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剛想發作，但若男攀着我的胳膊，淚眼婆娑。
「老公，咱們先走吧。」
我知道比我更難受的是她，她帶我回家，就已經把最不堪的一面撕碎給我看了。
我若是再鬧起來，傷害地就是她。
回去的路程上，她哭了。
哭着求我不要離開她，一定要娶她，千萬不能不要她。
我揉揉她的頭，想起來五年前，她也是這麼哭着說的。
我當時發誓，此生定不負她。
五年過去了，我們一點沒變，我還是要和她在一起。
不管未來有多難，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沒有走不出去的黑暗。
4，
見親家這一次，讓我意識到了我的任務重大。
不是單單的那一百萬。
我又不傻，我肯定不會真的給對方一百萬。
但是作爲一個馬上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我必須得多存點錢，給未來的生活一個良好的保障。
在大城市送外賣，想我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人，一個月掙兩萬不是問題。
靠着玩命跑單，我也存了七十萬。
錢不少，但是這份工作還是太不穩定了。
這樣喫青春飯的體力活我幹不了多久了。
眼下之際，就是得趕緊再找一份工作。
可是以我大學肄業的水平來說，在當今這個學歷爲王的世界真是難上加難。
每一次，我爲自己的學歷自卑時，若男都會鼓勵我、寬慰我。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鬱結消散了一些。
但是困難依舊是擺在面前的，我必須的爲未來打算了。
我想起來自己之前的事業，是一名銷售。
我只用兩個月就成了銷冠，賺了不少錢。
不過後來全球流行了一場病毒病。
那家公司倒閉了，我又送起了外賣。
我確實有銷售的天賦……但，現在那家公司會要我這個沒學歷的人呢？
我嘆氣，又玩命送起了外賣。
這幾個月，我和若男都拼了命一般掙錢。
我們兩個都是爲了未來而拼命。
我想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她想我別那麼累。
唉，這麼難的日子裏，幸好有一個體貼自己的人啊。
這幾個月，我壓縮睡眠，將自己的簡歷投遞給各大公司。
許多都是石沉大海了，但是有一家卻看到了我之前的銷冠業績，表示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爲了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我飛去了大城市。
這是一家大公司的小部門，屋外的椅子上坐滿了一排人。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面試終於要輪到我了。
我整理西服上的領帶，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
突然，一陣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若男。
我接起電話，對面傳來她的哭叫聲。
「老公！啊—你快來救我！有人把我拖進屋了啊—」
我的心砰得劇烈跳了起來。
「你在哪？你在哪？」
「啊！老公—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我瘋了一樣繼續打回去，但是沒有人接。
慌亂下，我想起了自己和若男的情侶軟件。
那是一款專爲情侶設計的軟件，兩人可以在上面聊天、視頻……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定位系統。
你可以直接查看對方的位置。
我顫抖着打開這個軟件，定位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酒店的定位。
查到這個酒店的地址後，我一陣大喜。
天助我也，就是在這個城市，幸好我來到這個城市面試了。
「下一個，張仁。」
身後傳來面試官的叫聲，我只顧向前跑。
爲了保險，我順便報警。
等我趕到酒店時，警察已經到了。
有了警察，我們很快就查出是在哪一間房了。
警察直接破門而入，我瘋了一樣衝進去。
大牀上，若男衣衫不整地抱着腿，看起來失魂落魄。
她抬起頭，潔白的臉蛋上是一片鮮紅的血跡。
看見我，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老公，我好像S人了。」
5，
我越過牀，被遮擋的地面上赫然出現一具人體。
看向她的臉，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是他？王明？
若男的頂頭上司？
警方很快就封鎖了現場，我和若男到派出所做筆錄。
她情緒不穩定，筆錄進展緩慢。
倒是警方那裏出現了重大進展。
那個房間裏被偷偷安裝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視頻提取出來後，真相大明。
王明和若男出差，他趁機將若男交到房間，欲行不軌之事。
若男費力反抗，慌亂中拿起牀頭燈打了上去。
王明直接倒地，滾下了牀。
最離譜的是，在這個微型攝像頭上只提取出了王明的指紋。
這就意味着，這個攝像頭就是王明自己安裝上去的。
在他的計劃中，若是若男同意了，那麼他還能憑藉着這段錄像要挾若男。
可他又怎麼想到，若男會那麼激烈的反抗，以至於失手打暈她呢？
若男一整晚都惶恐不安，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問。
「他要是死了，我會不會進監獄啊嗚嗚，我不想離開你嗚嗚……」
但是醫院的結果還沒出來，我只能緊緊地摟着她，心裏也是一團亂麻。
直到警方告訴我們王明沒有死，只是受傷住院了而已，我們兩個提起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若男悄悄問我，「咱們要賠多少錢啊？我現在手上只有二十萬萬，夠賠嗎？」
我放心地拍拍她的背，「他給我們賠錢。」
「爲甚麼呀，是我把他打進了醫院。」
「你這是正當防衛。他先行不軌之事，人證物證俱在，肯定要坐牢了。」我解釋道。
「他一個大公司的老總，肯定不想要坐牢，所以他肯定會讓我們籤民意和解書。想要我們籤嘛……那肯定就是一大筆錢了。」
我繼續說，「但是我們不籤。」
若男疑惑抬頭，「爲甚麼啊，我們狠狠要他一筆錢多好啊，這樣你就不用那麼辛苦的賺錢了。」
我搖搖頭，「不能只看這點錢。如果他真的無罪釋放了，他官復原職之後，一定會給你穿小鞋，你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而且，他這麼輕車熟路。一定是害了不少女孩了，我們將這種人渣繩之以法。」
若男抬眼看我，眼睛裏是藏不住的崇拜，「老公你太棒了，你說的太對了。我們就是不能和解！」
不同意簽訂民事和解書後，王明身邊的許多人來勸我和若男。
她們承諾，只要我們簽了民事和解書，就直接打兩百萬到賬戶上。
說真的，兩百萬真的很讓人心動。
如果他是賠我們五十萬，那肯定不同意。
可是，那是兩百萬啊，我們兩個的一套房都出來了。
糾結了幾天，我和若男還是堅持了最開始的想法。
不籤。
爲了讓我們籤，這家公司的CEO來親自勸說我們。
這家公司的CEO和王明是一起看了這家公司的，兩人不僅是同事，更是兄弟。
我心裏冷笑，這種人留在公司是等着他爆出更多的雷嗎？你保得了這個人渣一時，能保一輩子嗎？
這場鴻門宴影響不了我們最後的選擇，我們一開始也不打算去了。
但是壓力給到了若男的小組長那裏，苦逼打工人小組成自知理虧，但還是不敢違抗上面的命令。
她崩潰地求若男去一次，就當給她一個面子了。
而這個小組長是出了名的對手下人好。
於是我們兩個最後還是赴宴了。
無所謂結果，就當別人免費請我們喫晚餐了。
到了餐廳，被服務員引着進了一間雅間。
雅間裏只有一個人在等我們。
很好，清淨一點好。
比前幾天一圈人圍着我哭、跪、求情好的多，那幾天我被吵的頭都大了。
我和若男在座位上坐下。
正在看菜單的CEO抬頭。
只一眼，我就認出了他。
「是你？」我疑惑開口。
幾年沒見，這小子這麼牛，都能當上CEO了。
對方眼中也滿是震驚。
「張哥？是你啊？」
我點點頭，說真的，見到他那一眼，就知道這事穩了。
以我對他的恩情來說，他沒臉讓我籤民意和解書。
但是看到當年的小子搖身成了一位CEO，我心裏也泛起陣陣酸。
俗話說得好，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果真如此啊。
若男不解，「你們之前認識？」
我淡淡地說，「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回去給你解釋。」
若男乖巧地「嗯」了一聲。
吳天德緊緊拉住我的手，眼裏滿是激動。
「張哥好啊，這麼多年總算是見到你了。我找了你好幾年呢，連你的影子都找不到一個。張哥是不是發達了，瞧不上哥們了。來來來，給哥們介紹介紹門路，咱們一起發財。」
我點點頭，「是發財了，也很有地位，許多人都看我眼色喫飯。我讓他們五更喫飯，他們三更是絕不能動筷子的。」
吳天德不愧是CEO，立刻就猜出了我的職位。
「張哥牛！這麼快就能幹出這麼大的事業！咱們一起合作啊，合作。」
他探身，悄摸摸地問我，「張哥是餓不死的老闆還是漂亮團的老闆呢？」
我淡定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自己的接單軟件，指着上面的「專業配送員」讓他看。
「張哥……是外賣員啊。」
我點頭，「嗯。」
氣氛一時間沉寂了，充滿了一陣尷尬。
爲了化解尷尬，他尷尬開口。
「服務員，上菜上菜。」
我收起手機，滿不在乎。
這頓飯我們聊了很多，聊大學時候的事情，聊畢業、聊理想、聊人生、聊這個發瘋的世界。
酒過半巡，我們兩個都醉了。
他搖搖晃晃地和我勾肩搭背。
「張、張哥，嗝～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你有事真能抗。當年，嗝，要不是你救了我姐，怎麼能有我的今天。你是英雄，當時，你最有出息了我們都相信你能成大事。」
我擺擺手，苦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都過去了。」
「兄弟，不是你咋混到今天這一步了？」
我苦笑，「退學了唄，當年發生了那件事後，我就退學了，然後我大學沒畢業，找不工作。」
我也被酒氣燻得有些悲切，想起了往事，忍不住把當年的事情的後續告訴了他。
「媽的！甚麼狗孃養的東西！」吳天德竟然被氣得酒醒了幾分。
他罵罵咧咧一通，忍不住紅了眼眶。
「張哥，那你當時爲我和我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咋也沒和我們說一聲啊，這麼多年也不跟兄弟聯繫一下。」
「你那時候又不是CEO找你有啥用，再說了，我又不是挺不過去。」
吳天德摸把眼淚，「不、不、不，你心裏有甚麼苦，有甚麼難，都和兄弟說一說，兄弟能幫一把是一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我現在也確實很需要一份工作，那天的面試因爲我沒去，所以徹底黃了。下一份工作還遙遙無期，不如向欠我人情的吳天德找個忙。
「那麻煩兄弟了，我現在確實挺需要你的幫助的。」
於是我就把自己的工作經歷告訴了他，他裏面拍胸脯保證，明天拎包就能上班報道。
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算是落地了。
酒喝多了之後，吳天德就去廁所放水了。
但他長時間不回了，我擔心他喝酒太多暈倒在廁所，就去找他。
一個個隔間找過去，人沒見到，倒是聽見他打電話了。
「不是，你們這是甚麼話？人家一開始就不想籤，他們寧願不要兩百萬也不籤，我還能怎麼辦？」
「這個事情是人家做錯了嗎？是王明他發瘋！跟着豬一樣，這些年給我惹了多少麻煩了？」
「是，王明是我兄弟，跟我白手起家。但是張仁就不是我兄弟了嗎？沒有當年張仁能有今天的我嗎？」
「張仁是誰？我氣笑了，當年救我姐的人啊。」
「你纔想起來？想起來了吧？那你讓我怎麼勸他籤，他是我救命恩人，王明直接偷都我恩人頭上了。」
「行，我知道了。這事我能處理好，有時間讓我姐和張仁見個面，當面感謝一下。」
我挑挑眉，這小子還真是重情義，沒白費我當年救她姐。
我裝作沒聽見，回到了雅間。
7，
走出酒店，外面的冷風一吹，我的酒意也清醒了下來。
看着若男那副好奇的八卦眼神，我講起了自己和吳天德的過往。
事情發生在我大二時，但是我和吳天德不是一個學校的，她姐和我是一個學校的。
他和他姐小地方出來的，她姐在學校穿的樸素，有些人仗着有點背景就欺壓道別人頭上。
他和他姐日子就不太好過。
後來，我偶然遇見她姐被人欺負的場景了。我用手機錄下視頻，救了她姐。
這些視頻被我發到了論壇，當時鬧得很大。
她姐在幫助下獲得了被吞掉的貧困助學金，也轉了宿舍。
就是這件事我認識了吳天德，那時候他瘦瘦小小的，跟個竹竿一樣，大氣不敢喘。
雖然那幾個人死咬着不道歉，但我也沒多追究。
之後大家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可沒想到卻是我噩夢的來源。
被欺負的人變成了我。
我不服氣，向上報道，沒想到換來的是一層層的辱罵。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錄視頻發到網上，咱們能被罵上熱搜罵？」
「那她們欺負人就是對的嗎？」
「她們的事情用到你管嗎？你知道你的視頻對咱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
「呵，那這樣的破地方，不待也罷。」
我揉揉若男的頭，說道，「然後我就在奶茶店遇到了你，於是我就有了目標努力掙錢，養老婆啊。」
若男撲到我懷裏，「老公你真的太棒了！太酷了！你就是正道的光！」
我摟緊她，「咱們回家吧。」
「那你先親我一口。」
「mua。」
「嘿嘿嘿。」
幸好，在我人生最脆弱的時刻遇見了你，所以纔有了重整雄風的勇氣。
入職公司半年了，和老婆雖然說是同事，但是不在一個部門，一個月也見不到幾回。
我開始搞運營和策劃，事實證明，我或許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
半年下來，我的業績佔了全部門的三分之一，我的工資也水漲船高。
我已經又資格去娶自己的家的女孩了。
距離上次去親家已經一年了。
我和若男商量，該回去看看了。
這次回去，我們這個婚，必須得結！
爲了結婚，我和若男也有了初步計劃。
我們兩個的底線就是五十萬。
不能再多。
她要說行，那就扔五十萬帶上戶口本領證。
她要說不行，那就扔下五十萬，搶了戶口本就走。
計劃有了，我們立刻訂票回老家。
拿着五十萬的現金，我們敲響了大門。
照例現在門縫裏塞了有一萬塊錢的紅包，才讓我這個姑爺進門。
進了門，把話說清。
一說是五十萬就又開始撒播打滾了。
「不行！必須一百萬！我兒子也得結婚！給我！少一分都不行！」
我和若男對個眼神，計劃開始！
我死死抱住老女人，若男衝進屋子裏翻找起戶口本。
漫長的十分鐘過去了，若男空手跑了出來。
「找不到啊。」
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第一次去給她家打掃衛生時的情況。
土炕和牆之間有道一掌寬的縫隙，當時我要打掃時，丈母孃還不允許我打掃。
幸好我當時給你家打掃衛生了，所有的苦都不會白費，這努力的意義可不就來了嗎？
我鬆開丈母孃，衝到房間土炕的縫隙中。
我用手找着破綻之處。
門外的丈母孃用力拍打着門。
若男死死抵住門，不讓丈母孃進來。
屋內，他的寶貝兒子正在呼呼睡大覺，鼾聲越來越高。
我只要一靠近他，就聞到一股臭味。
我把牀墊全掀開，終於找到了一條更寬的縫隙。
用手扣住這條縫隙，然後向上用力。
咔吧。
一塊轉頭鬆動了。
我一塊塊拆開這些磚頭。
縫隙裏赫然躺着一個鐵皮盒。
我打開鐵皮盒，裏面赫然躺着戶口本。
拿着戶口本，我拉住若男向外衝。
「拿到戶口本了，我們快跑！」
「跑！」
我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從民政局走出去的時候，我的神情有點恍惚。
這就……結婚了？
我感覺自己腳下都輕飄飄的。
我竟然真的娶了自己的女孩。
我抱起她，忍不住抱着她打轉。
我真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回到家裏，我們把戶口本還回去。
丈母孃抱着五十萬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嘴裏不停的詛咒着我們。
「你們搶我的錢！搶我的錢！把錢還給我！」
村民們都圍了上了。
從丈母孃的口中，他們也知道發生甚麼事了。
可丈母孃的人緣太差了，人們只是遠遠的圍觀着，看她的笑話。
若男下車和丈母孃說了幾句話。
「媽，你早說彩禮是賣女兒的錢，我現在把錢給你了，那我就不是你的了。我們兩個從此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從小打到，你給我花的錢別說五十萬，五千塊都不到。」
「我從小喫百家飯長大，上學是老師和同學給我飯，我衣服是鄰居看我可憐給我的，我的病都是自己扛的。十歲那年，我都快被燒傻了，可你根本就不管我。」
「以後，你的生老病死和我無關。」
「再見。」
坐在副駕駛上，若男無聲地哭泣。
我開着車，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擔憂地看着她。
她感受到我慌亂無措地眼神，噗呲一聲笑了。
「老公，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再爲那個女人傷心。我早就想和她斷絕關係了，我不會把珍貴的愛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我是可憐童年的自己。好可憐啊，真想抱抱她，走了這麼多艱難的路。」
我微笑，「我也會抱抱她。」
「我好幸運啊，能遇見你。」
「對於我來說，遇見你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運。」
「那老公可千萬不要和我分開啊。」
「當然不會。」
在我苦澀普通的人生裏，多幸運，才能遇見你，遇見獨屬於自己的天使。
8，
回到魔都，我們先去請那幾個軍師喫飯。
餐桌上，各大軍師七嘴八舌地爭相邀功。
「我就說了！必須得炸！你看，我這個計劃多好，這不一年就領上結婚證了嗎？」
「我靠大姐，你就完全不考慮當事人的感受是嗎？沒有心臟病都要嚇成心臟病了。」
「雖然計劃是你們想的，但是是我發的消息。請叫我實踐家。」
我和若男交換一個眼神，無奈的笑了。
「給各位一個紅包，算是謝謝你們對我們的幫助。」
我拿出包好的紅包遞了上去。
三個軍師立刻喜笑顏開，也不吵架了。這頓飯總是能好好喫下去了。
喫完飯後，我們立刻去挑選婚房、婚車。
婚房是138平，三室一廳。裝修是我們一手指揮的。
她喜歡做飯，於是我們特地買了一個很大的廚房，裏面除了最基礎的廚房用具，還有奶油機、烤箱、花刀……等甜品用具。
我喜歡打遊戲，於是將書房改裝成了一個電競房。
若男抱着一臺4090送給我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倆的愛情變質了。
我突然想當她孫子了。
之後我們去選婚紗。
美輪美奐的婚紗裏，她簡直是降臨世界的天使。
「你覺得那套好看？」
「都好看。」
「貧嘴。」
「真的。」
你是我的新娘，你當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婚禮當天，我和若男的朋友們都來了。
若男的大學朋友和同事都來圍觀我。
「這不就是若男的老公麼？跟照片一模一樣。」
「我天，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這就是若男天天煲電話粥的對象啊？長得不錯不錯。」
她的朋友們都認識我，她將我們的關係毫不避諱地展示給她的朋友。
她從來不因爲我是一個送外賣的而恥與將我介紹給她的朋友圈。
這纔是愛情原本的樣子，大方而真誠。
結婚當晚，我抱着她哭了一晚。
我當時已經喝醉了，腦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哭啥，但是確實哭成狗。
之後，我倆就一起過日子了，過着一個平淡普通但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