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弟弟給我下老鼠藥後主動服毒,偷偷領證的懷孕弟媳竟是我的閨蜜

孃家又來人送紅燈籠了,燈籠上「添丁進財」四個大字相當刺眼。

婆婆往牆上貼大胖小子的掛畫,老公嫌棄地瞥了我一眼。

甚至連我的親媽也指着我的鼻子罵我肚子不爭氣,丟臉都丟到婆家了。

真是好一齣變相催生的戲碼啊!

我嗑着瓜子,噗嗤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掛燈籠幹甚麼?掛男科呀!」

1.

「姐!你怎麼樣了?」

「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我一時間頭暈目眩,大口大口急促地呼吸着。

耳邊不斷傳來妹妹焦急的呼喊聲,將我拽回現實。

我猛地睜開雙眼,只見妹妹臉上掛着淚痕握着我的肩膀前後晃動。

我意識到自己正跪坐在家中的客廳,而非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這是怎麼回事?

我明明已經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甚至老公和爸媽都選擇了放棄搶救。

記憶中只有妹妹跪在我的病牀前崩潰地哭嚎,哀求醫生一定要救救我。

我低下頭望向自己的雙手,長期打吊針留下的青紫淤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白皙的皮膚。

如今我竟然恢復了身體健康,我精神恍惚地抱着身前抽泣的妹妹安撫。

我望向客廳掛着的電子錶,時間居然回到了三年前。

一切變故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難道是老天爺看我可憐,給了我人生重開的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終於接受了這戲劇性的命運安排。

上輩子我被弟弟和老公算計,失去了房子、車子和名下的所有財產,甚至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就連爸媽也暗中推了我一把,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痛苦地墜入無底深淵而無動於衷。

如今人生重開,我勢必要將在人間爲非作歹的惡魔親手送進地獄。

我頭有些發暈,但仍然仔細地觀察着四周情況。

桌子上放着被打翻的飯碗,衛生間傳來媽媽嘔吐的聲音,我對上了弟弟端着飯碗飄忽的眼神。

我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

再結合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原來我恰好回到了上輩子我、妹妹和媽媽中毒的那天。

上輩子的今天,在一頓尋常午飯過後,媽媽口吐鮮血,我頭暈目眩,妹妹則是有輕微的噁心症狀。

而和我們同一桌喫飯的弟弟和爸爸卻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我們三人去醫院檢查過後,醫生拿着檢查報告說我們三人是老鼠藥中毒。

醫生甚至委婉地暗示我可能是飯菜出了問題,上輩子的我卻一根筋地堅持認爲絕不可能是午飯的問題。

因爲弟弟和爸爸並沒有出現任何症狀,沒道理只有我們三個人中毒。

即使後來我在弟弟的房間發現了老鼠藥,也堅信是醫院的檢查報告出了錯。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真想一巴掌扇醒上輩子的自己。

我看向飯桌上家中唯二的兩個大男人,弟弟端着碗的手不知爲何輕微顫抖,眼睛時不時瞥向媽媽的方向。

爸爸端着一副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像往常一樣選擇性地忽略了家中的所有異常。

我心中有了九成把握,勾起嘴角淡淡地說道:「我們肯定是被人下毒了,我這就報警。」

弟弟像是不可置信般微微張大了嘴巴,雙眼死死地盯着我。

飯碗從他的手中滑落摔碎在地上,聲音格外刺耳。

2.

媽媽聽到我的話強撐着病體從衛生間衝出來。

我注意到媽媽嘴角掛着血絲,她見我盯着她瞧,慌里慌張地用袖口擦嘴。

媽媽想必是已經出現了吐血的症狀,她明明是我們三人中症狀最嚴重的,卻仍然想要掩蓋被親兒子下毒的事實。

如此維護一個想要毒死自己的兒子,到底有甚麼意義?

媽媽慌張地按下我準備撥打110的手,訓斥我道:「怎麼會是中毒呢?你給我注意點,別胡亂說話!」

我冷冷回應道:「我懷疑弟弟給我們飯裏下毒,我和妹妹都出現了中毒症狀。」

弟弟再也坐不住了,氣急敗壞地站起來指着我的鼻子罵道:「你...你血口噴人!」

媽媽的臉一下子由紅變白,隨後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進了警察局可不是小事,那是要留案底的!」

「你們兩個失去的只是健康,而我們耀祖失去的可是名譽啊!」

「耀祖才20歲,他還不懂事。有你這樣做姐姐的嗎?怎麼不懂多體諒體諒弟弟?」

耀祖,好一個光宗耀祖的名字。

我和妹妹卻一個叫盼兒,另一個叫思兒。

如果媽媽第一胎生了兒子,那也就不會有我和妹妹了吧。

不過就是最底層的農村家庭,還真以爲家裏有皇位要繼承了。

真是可笑。

上輩子我像是被奪了舍,對擺在面前的真相視而不見,縱容弟弟肆意妄爲,惡意毒害家中的三個女人。

後來他聯合我的枕邊人,長期對我投毒。

最終我身體多器官受損,只能躺在病牀上靠儀器維持生命體徵。

這一世我勢必要教他做人,從源頭上掐斷一切不利於我的因素。

媽媽狠狠地打掉我的手機,衝我大聲尖叫:「耀祖這麼聽話、乖巧的孩子是做不出那種事的!」

「倒是你,平時裝得一副大善人的樣子,內裏卻是如此歹毒的心腸!」

我淡淡地說道:「騙我可以,千萬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弟弟從小被爸媽慣得不像樣,中專沒上完就輟學了,整天在家裏遊手好閒,是村裏公認的混混。

而我和妹妹則一路靠自己考上重點學校,爸媽卻以「女子無才便是德」、「遲早要嫁人」爲理由,拒絕給我們交學費。

媽媽訕訕地移開視線,挽着弟弟的胳膊不出聲了。

我以退爲進,悠悠出聲:「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全家去醫院做檢查,中毒了我就當場報警。」

「沒有中毒的人就被確定爲嫌疑人怎麼樣?」

我故意在「沒有中毒」四個字上加重語氣,相信我那即使腦子缺根筋的弟弟也能聽出畫外音。

自己主動喫老鼠藥還是進局子,姐姐留給他的路只有這兩條。

說罷,我便和妹妹在餐桌旁坐下,保護投毒的證據。

只見弟弟憤恨地看着我,額角出了許多汗,片刻後鬼鬼祟祟地進了廚房。

再出來時他明顯臉色蒼白,甚至連路都有些走不穩了,催促着我們去醫院。

自作孽,不可活。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小子還真按照我給的劇本硬着頭皮演了下來。

媽媽明明是中毒最嚴重的人,卻硬是要顫顫巍巍地攙扶着身寬體胖的弟弟。

真是好一齣母子情深的戲碼啊。

醫院的檢測結果很快出來,我、妹妹、弟弟和媽媽均有不同程度的中毒,爸爸一點事也沒有。

說來也是好笑,媽媽把耀祖當做自己的命根子疼愛着,卻被這個白眼狼下了最多劑量的藥。

弟弟平時的喫穿用度全花我的錢,妹妹的獎學金也被他偷走花光。

他就是這樣報答家裏甘願爲他付出的三個女人,從來沒管過他的爸爸

這種人間敗類就該進監獄。

我掃了眼手機裏家中隱藏攝像機的監控視頻畫面,清楚地拍到了弟弟往我們三人飯中下老鼠藥的畫面。

現在把他送進去實在太便宜他了,後面的好戲可不能缺了他。

我收起手機,正打算離開醫院時,突然被一個鼻青臉腫、身穿病號服的男人攔下。

只見他手捧玫瑰花,跪在我面前,眼含熱淚大喊道:「盼兒!我愛你!嫁給我吧!」

好傢伙,這不是上輩子婚後對我拳腳相加還搞冷暴力的老公嗎?

3.

「我想要三個孩子,不多。一胎9個月,你27個月就能生完。」

「最好是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我無語地看着對面滔滔不絕的男人。

「你也喜歡小孩嗎?」

「不喜歡。」

「沒關係,會生就可以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上輩子我和李華剛也是在醫院認識的,是媽媽偷偷告訴大姑我中毒後頭暈腦脹,是個介紹離譜相親對象的好時機。

大姑風風火火地趕來醫院,把李華剛從病牀上揪起來,遞上玫瑰花就拉到了我面前。

李華剛就這樣頂着一臉被債主打出的傷,在我面前驕傲地展示他身爲男人的魅力。

殊不知,全方位無死角地把我心中的的大雷給踩了個遍。

大姑拼命地給李華剛使眼色,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得人想笑。

「盼兒,你賺那麼多錢也花不完,華剛上個月剛背上一筆債務,你們兩個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要不是華剛最近生意有點小坎坷,這麼優質的男人還輪不到你呢!」

「你聽大姑的,華剛這麼老實的男人不多了,可千萬要抓住機會啊。」

「離過婚的男人最知道疼人了,盼兒真是有福氣啊。」

上輩子我憑藉自己的努力在上市公司擔任總經理一職,在本地買了一套大房子,好心將爸媽和弟弟妹妹全接進來住。

但爸媽仍嫌不夠,要求我每個月工資也拿出三分之二上交,美其名曰補貼家用。

就連弟弟做近視手術的費用、買摩托車的錢、去酒吧花天酒地的錢支出也都讓我全部承擔。

上輩子的我在家人面前總是一副好拿捏的性格,懦弱、愚蠢是我的標籤。

因此就在我拒絕跟他們安排的相親對象見面時,爸媽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憤怒。

他們對我的控制慾超出我的想象,我必須按照他們給我設定的人生軌跡來活。

媽媽當着一羣親戚的面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刻薄地嘲諷我讀書讀傻了。

他們完全無法接受我不結婚的想法,這在農村是另類的存在,讓爸媽在村裏沒臉見人。

我彷彿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他們給別人養的兒媳。

所以哪怕是把自己優秀的女兒嫁給一個離過婚的中年男人,他們也相當願意。

後來,爸爸夥同大姑、二姑甚至瘋狂到在我公司樓下拉橫幅,媽媽不顧形象地撒潑打滾,罵我忘恩負義、不孝順。

來自家庭和事業的雙重壓力讓我開始神經衰弱,開始出現輕微的動搖。

或許結婚也是一條不錯的道路。

終於,弟弟給我下老鼠藥讓我中毒了,短暫地出現頭腦不清醒的症狀。

這可讓爸媽抓住了給我洗腦相親的好時機。

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我到底是真的不清醒還是假裝不清醒,但我終究還是向命運妥協了。

於是被大姑和爸媽抓着當天就去民政局跟李華剛領了證。

自此,我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拖向深淵,人生從此進入倒計時。

我從回憶中醒過神來,托腮看着對面呲着大牙的劉華剛。

很難將他現在討好賣乖的神情和上輩子婚後朝我憤怒揮拳的樣子聯想到一起去。

這輩子終於是你落在我手裏了,我親愛的老公。

我勾起嘴角,朝他曖昧地眨了眨眼:「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領證吧,老公。」

李華剛欣喜若狂地蹦了起來,假髮也被風掀了起來。

真可憐,這老小子這輩子還是個地中海啊。

得知消息後,爸媽火速帶着各種證件送來民政局,卻怎麼也找不到戶口本。

我端着一杯咖啡,慢慢悠悠地走進民政局的大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劉耀祖扶着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在排隊等待領證。

呦!這不是媽媽口中剛滿20歲、甚麼也不懂的好弟弟嘛!

戶口本當然找不到了,這不是被我的好弟弟偷出來了嘛。

我嗤笑一聲,正當我打算上前嘲諷一番時,弟弟身邊那個懷孕的女人卻突然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們二人皆是一愣。

弟弟的結婚對象竟然是我最好的閨蜜——徐亭語。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