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盛朵微愕,怔然道:“傅總?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這麼大雨,你在這兒站着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是在裝可憐?”

盛朵掃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地應道:“是啊,專門在這兒等着你呢,求求你可憐可憐我。”

說完後,她朝旁邊看了一眼,旋即繞過男人,非常自覺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裝可憐?前提是也得有人可憐。

雨水夾雜着污水,瞬間弄髒了這輛價值百萬的豪車。

上車的時候忘了這茬,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深諳傅氏集團總裁大人傅景焱小氣的本質,盛朵正愁要怎麼跟他解釋,並委婉地告訴他自己賠不起他車上的任何何東西包括配飾,頭頂便被一條柔軟的浴巾罩住。

男人的大掌隔着浴巾在她溼漉漉的頭髮上揉了兩下,轉而就不耐地收回了手。

“去哪兒?”傅景焱問她。

他語氣中有一絲煩躁,眉頭擰着滿臉戾氣,盛朵只當他是在煩她弄髒了他的車。

“不知道,我現在無家可歸。”

盛朵想了想,把剛剛從頭頂上扯下來的浴巾,墊在了車座上重新坐下。

她覺得,傅景焱應該是這個意思,讓她別弄溼了他的車。

傅景焱心情更不好了。

偏偏盛朵還擔心他追責,補充了一句,“抱歉,把你的車弄髒了。”沉吟片刻,她又說道:“地墊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洗乾淨。”

傅景焱額角青筋都在蹦。

他不是嫌她髒,是怕她感冒讓她給自己擦的!

傅景焱懶得解釋,冷聲吩咐道:“回恆遠別墅!”

而後將頭偏向另一邊,不再理會盛朵。

又生氣了,盛朵心中一嘆。

就兩人接觸過的幾次來看,盛朵覺得傅景焱這人甚麼都好,就是脾氣有點差,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甚麼時候會發火。

不過她今天的確不知道要去那兒,她很感謝傅景焱肯收留她。

鍾特助噤若寒蟬,從後視鏡裏看了兩人一眼。

他老闆今天吃錯藥了?

·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傅景焱已經換上了一套乾淨清爽的居家服,手中拿着另外一套。

抬手敲了敲門,浴室內的水聲停止,從門縫裏伸出來一隻白嫩的胳膊,胳膊上粘着溼漉漉晶亮的水珠。

傅景焱晃了晃心神。

胳膊的主人等了一會兒,而後朝前一伸拽走了他手中的睡衣。

門砰的一聲被甩上,傅景焱揉了揉鼻尖。

“話說回來,你今天爲甚麼會在那兒淋雨?”傅景焱倚靠在浴室門口,開口問道。

盛朵擦頭髮的動作一頓,好笑道:“怎麼,傅總今天好像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

“好奇罷了,在我印象裏,你不像是會自虐的性格。”他直起身,無所謂道:“當然,你要不想說也沒關係。”

剛要離開,浴室的門打開,盛朵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了出來。

他的睡衣對她來說的確太大了,褲腿捲起來很多,上衣也鬆鬆垮垮的可以當裙子穿了,顯得她整個人更瘦弱了。

她的頭髮溼漉漉的,水珠順着髮梢往下流,沒入微敞的衣領,滑到......

傅景焱收住眼,沒再往下看,喉結卻不自覺地滾了滾。

“沒甚麼不能說的,跟我家裏人吵了一架。我媽給我找了個結婚對象,要不要猜猜是誰?”

盛朵雙手抱臂,靠在牆上像是在跟傅景焱講別人的笑話似的。

她也沒真讓傅景焱猜,直接公佈了答案,“羅氏房地產那個老闆聽過沒?”

羅氏房地產老闆?五十多歲肥的流油的那個?

盛朵一見傅景焱的表情,就知道他猜到了,“是的沒錯,就是那個五十五歲的中年油膩大叔,我媽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嫁個有錢的好男人,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這樣等我生個兒子,他兩眼一閉,羅氏的所有財產就全是我的了。”

她說的語氣看似輕鬆,可傅景焱卻沒從她的神情中看出半分愜意。

那是厭惡。

傅景焱聞言臉面色一冷。

剛要開口,驀然發現了她臉頰上的紅腫。

“有人打你了?”

盛朵按了按還有些疼痛的臉頰,煩躁道:“嘖,破相了。”

倆人的關注點完全不在一處,傅景焱着實頭疼。

盛朵是傅景焱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個,最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

就算此時那個巴掌印招搖地掛在她的臉頰上,卻也絲毫沒有影響這張臉的美感。

她有一雙魅惑的狐狸眼,即便沒有多餘的表情,那一個眼神掃過來,都會魅惑人心。她皮膚很白,巴掌大的小臉上,偏偏生了一張好看卻不怎麼會講話的嘴。

他倆其實算不上熟,但他清楚這丫頭是有男朋友的,還是從高中就開始的。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要論家世,姚家應該是比羅家要強的。”

“別跟我提那個賤男人。”

她盯着傅景焱半響,一咂嘴。

傅景焱倍覺莫名其妙,她提賤男人就提,用這種眼神看着他是幾個意思?

“賤男人劈腿與我妹妹兩情相悅上了牀,我媽和我繼父覺得我不應該跟她搶,所以另給我找了個有錢的老男人。”

“所以,你父......他們想讓你找個有錢人結婚?”

盛朵點了點頭,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

傅景焱差點脫口問一句: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個想法剛浮上腦海,又戛然而止。

他是不是瘋了?還是最近被家裏逼婚逼出了毛病,怎麼會突然生出這種荒唐又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不知道這奇怪的情緒從何而來,只覺得此時此刻心下徒生一絲煩躁。

“你剛淋了雨,喝個感冒靈。”

傅景焱將手中的杯子塞進盛朵的手裏,語氣不怎麼友好。

“我去洗澡了!”

浴室門一開一合,發出一聲巨響。

低頭看了一眼剛剛被傅景焱塞到手中的透明玻璃杯,裏面的藥已經不燙了,溫度剛剛合適。所以他剛剛抱着杯子,是在給杯子裏的藥降物理降溫?

傳說中的冷麪閻王傅景焱能有這麼貼心嗎?

她大概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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