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劉督公俯視着這羣不堪一擊的螻蟻,一臉鄙夷,“來人,把王府上下給我抄的乾乾淨淨,一個子不留!”

得到命令錦衣衛四下散開鑽進各院,對着屋內的東西翻找,不值錢的全部打砸,劉督公身邊的幾個太監,更是衝過來,把他們身上的錦衣綢緞全部扒下來,不管男女全部扒乾淨,身上的首飾擼的一個不剩。

女子們更慘,被脫的只剩中衣,頭上髮飾全被扯走,個個披頭散髮,身體還要被這些無根的下賤太監全摸一遍,這對她們來說是極大的羞辱,她們嗚咽哭泣,抱作一團,恨不得當場撞死

宋南煙眉心一擰,只是扒衣服又不是要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來日再報屈辱不就成?

她冷然不耐開口,“哭哭哭,哭能解決問題麼?”

原主上一世記憶中,葉雲洲深對父親葉王謀反爲恥辱,他拼命打仗賺取名聲,只爲正名,怎麼可能也謀反,原主看不出,可她看得出這其中是朝廷詭譎撥雲的陰謀!

葉雲洲怕是被陷害的!

只是堂堂戰神,他真的就這麼蠢麼?

二嬸趙氏第一個不滿,指着她鼻子罵,“宋南煙,都是你!你個掃把星剛嫁進來,我們王府就被抄家,肯定是你肚子裏這個不知名的野種克的!”

宋南煙站起身,冷冷擋下她蠢蠢欲動的巴掌,反手一巴掌毫不客氣扇了回去,甚麼長輩,在她眼裏,敢動她的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

清脆的一巴掌,把趙氏打懵逼了,鬼哭狼嚎的葉家一家也懵逼了。

“二嬸,一把年紀了怎麼連句人話都不會說?當日我和世子同牀,大家親眼所見,我肚子裏的孩子當然是葉雲洲的!”

在她沒查清孩子生父前是誰,就先用這工具人相公擋槍吧!

“你——你敢打長輩!?”趙氏疼得面色扭曲,心下駭然,賤人力氣真大!

二房媳婦孫芷柔連忙將婆婆拉過來,開口便想呵斥,卻想到一早抄家的錦衣衛來之前,她派出想弄死宋南煙的丫鬟慘死在院中,她聲音一軟,

“雲洲哥哥根本不承認你肚子裏的野種,你懷孕五月,你們被發現苟合至今不過半月,要不是礙於相府顏面,他纔不會娶你這樣醜陋不堪、品行敗壞的女人!”

“弟妹,雲州哥哥叫的如此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昨夜的新婚之人呢。”宋南煙冷嘲。

原主記憶裏,孫芷柔心儀葉雲洲已久,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被拒絕後退而求其次嫁給了葉文柏,卻一直對俊美英勇的大伯哥賊心不死。

而原主心儀葉文柏,二人關係可是水火不容!

葉文柏聞言,臉色一綠,感覺腦袋也在變色。

“你胡說......”孫芷柔心虛地看向相公。

宋南煙諷刺一笑,轉身要走,卻被斯文俊秀的葉文柏攔下。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禮,胡不遄死?還不快個我娘道歉!”葉文柏自命不凡,又深知她對自己深愛不能自已,自覺她定會像之前那樣對他千依百順,下跪給他娘道歉。

宋南煙懶懶斜睨他一眼,緩緩出口一個字,“滾。”

葉文柏愣了半晌,很是錯愕,氣結道,“你個刁婦!”

這女人今日莫不是轉了性子,明明她和雲洲大婚前半夜,還摸到他的書房,對他立下毒誓,哪怕成了他的嫂子,這顆心也永遠是他的。

怎麼現在就變了一副面孔,難道這賤人在欲情故縱麼?!

這時,老太太在葉大娘子的攙扶下緩過氣,對着他們就是訓斥道,“文柏,怎能對長嫂這般無禮?如今王府遭了難,你兄長生死未卜,咱們理應團結一心。”

“老.二媳婦,掃把星這種話以後我不想再聽到!”

她拄着柺杖,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威嚴,話是說趙氏,目光卻掃視着他們這一大家子人。

顯然,哪怕這種時候,她作爲當家主母也不偏袒任何人。

葉文柏和趙氏尚有不甘,礙於禮數孝道只得訥訥應下。

這時,幾名太監木着臉將傷痕累累的葉雲洲抬進王府,粗暴的丟在地上。

“雲洲啊!”老太太震驚的看着被打的慘不忍睹的孫兒,領着一家人撲過去又哭天搶地。

葉雲洲對此無動於衷,彷彿死了一般。

他半生努力,最終竟是被最敬重信任的人背叛,自始至終他只是那人穩固江山的一枚旗子罷了!

宋南煙沒上前,只靜靜看着。

男人渾身是血,冷白如玉的臉上掛滿鮮血,面容被凌亂的髮絲掩蓋,也蓋不掉他出塵清俊之姿,額前幾縷碎髮垂下,顯得孤寂又脆弱,破碎感十足。

嘖,狗皇帝當真下了死手,將人打得半身不遂,如果不及時救治,後半輩子怕是徹底廢了。

與此同時,抄家的錦衣衛集合。

“督公,東南西北四院我們將狗洞都鑽了,王府上下竟一絲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聖上是突然發難,葉雲洲不可能提前知道收走東西!

他剛要發作,一批批的侍衛接而來三的衝進王府。

“稟督公,丞相府失竊,被洗劫一空!”

“東宮也失竊!”

“皇宮也失竊!”

“聖上命督公速速回宮,查捕飛賊!”

“甚麼?”

劉督公驚愕,甚麼飛賊能一夜之間將守衛森嚴的皇宮和東宮以及丞相府洗劫一空?!

他面色青了又白,太子交代的事情怕是完不成了!

只得狠狠啐道,“葉雲洲今日.你尚且能苟延殘喘,但流放之路艱苦,嶺北更是苦寒,你這樣的廢物活着可是比死還痛苦!”

說罷,匆匆離開。

汴京的大街小巷今日格外熱鬧擁擠。

官差們奉旨押送整個葉王府全家上下一路遊街示衆直到汴京城門口。

百姓們羣情憤慨,爛菜葉子,臭雞蛋扔滿了囚車。

葉家上下,綾羅綢緞被官差扒光,個個臉上愁雲密佈,看着自己鐵鎖站籠加身,百姓罵聲一片,深深擔憂着他們流放之路上會喫的苦,會經歷的磨難,他們養尊處優一輩子,那樣的日子他們實在惶恐。

“嗚嗚——”

葉家的幾個嬌小姐想到這些,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她們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葉世子糊塗啊,一代戰神英名遠播,怎麼就非要去做亂臣賊子呢?”

“龍生龍,鳳生鳳,葉王爺當年就是謀反不成被誅,如今他兒子是聖上親手帶大,也改不了骨子裏的惡,只可惜聖上對他的多年栽培!”

“叛國謀反者,就該死!葉王府平日在汴京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戕害百姓,今日就是報應!”

葉大娘子體弱多病,且是個啞巴,被押上車看到奄奄一息的兒子又傷恐過度昏了過去。

剩下一對年少不更事的龍鳳胎弟妹,跟處變不驚的宋南煙守着葉雲洲。

聽到往日裏尊敬親呢的親人們對他的咒罵和埋怨,拿命守衛的百姓也待他如仇敵,葉雲洲眼底翻湧着灰暗的絕望。

不知是誰朝他扔了一籃子臭雞蛋,伴隨着惡臭和巨痛,他眼前一黑。

最後的視線裏,是宋南煙拖着肥胖的孕身擋在了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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