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然和助理剛走出大樓就聽到了同事們的議論，抬眼看到姜妤在雲辰的護送下上車時，他眉心狠狠皺起，周身的寒氣幾乎要和凜冬的冷融爲一體，俊臉表情不虞到了極點。
“傅律，我們今晚和當事人的見面定在了錦瑞酒莊，他們聽說這個案子是你親自負責，都……”
“見面推遲。”
景修然修長的手指擰着領帶鬆了鬆，眉宇間戾氣叢生，“臨時有事，不去了。”
助理陳弋驚訝的看着他的散發着怒氣的側臉，默默後退一步，小聲道：
“好的。”
黑色寶馬內。
雲辰瞥了眼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的姜妤，終於肯摘下平日裏的虛僞面具，聲音刻薄又冷漠：
“你昨天晚上和媽又吵架了？”
姜妤換了個姿勢，嗓音低沉暗啞：
“嗯。”
雲辰明顯不耐煩，“都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就不知道忍着點？”
姜妤煙粉色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低着頭沒有吭聲。
雲辰持續輸出，“再說了，她也沒有說錯，這些是你應該承受的。”
“……”
姜妤深吸口氣，想要說些甚麼卻無從辯白。
手機恰時響起，拉回她逐漸短路的思緒。
她剛拿出來，掌心赫然一空，手機被人奪去狠狠砸在了她的身上。
黑色的寶馬也臨時停在了路邊，剎車的聲音在安靜的冬日，無比刺耳。
“我在跟你說話，你居然敢接電話！”
“滾下去！”
看着他近乎癲狂的表情，姜妤推門下車。
車當即疾馳而去。
姜妤拎着包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景修然看到她朝這邊走來靠邊停車，降下副駕駛的車窗。
“盛律師，你拋棄初戀男友攀上的高枝，看來也並不把你當回事。”
姜妤駐足，盯着他片刻，紅脣輕啓：
“與你無關。”
“盛律師，昨天晚上忘記通知你，手機裏被你毀掉的照片，技術人員幫我恢復了。”
“……”
姜妤抬頭，震驚又錯愕的看他數秒，直到景修然的聲音傳來：“上車！”
她回過神，拉開車門，上車系安全帶，動作一氣呵成。
景修然輕嗤，啓動車子離開。
趁着等紅綠燈的功夫，姜妤朝他伸手：
“手機呢？”
景修然俊眉輕挑，“姜妤，認清你的位置。”
姜妤指尖一點點收回，指甲輕輕釦住掌心。
她抿抿脣，聲音有幾分低迷，“所以照片你不肯刪？”
“我爲甚麼要刪？”景修然語氣理所當然，“如果你願意繼續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做夢！”
姜妤情緒異常激動，卻是沒發現，車子已經朝雅苑的方向駛去。
景修然兀自開着車，全當她的話是耳旁風。
保時捷剛停穩，景修然解開安全帶，放下座椅，傾身而上。
他冰涼的指尖順着姜妤的毛衣伸進去，在她溫熱的皮膚上游走。
垂眸時對上姜妤那雙波瀾不驚的美眸，薄脣在她眼皮上吻了吻。
姜妤別開眼，解開安全帶，用力躲開他的觸碰：
“景修然，身爲一名律師，你居然敢拍照片威脅我，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景修然手底下的動作微頓，“那又如何？”
姜妤呼吸一滯，情緒猛然迸發：“當初甩了你是我活該，被人算計喝醉酒不小心爬上你的牀也是我犯J，快兩年了，你難道還不膩嗎？你到底想要甚麼？”
景修然絲毫不把她的情緒放在眼裏，挑起姜妤的下巴，邪肆笑道。
“一百三十二張照片換一百三十二晚，陪一次刪一次，等照片刪完，我們就結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