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女兒二十萬，生兒子五十萬，二胎是另外的價錢......"
弟弟談了個對象。
交往沒兩個星期女方提出結婚，要求上門見家長商討高額彩禮。
「馮凱是你家獨苗，除了基礎的彩禮三十萬，生女兒加二十萬，生兒子再加五十萬。」
我直接給氣笑了。
麻溜地操起傢伙將這她趕出家門。
「獨苗？你當老孃是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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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爸媽高齡生下我跟雙胞胎弟弟，因爲胎中營養不足，弟弟馮凱天生體弱。
雖說這麼多年精心養着好了不少，但性子養軟了。
好在我性格強勢，這麼多年照看着弟弟，才讓他不至於被人欺負了去。
馮凱因爲養病晚了幾年上學。
大三那年他考進我所在的大學。
等我已經畢業進入家族企業工作時，他纔剛升大三。
如今不過兩個月沒有甚麼聯繫，我才知道馮凱竟然交了個女朋友。
那天宴請一個重要的客戶。
深夜十點飯局結束，想着離江大不遠，就直接驅車去了馮凱在校外的高級公寓住一晚。
小區安全性極高，住戶出入都要嚴查登記。
年輕的安保人員認出我的車牌號，起身向我敬禮打了個招呼，「馮小姐。」
我點點頭腳踩油門準備離開。
忽然聽見車窗外一道尖銳的女聲。
「我男朋友就住這裏！我也是這裏的住戶，憑甚麼不讓我進去？」
「你工號多少，我要投訴你！她也沒刷卡，憑甚麼她能進我不能進！」
正瞧着好戲突然被手指着CUE到的我：「？？」
爲了不把事情鬧大，
保安亭裏的幾個工作人員都出動上前去理論。
我最後瞥了那個咄咄逼人的女孩一眼，直接升上車窗隔絕所有噪音，一腳油門開進地庫。
本來沒把這個人和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想在我打完電話乘電梯上樓時又遇見了她。
還有拉着她的手好言好語祖宗長祖宗短哄着馮凱。
我停下給馮凱發消息的動作。
緩緩眯起眼睛，盯着兩人親密的動作冷冷出聲，
「馮凱。」
2
這棟公寓是我用簽下第一個項目的獎金給馮凱買的。
就爲了讓他能夠有一個更舒適的生活環境和作息。
我在這裏也有個房間。
只是一般情況下很少來住。
所以當馮凱看到我突然出現在這裏時，滿眼都是驚訝。
得虧我還是能在他眼底瞅見幾縷驚喜，
不然今晚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客廳裏，馮凱拉着小區門口鬧的那個女孩給我介紹。
說是他最近新交的女友。
叫王馨瑤。
我抬眼打量她，長相打扮是挺精緻，拎着個愛馬仕的包。
基礎款，略略猜測三萬左右。
漂亮是漂亮，但有了剛纔小區門口那件事，我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
所以我沉默打量着她沒有說話。
馮凱看出我的臉色，拉着王馨瑤，「這是我雙胞胎姐姐，瑤瑤你快叫一聲。」
王馨瑤明顯也認出我是剛纔的車主，抿了抿嘴很不情願地叫了聲，
「姐。」
「我累了，先進屋休息了。」
王馨瑤丟下這麼句話後就徑直進了馮凱的屋。
動作極其自然，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家。
我微蹙起眉頭質問馮凱，「你倆這麼快同居了？」
馮凱收回目送的眼神聞言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便了然了。
心裏嘆口氣。
雖然這個女孩看起來不是甚麼面相好相處的，但畢竟是弟弟的女友，只要他喜歡，我也不好說甚麼。
可我沒想到，這個女孩這麼能折騰。
睡到半夜我被門外的動靜吵醒，出臥室一看，馮凱穿着睡衣拿起鑰匙就準備出門。
我叫住他，「大半夜的你出去幹甚麼？」
馮凱睡眼惺忪，「瑤瑤說餓了，我去給她買點喫的。」
「甚麼喫的非要大半夜出去買，廚房隨便煮點面不可以？」我皺眉不滿。
王馨瑤也出來了，語氣藏着掩不住的得意。
「我只想喫小區外的雲吞，阿凱願意去給我買，就不用姐姐你擔心了。」
3
馮凱清楚我的暴脾氣。
生怕我下一秒發作爲難王馨瑤，連忙端平兩碗水，「姐，你餓了嗎，我也給你買一份。」
我憋着氣，「不用！」
王馨瑤接着說道，「阿凱你快點回來。」
「家裏多了個外人，我自己一個人害怕。」
我蹭地抬眼射向王馨瑤。
Excuse me？？
「瑤瑤！」馮凱嚇得要死，連忙喝住她。
等他出門後我冷笑了聲叫住準備關門的王馨瑤。
「妹妹。」
「外人？你是在說我嗎？你要不要用你那萎縮的小腦擺正自己的位置，這間屋子裏，好像只有你是外人吧。」
王馨瑤明顯被馮凱哄慣了，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是馮凱的房子，我是他女朋友，住在這裏天經地義。」
「你是他姐姐又怎麼樣，懂不懂甚麼是男女有別啊，今晚要是我不在，你倆孤男寡女住一起，你是想毀了馮凱的名聲嗎？」
我：「......」
我大爲震驚。
好一個天經地義，好一個男女有別。
我擼了擼袖子，
「真是喫瓜子吃出蝦米，甚麼人都有。」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甚麼叫天經地義和男女有別。」
話落我推開她徑直走進馮凱的屋。
本想將她的東西全丟出去，奈何放眼望去全是她的東西，工程量太大，我轉頭先把人給丟出去了。
「滾。」
「我現在把你趕出去，纔是天經地義。」
「你敢趕我？！馮琳禧，你就不怕馮凱生氣嗎？」
呵，生氣，我**還生氣呢。
王馨瑤在門外大喊大叫。
我氣淡神閒地給物業打電話，說樓道里有個女瘋子。
很快物業帶着防暴器械趕來將王馨瑤「帶」走了。
等外面安靜下來後，
我給還在買雲吞的馮凱打去電話。
「雲吞不用送上來了，直接送去物業安保科吧，我把你小女友趕出去了。」
「明天叫她來收垃圾，以後我不想再在這間屋子裏看到她。」
「你自己看着辦。」
4
馮凱不敢違拗我的意思。
再者他未經我同意就擅自帶人住進來，他也自知理虧。
隔天我去上班，爲了防止王馨瑤賴着不走，專門叫了個助理過來幫忙監工。
忙碌一上午，中午用餐時，我纔有空刷下朋友圈。
突然發現老古董一樣幾百年從不發朋友圈的馮凱竟然一天之內接連發了六七條。
全在秀恩愛。
微信頭像也換成了和王馨瑤的牽頭照。
朋友圈背景是兩人接吻的氛圍照。
個性簽名中二又傻逼：「瑤瑤，我的寶貝。」
我：「......」
不用懷疑，這一番大肆宣示主權的騷操作要麼是馮凱被人奪舍了，要麼是王馨瑤弄的。
我一張張翻看着他們的照片。
忽然目光停在其中一張，那是王馨瑤跟朋友慶生的合照。
馮凱攬着她的肩膀，王馨瑤依偎着單手比耶，露出了手腕上的那條水綠色手鐲。
很眼熟。
跟我的一條很像。
那是在一次拍賣場上因爲合我眼緣拍下來的，成交價兩百萬。
不過東西取回來後我也沒戴過幾次。
後面忙着畢業搬家進公司，
也就把它不知忘在甚麼地方了。
王馨瑤這麼巧，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嗎？
正思索着，老父親的電話打了進來。
很明顯，作爲一個剛退居二線的集團高層，他上網衝浪的時間比以前多了。
自然也就能發現馮凱今天詭異的朋友圈。
「乖女啊，你弟弟他交女朋友了你知道嗎？」
「知道。」
就在我以爲他下一句要問我這個女朋友怎麼樣好不好相處時，我爸話鋒一轉，
「凱凱說他女朋友想約我們一家人喫飯見面，你說要不要答應啊？」
「甚麼？喫飯？」我驚訝。
王馨瑤腦子到底裝的甚麼。
這才交往多久就要見家長，火箭都沒她這麼快。
我想也不想拒絕，「當然不答應。」
她還沒那個資格能出動我父母見面。
連我這關都過不了。
上午還說我是外人，這會子就上趕着要見家長，她到底在想甚麼？
我斟酌着措辭準備進一步解釋，我爸很乾脆利落地拍下決定。
「得，那就不見，聽乖女的。」
「咱們家你做主。」
我：「......」
呵呵，你人還怪好的，合着壞人全讓我當。
我爸：「那下週的家宴就還是我們一家子喫，記得空出檔期。」
但家宴那天，
王馨瑤自己自作主張來了。
5
我們家有個傳統。
每個月十五號組織家宴聚會。
這個月因爲三叔和四叔也來了這邊出公差，於是就跟我們一塊喫飯。
包廂內氣氛正融時，王馨瑤毫無預兆地推門進來。
「叔叔阿姨好，我是王馨瑤，阿凱的女朋友。」
桌上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場面一度安靜。
馮凱最先反應過來，連忙過去，「你怎麼來了？」
王馨瑤表情無辜又理所當然，「你們一家人喫飯我不可以來嗎？」
饒是馮凱此時也一時語塞。
畢竟以正常人的腦回路是說不出這種話的。
我爸跟幾個叔面面相覷、不動聲色。
最後還是我媽率先發話，
「小凱，今天的家宴是你告訴她的嗎？」
「我.....」馮凱表情爲難，一看就是他說的。
我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這弟弟突然不是很想要了。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坐下一起喫個飯吧。」
我媽叫來服務員添位置。
服務員一時有些迷茫不知該在哪裏加，我適時出口，「王女士是外人，就添在下首位置。」
一句話表明我的態度。
王馨瑤本想坐到馮凱身邊以示自己的地位和主權，
見狀表情變了變最後也只能忍下。
家宴上突然多了個外人，氣氛都很微妙。
而原本最該感到尷尬和無所適從的王馨瑤反倒積極刷起存在感來。
真是證實了那句話，
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叔叔阿姨，我跟阿凱交往是以結婚爲目的的，目前我們已經交往了兩個多星期，感情也很穩定，所以希望能儘快把結婚提上日程。」
這話一出，就連三叔四叔也投來微妙的眼光。
馮凱表情一臉茫然。
明顯在狀況外。
「小凱，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我媽語氣沒有甚麼起伏，不怒自威輕輕轉頭問馮凱。
馮凱手足無措，緊張地咽口水，「不是我....」
「阿姨，這事你別怪阿凱，是我不讓他先說，想給他一個驚喜。」
我扯了扯脣角呵呵笑。
神他媽驚喜。
「王小姐，你父母沒教過你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禮貌的事嗎？」
「要真想嫁進我們家，沒禮貌可是連我們家下人都比不上。」
我慢悠悠補刀。
成功看着王馨瑤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那如果結婚，彩禮這塊說說你的想法吧。」
要不爲甚麼說我爸是人精。
一眼就能看出王馨瑤此行來的目的。
果然下一秒王馨瑤雙眼都亮了，挺直腰板說話的聲音也更敞亮了幾分。
「我的要求不高，我是家中獨女，基礎的彩禮數就只要三十萬。」
「另外你們馮家家大業大，馮凱又是你們家唯一的獨苗，承擔着延續香火的重任，結婚後我可以爲他生孩子。」
「生女兒二十萬，生兒子五十萬，如果還要生二胎，價錢得另算。」
「如果叔叔阿姨沒意見的話，明天我就可以跟馮凱領證。」
「.......」
全場安靜兩秒後。
我爸媽跟幾個叔叔都笑了。
我也笑了。
給氣笑的。
忍到這裏我實在忍無可忍，一拍桌子而起。
「還獨苗，王馨瑤，你TM當老孃是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