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諸位,臉疼嗎

凌霄率先下了山,方一走到人羣處,便聽到有人問:“衛諺媳婦兒,這小陳大夫好好的,怎麼就摔斷了腿呢?”

“就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凌霄楞了一下,想了想,這陳安之好像沒有跟她說過,他爲何會摔斷了腿。

“我不知道。”她如實回答。

“喲,不知道?你不是也在山上嗎?還通知陳大夫去抬人,你會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摔的?”王老太伸着脖子,手背在身後,一雙綠豆大的眼睛,懷疑的盯着凌霄。

凌霄頗爲無語的看着王老太,難道她在山上,就一定要知道,這陳安之是怎麼摔的嗎?

“衛諺媳婦兒,是不是你推了人小陳大夫,害人家摔斷了腿啊?”

“人小陳大夫常去山上採藥,從沒受過傷。今日,你一去山上這人就摔斷了腿?肯定跟你脫不了干係的。”

“就是。”

“這潑婦連自己的婆婆都敢打罵,推人摔斷腿這種事兒也是做得出來的。”

凌霄一臉懵逼的看着紛紛指責她推了陳安之的村民。心中有一萬頭羊駝狂騰而過,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碰瓷?天吶!沒想到,有生之年她還能遇到碰瓷這種事情。

就因爲她今日在山上,還下山去通知了陳家人,所以這些村民就認定是她推了陳安之,這不是碰瓷兒是甚麼?不得不說,這些人的想象力不但豐富,還很會推理。在地裏刨食兒,實在是屈才了,她們應該去寫話本兒,去當捕快纔是。

凌霄見陳安之她娘和高老太都沒有說話,心中微涼,難道她們也認爲是她推了陳安之?

“各位大爺大媽,嬸嬸伯伯實在是用不着,如此着急的給我定罪。陳安之很快便下來的,你們大可問他是如何摔的?如果他說是我推的?我便直接去衙門自首。若他說不是我推的,希望各位的臉等會兒不要太疼。”凌霄嘲諷的看着眼前的一羣村民說道。她還是信得過陳安之的爲人的,相信他,會實話實說,不會冤枉了她。

衆人一瞧凌霄如此坦蕩,心中不由都在想,難道陳安之摔斷了腿,真與林初柳無關?

“安之那孩子是如何摔傷的,等會兒問問他便知,大家切莫要亂說,冤枉了衛諺媳婦兒。”高太老因爲瞧不上來林初柳這種,靠下作手段讓衛諺娶了她,還打罵婆婆的惡毒女人。所以,在村民們都指責她時,並沒有開口說話。

這時,大壯和二壯抬着陳安之下了山,陳安之遠遠的便聽到村民說林初柳推了他。所以,當他奶奶和娘還有村民在他被抬下了山,朝他湧過來時,他便忙開口道:“大家誤會了,不是衛諺媳婦兒推了我。相反若不是她在山上發現了我,我怕是沒命下山了。所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聽到他這麼說,王老太她們都不好意思再問他是如何摔傷的了,只想將冤枉了林初柳的事情揭過去不提。

凌霄雙手環胸,露出兩個小酒窩,笑眯眯的看着方纔指責她的村民們,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道:“各位,這臉打得可疼?”

以王婆子爲首的村民,臉上都有些訕訕的,一個個的,你看看天,我看看地,不去看笑得有些得意的凌霄。

看到凌霄有些狡黠的笑容,陳安之不由的楞了一下,他竟然覺得她笑起來有些可愛。

高老太看到自己孫子被固定的腿,一陣心疼,得知是林初柳救了她家孫子。便轉身看着她道:“衛諺媳婦兒,今日多謝你救了我家安之,老太婆在此謝過了。”

“謝謝就算了,只要您老,不認爲是我推了您家孫子便成。”凌霄笑着說道,然後便看見高老太的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

沒錯,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爲,她們方纔的態度,讓她心裏有些不痛快。

“那裏的話,你是小兒的救命恩人,我娘又怎麼會認爲是你推了他呢!”陳大夫看見自己老孃臉上的尷尬之色,便開口打圓場。

“呵呵……”凌霄乾笑了臉上不置可否,然後道:“現在沒我啥事兒了,我回家喫飯了。”

說完凌霄甩甩手,便轉身往衛家的方向走。穿過人羣,她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灰色長衫,揹着幾副字畫的衛諺。想來他也一定是聽說,她推了人,才連東西都沒放家裏便趕過來了。

她走到衛諺身邊時,看着他道:“還在這兒幹嘛?不回家喫飯嗎?”

衛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走了。

“小屁孩兒,拽甚麼拽?”凌霄衝這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每次看到衛諺那張對她面無表情的冷臉,她就特想揍他。她的心裏年齡是二十三歲的成年女子,所以這才十八歲的衛諺,在她眼裏就是個小屁孩兒。

回到家中,馮氏早已經把玉米餅子和青菜粥端上了桌,不過她卻沒有喫,而是坐在屋裏等着凌霄回來。

見衛諺也跟着回來了,便忙去竈間又端了一碗青菜粥出來。

三人坐在坐在八仙桌上喫飯,馮氏手裏拿着玉米餅子,看着衛諺道:“今日怎麼回的這麼早?”

衛諺抬起頭,剛要回答,便聽見凌霄道:“還用說,肯定是賣不出去字畫便回來了唄!”

她說完,咬了一口玉米餅子,嗯……這餅子好硬。

她最近起得早,每次都是看着衛諺背了多少字畫去賣的。基本上都是看着他,揹着多少去鎮上,便又揹着多少回來的。雖然衛諺畫得還錯,但是沒人欣賞,所以壓根就賣不出去。

“要你多嘴。”衛諺抬起頭瞪了她一眼。她說的雖然是事實,但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他便覺得她是在嘲諷他無用,連字畫都無人買。

凌霄喝着像是潲水的青菜粥,朝着衛諺翻了翻白眼兒。雖然她婆婆這青菜粥是跟她學的,還加了鹽,但是喝起來依舊是像加了鹽潲水。

“甚麼世道?還不準人說實話了。”凌霄說着,癟了癟嘴。

“好了,我喫飽了。”凌霄把一個餅子,和一碗菜粥喝完,便放了筷子,出去收拾自己那堆藥草。

衛諺喫着餅子喝着粥,只覺得這餅子和粥有些難以下嚥。有可能是最近,總喫那惡婦做的飯,胃被養刁了,所以他娘做的飯便有些喫不去了。

馮氏見他皺着眉喫着餅子,便問道:“可是喫不下去了?”

“沒、沒有。”衛諺吞吞、吐吐的否認,他若說喫不下去他娘做的飯,那豈不是會傷了他孃的心,所以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哎……”馮氏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餅子和筷子道:“娘是喫不下去了,這幾日都喫兒媳婦兒做的飯。今日喫自己做的,越發覺得難以下嚥了。喫不下去便不吃了,留着肚子,今晚你媳婦兒做飯的時候多喫些。”雖然這餅子和粥她都是按兒媳婦兒做的樣子做的,但是難喫的她自己都喫不下去。

“誰要多喫她做的飯?”衛諺賭氣的咬着手中發黑的餅子,三兩口喫完。然後端着碗,把一碗青菜粥給喝了個乾淨。打着飽嗝,放下了筷子。

凌霄在院子裏用洗衣服的大木盆,裝滿水,清洗着自己將的藥草。一株一株的將泥土,洗乾淨泥土之後,便放在不要的破席子上曬。

衛諺站在門口,看着她洗的是藥草。心想,難道她今日上山,便是去採這些藥草了?虧她竟然還認得,不過,她採這些草藥做甚麼?他覺得,這個林初柳似乎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每日早睡早起不說,也沒有再對他娘大呼小叫了。就連今日村民冤枉她,她也是從容應對,不吵不鬧。若是換了以前的她,定會立馬否認與人鬧起來。

不過,縱使她與以前有些不同了。她卻依舊是林初柳,是這世上,他最厭惡的人。

蹲在地上洗藥草的凌霄,感受到自己背後有兩道帶着怨恨的視線。轉過頭一看,恰巧看着衛諺,轉過身往屋內走。她聳了聳肩,繼續清洗自己的藥草。

翌日

天才麻麻亮,凌霄便起了牀。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後,便扎着馬尾出門兒跑步去了。前幾天她頭上的傷還沒好,所以都只是在院子裏跑。現在她傷好了,爲了能更有效的減肥,她自然是要出門兒跑跑了。

她繞着無銀村跑了兩圈兒天才全亮,因爲林初柳這身體笨重,身體素質也差。這兩圈跑下來,凌霄已經渾身溼透,雙腿打顫了。

走到衛家院門兒口,她推開門,扶着門框走了進去。

衛諺正在院子裏的井水邊洗漱,見到如同從水中拎出來的凌霄,楞了一下道:“這一大早的你是去跳河了?”

“你纔去跳河了呢!”凌霄翻着白眼兒,心中暗罵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又沒病。”衛諺說完,用毛巾擦着臉上的水,轉身進了屋。他這話的言下之意,是在說凌霄有病。

凌霄累得話都懶得說了,坐在院子裏的石頭上歇了一會兒。然後,端了一盆兒水回了她的房間。因爲出了一身的汗,她得擦擦換一身衣服纔行。

她把水盆兒放在凳子上,一件一件的脫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把毛巾打溼了水,再擰乾擦着自己白嫩嫩滿是肥肉的身子。擦到肚子時,她忽然發現,她的肚子似乎小了一圈兒。凌霄樂了,看來她的減肥已經初見成效了。因爲原主喫的多,又不動,所以纔會長那麼胖。她這幾日喫得少,還經常快步走,便就立竿見影的受了。

看到了成效凌霄自然是動力滿滿,她相信,照現在這樣發展下去,過不了多久,她就能瘦成正常人的身材的。擦洗完,換了一身衣裳,凌霄便高高興興的去竈間煮飯。早飯,依舊是貼玉米餅子和青菜粥。

爲了能夠更有效的減肥,早飯,凌霄只吃了半個玉米餅子,和半碗青菜粥。喫完早飯,她便收了馮氏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去河邊洗衣服了。上次洗衣服的時候,她是在院子裏用井水洗的。但是井水裏的水來的慢,洗了衣服容易打不到水,所以她今日便去河邊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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