。
［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你要是去演戲我還上天呢。］
［大家信她還是信吳彥祖向我表白？］
……
我不以爲意，抱了箱子要走。
反正他們很快就會在電視上看到我。
這時門口突然進來一個陌生的圓臉女生，殷勤地接過箱子，道：
［趙姐，我是江姐給您安排的助理，會負責您進組的一切事務。］
旁邊有人驚訝道：
［進組？難不成趙瀟真的要演戲了？］
小助理驕傲道：
［對啊，江姐的車還在樓下等她呢。］
於是辦公室裏的人嗚啦啦衝向走廊，隔着欄杆，齊齊往樓下看。
樓下江景的進口勞斯萊斯在日光下閃的發亮。
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她蹙了蹙眉。
同事議論道：
［我去，我們高中不會要出個大明星吧？］
［趙瀟命真好，還得長得漂亮啊。］
……
我沒在意這些聲音，走到欄杆旁，衝江景做手勢。
“等我。”
她緊蹙的眉眼鬆開，點了點頭，輕輕張口。
隔着很遠的距離，我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說：
［快來。］
10
江景請來的專業團隊果然效率高，半個月內迅速打磨出了一個全新高質量劇本。
實習結束後我就進組拍戲。
而周然這個原定女主角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裏，只能重新去拍那些不入流的廣告。
不久，上次在片場的視頻流出。
視頻裏我跟周然的演技放在一起對比，襯得周然演技無比慘烈。
一時間網絡議論紛紛，都在好奇我這個娛樂圈新面孔。
而王導特地發了條微博力挺我：
［主角身份暫時保密，但是她絕對是我拍過最有天賦的女演員！］
而我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所謂的天賦，不過是我上輩子千百遍的重複罷了。
不久，電影《如火》順利播出，我一炮而紅。
一時間所有人都讚譽我的演技。
而周然卻忍不住跳出來蹦躂。
先是點贊黑我的微博，刪除後說是手滑。
又是發微博暗示我演技爛，配圖還是p的黑圖醜圖。
一時間，我的粉絲紛紛衝到她微博攻擊她，讓她別再茶了。
還有很多路人站出來爲我說話。
王導直接艾特她，配圖綠茶，說要請她喝。
江景直接聯繫微博高層，讓她禁言。
江景無比生氣，我讓她別爲這種跳樑小醜上心。
登錄微博，我親自發了條聲明。
［演戲只是業餘，我永遠堅定我走人民教師的這條道路。］
［謝謝大家最近對我的迴護，但是我相信，蹭熱度的人終究只是小丑，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大方的態度和周然畏畏縮縮形成鮮明對比。
一時間我又收穫一波好評，而她則被衆人羣嘲。
但不管怎麼樣，她也蹭着我的熱度黑紅一把。
飛陸傳媒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給她瘋狂接了各種廣告、通告。
11
一個月後，熱度還未完全平息，周然在微博發了條視頻。
她說：
［我每天站在這裏我累得都要死掉，我都是爲了陪伴粉絲我才繼續堅持的。］
［你們知道我每天工作的有多不容易嗎？］
她po出了飛陸傳媒給她安排的行程計劃表，滿滿當當，每天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
我知道曬出這個，也只是爲了收穫一波同情罷了。
然而，評論區裏嘲諷的人遠多於心疼的人。
放下手機，我突然想起上輩子，我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火了起來，飛陸傳媒給我安排的行程規劃不比她少半分。
可是爲了更加強大，哪怕當時每天睡眠時間不足四個小時，我也在請求經紀人，再給我多排一部戲吧。
周然吃不了苦，總是妄想着走捷徑就能比我成功。
這個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12
《如火》拍完後，我幸運地收到了一所高中的任職邀請。
入職後我成爲了高中裏的“明星老師”，每天都有不少人跟我要簽名。
江景看不慣周然這個跳樑小醜，處處給她使絆子，撤了她好些代言。
這天我接到周然電話。
她怯怯地在電話裏要向我當面道歉。
她懇求我能在江景面前說說，不要再針對她。
我剛想拒絕，卻突然聽到背景音裏有李盛的聲音。
我想看看他倆搞甚麼幺蛾子，於是我就答應了她。
根據周然給的地址，我提前一小時來到包廂門口。
就聽到了裏面若隱若現的談話聲。
透過影影綽綽的屏風，看見周然抱着李盛撒嬌。
［李總，你答應我的，只要我把趙瀟送到你那，你就給我那個奢侈品代言的。］
心中一提，我暗暗攥緊手指。
沒想到周然居然妄想用我走捷徑。
李製片人色眯眯地笑着：
［嘿嘿，當然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到那姓趙的女人就想了好幾天，可能上輩子沒睡過吧。］
他又問周然：
［你有把握嗎？］
周然端起面前的茶壺，掏出身上一小袋藥包。
［放心吧，這藥連牛都能藥倒，我偷偷喂她喝了，到時候不就任我們李總爲所欲爲嗎？］
他們兩人想到興頭處，都在裏面嘿嘿直笑。
而我就在這時慢悠悠走出屏風。
［我來了。］
周然臉色一變：
［趙瀟你甚麼時候來的？我不是讓你一小時後到嗎？］
我大大翻個白眼，展示了手機錄音界面。
［我要是不早點到，還能聽到你們這種話嗎？］
［多說無益，法庭見吧我們。］
話落我轉身要走，突然李製片人一躍而起，從身後拉住我。
他的眼睛猙獰地瞪着我：
［把錄音刪了！］
我掙扎起來，狠狠踹了他一腳。
可沒想到周然端着茶壺就過來往我嘴裏倒。
儘管我極力避免，可還是有些微茶水入了我的嘴。
我猛的把他倆都推開，就要向門外跑。
可手剛搭到門把手上，就被周然從身後拽倒在地。
這時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只是躺倒，氣喘吁吁。
李盛看到了嘿嘿一笑，搓搓手向我走來，道：
［那藥的效果真不錯啊。］
周然得意道：
［當然。］
一陣陣恐慌從我心中漫起，我想踢他，可抬不起腿。
這時李盛已經迫不及待地摸了上來。
在我崩潰到幾乎絕望的時刻，突然門砰然一聲被打開，江景站在門口。
她看到眼前景象，臉色一變，衝上前扇了李盛一巴掌，就來扶我。
她身後保鏢魚躍而出，紛紛上前制住了他們兩個人。
這時我的意識已經很不清醒，但是看到她焦急到近乎慌亂的眼神，我也難過起來。
我艱難地抬起手，要安慰她：
［我沒事……別擔心。］
說完這句話，我就暈了過去。
13
再睜開眼就是在醫院。
江景趴在我牀邊累得睡着。
我一動，她就驚醒了過來。
她說那兩個人被她控制住了，正在討饒。
打了一通電話，李盛周然就被保鏢從門口押了進來。
李盛表情難看，渾身發抖。
［江、江姐，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江景扇了他一巴掌，道：
［跟你結婚只是套個名頭，這麼多年你在外面藉着我的勢幹了多少腌臢事你以爲我不知道？］
［姓李的，等着坐牢吧你。］
周然顯然搞不清狀況，表情依然憤恨不平。
她對我說：
［姓趙的，如果不是江景幫你，我根本就不會輸！我不服我不服！］
我在病牀上冷冷看着她，說：
［周然，你一直妄想走捷徑，卻從不想着踏實努力，落到這個下場是你活該。］
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很清楚，江景對我的欣賞幫助，永遠建立在我自己踏實肯幹的基礎。
女生只有讓自己發光，纔會讓人被吸引。
14
我在網上放出了那天的錄音，並且告訴網友我已經起訴了周然李盛兩個人。
江景更是直接放出大批李盛藉着職務之便的受賄證據，起訴離婚。
一時間網上掀起軒然大波。
網友都衝出來咒罵他們二人。
很快又有不少業內人士出來爆料周然耍大牌、欺負助理，李盛以權謀私等行爲。
真是牆倒衆人推。
不久，法院判決下來。
周然涉嫌投放危險物質罪，被判一年。
李盛由於強x未遂，貪污受賄等被判五年。
雖然周然情節較輕，刑罰不重，但是等她出獄後，等待她的無疑是飛陸傳媒的高額違約金。
15
周然李盛雙雙入獄後，我的生活平淡下來，戴上眼鏡穿梭在教學樓裏，成爲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民教師。
偶爾也會遇到調皮搗蛋的刺頭學生。
江景就向我感嘆如果當初我進了娛樂圈，她絕對能幫我擺平很多事情，對於刺頭學生她可真是束手無策。
因爲她小時候就是這種學生。
我取笑道：
［所以我要努力把祖國的小花朵小樹苗掰直了，不要讓他們長大像你一樣禍害社會。］
聞言在沙發上看書的江景不幹了，放下書就向我撲過來，把我壓在沙發上撓我癢癢。
一股股癢意傳來，我笑着掙扎。
直到－－
她壓住我的手在臉旁，跟我對上視線。
空氣莫名寂靜下來。
看着看着，她的視線下移到我的嘴脣，傾身下來。
我漸漸緊張起來，想偏頭卻還是沒偏。
可在嘴脣相觸前一秒，她像是猛的驚醒，從我身上彈起來，拋下一句“去個廁所”就急匆匆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微笑起來。
沒關係。
來日方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