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容冥看着沈長寧挺的筆直的脊背,心中流淌過一絲古怪的感覺。

他目光掃過沈長寧脖頸間,有先前歡愛留下的咬痕,看着看着,容冥嗓子眼一陣口乾舌燥,渾身隱隱間,又燃起幾分發燙。

怎麼回事?容冥身子一晃,抬手扶住額頭。

莫非是之前的毒沒有徹底解開?媚毒,還會出現解一半這種情況嗎?

“容冥!”

沈長寧遲遲沒聽見容冥離開的動靜,正疑惑着,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拽進一個懷抱當中。

緊接着,熾熱的吻就落下來,席捲在她脣齒間,那不容躲閃和質疑的暴戾,壓的沈長寧喘不過氣來。

“唔!”沈長寧掙扎着,但是容冥禁錮她腰身的手,很緊很緊,她根本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沈長寧一巴掌朝容冥揮了過去,“放開我!”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清晰地響徹在屋子裏,容冥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微微偏移,連帶神色也瞬間陰沉如雨,“沈長寧,你敢打本王?你不要命了!”

這整個南梁,沈長寧是第一個敢打他的女人!

春楠嚇的面容慘白,連忙道,“王爺,王妃都是無心之失,求你饒過王妃!”

“滾!”容冥揮掌間,一道內力打向春楠,頃刻間,春楠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春楠!”

沈長寧急的忙要去查看春楠的情況,誰知,容冥根本不打算放過她,直接摁住她的肩膀,將她猛的往後推。

“沈長寧,敢打本王,本王S了你!”

沈長寧腳步‘噌噌噌’後退,整個背猛的撞擊在牆壁上。

原本背部的傷扯的她疼的額頭一陣冷汗,她倔強地看着容冥,“所以呢?”

“王爺口口聲聲說厭惡我爬你的牀,厭惡我給你下藥,那王爺你呢?我這樣的身子,你非得碰?”

“我不讓你碰,你倒還急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碰你,要你,睡你,那都是天經地義!”容冥聞言,冷冷道。

“不想跟本王有瓜葛,那打從一開始,你就不該招惹本王!”

“沈長寧,你這副醜陋的容顏,本王願意碰你,那是給你面子!”

沈長寧抿抿脣角,沒有答話。

容冥捕捉到沈長寧略有些發紅的眼眶,氣息不由得一窒,同時心裏又惱又氣。

這麼一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爬牀爬的最歡的不就是她麼?

“我醜陋不堪,我德行敗壞,求王爺放過。”沈長寧感覺到自己的力氣都在不斷流失,她望着面前的容冥,“今後,我絕對不會再糾纏王爺,請王爺,放心!”

容冥扣住她肩膀的指尖微微一僵,倏爾,他鬆開沈長寧的身子,大步往外。

沈長寧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她來到春楠身邊,指尖搭上春楠的脈搏,神情凝重起來,“受了些內傷...”

可她先前從顏氏藥樓取出來的藥材中,根本就沒有治療內傷的藥。

正想着,沈長寧只覺得眉心有暖流淌過。

她先是一愣,隨即垂落眼簾,霎時間,進入到顏氏藥樓的空間當中。

沈長寧心中一喜,顧不得細究自己是如何進入到藥樓中的,連忙找齊藥材,乾脆就用顏氏藥樓中存放的藥爐煎了帶出來,給春楠服下。

讓沈長寧覺得又很奇怪的是,這次顏氏藥樓,只打開了不到半個時辰。

“甚麼鬼...”

等回到夜幽閣,容冥纔有幾分回神,無人察覺,他眼底有一抹猩紅,正在被緩緩壓下。

“本王居然...”容冥端坐在桌案前,袖口中的掌心緊緊握拳,他想起方纔在房間裏頭情不自禁吻了沈長寧的情形,腦子裏一片混亂。

三月前在山道,是他第一次跟女子...二十年沒開葷,他也沒如何,如今怎麼對着沈長寧,這般的飢不擇食。

整整一夜未眠。

直到清晨,他的房門被敲響。

“王爺,是我。”

“進。”

話音剛落,顧少卿推門而入,他視線定在容冥身上良久,“王爺,您覺得如何?”

“不如何。”容冥淡淡說完,蹙眉道,“問這個做甚麼?”

“我的疏忽,忘了昨夜是月圓之夜。”顧少卿深深看了容冥兩眼。

“絃歌方纔告訴我,王爺昨兒清晨就犯過病,又將自己關起來,到臨近傍晚穩定些纔出來。”

“那...您去見婉柔小姐的時候,怎的不提?”

“提有何用,總之那會兒已經扛過去了,再提,讓婉柔擔心麼?”容冥自嘲道,“本王自幼便是如此,早便如同飲水用膳一般習以爲常。”

顧少卿悠悠嘆氣,“那王爺可有傷到?”

“沒有。”容冥搖頭,“說來奇怪,自從婉柔來本王身邊後,本王每次犯起病來倒沒有這麼誇張。”

“原本深夜纔是發作最嚴重的時候,可昨夜本王一直在房中坐着,倒是相安無事。”

“興許是有了喜歡的人,王爺心情好了。”顧少卿笑道,“我早跟王爺說,有時候心情好,對病是有益的。”

提起沈婉柔,容冥眉間瞬間舒展開來,“婉柔可好些?”

“無礙了,王爺放心。”顧少卿道,“畢竟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我一定盡力。”

“多謝。”容冥點點頭,他原想起身去看看沈婉柔,可腦子中不知怎的,回憶起昨夜沈長寧對他講的話。

冷院...當真日日都用那些喫食麼?

思及此,容冥忽然間對顧少卿道,“替我好好照看婉柔。”

說完,容冥疾步來到膳食旁邊,見王府一名小廝端着托盤賊兮兮地往冷院方向走,低低地道,“這是給王妃的膳食?”

“是啊。”小廝隨口答完,才意識到居然是容冥,眼底瞬間湧現一抹恐懼之色,急忙道,“奴才參見王爺!回王爺的話,這是要送去豬圈的,不是...”

還沒等小廝話說完,容冥指尖掠過,已經掀開膳食上的罩子,那一股餿味瞬間席捲而來。

他看着碗裏一堆不知名食物跟餿飯混合在一起的東西,俊逸的眉目霎時陰沉如淵,抬腳猛的將面前的小廝踹飛好幾米遠。

“放肆!”

“啊!”小廝連人帶托盤猛的砸在地上,疼的打滾。

容冥冷冷地道,“冷院那邊再不濟,那也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妻,你們連喫食上都剋扣她,傳出去,本王這攝政王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奴才知道錯了!”小廝不斷哭泣,爬起來懇求地道,“求王爺贖罪!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王妃的膳食,奴才沒有貪污半分!”

“奉命行事?”容冥冷聲道,“怎麼?這攝政王府,本王纔是主子,你還能奉誰的命?”

小廝立刻閉嘴。

見狀,容冥眸底寒意更甚,他淡淡地道,“絃歌。”

暗處,一道人影掠過,對容冥抱拳道,“殿下。”

“帶下去,給本王好好查查。”容冥面無表情地道。

“是。”

“等等。”

就在絃歌打算去綁那名小廝的時候,又被容冥喊住,他不解地道,“殿下?”

“冷院那邊...”容冥說到這裏,突然沉默下來。

無論如何,確實是他衝動了些,也錯怪了沈長寧。

“將本王那份早膳取來,給王妃送去。”容冥咳嗽兩聲,又有些拉不下面子,“就說本王念她可憐,大發慈悲賞她的。”

絃歌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沒有多問,點頭答道,“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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