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清握緊拳,指甲都要戳進掌心,夏暖兮一直是她的跟班,現在突然擺出主人的架子,讓她心裏有些落差。
夏暖兮接過沈夢端來的茶,慢條斯理喝了起來,顧清不說話,她也無話可說。
最終,顧清實在憋不住:“暖兮,你離開封總吧。”
聞言,夏暖兮眉頭微不可察的輕挑一下,又喝了一口茶:“憑甚麼?”
顧清得意的笑了:“因爲我和他之間纔是真愛,他不愛你,你霸佔着他有甚麼用?”
夏暖兮放下手中茶杯,雙手規規矩矩擺在大腿上:“顧小姐,這一年來,你有他的消息嗎?”
此話一出,顧清心中緊了緊,方纔囂張氣焰降了許多:“雖然沒有,可不妨礙我和他的感情。”
“沒有對吧。”夏暖兮彷彿只聽到前面一句。
顧清皺眉看她:“你這話甚麼意思?”
夏暖兮脣角掛上一抹笑,她輕輕搖頭:“顧小姐,我和你都沒有他的消息,你憑甚麼就認爲你比較特殊呢?”
一年前,那次緋聞事件後,那個如神話般的男人再沒出現在衆人視野,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封家上下,知情的僅有周雲逸一人。
顧清沒想到夏暖兮說話如此直接,她站起身來:“夏暖兮!你明知道她不喜歡你你還非要糾纏不清,有意思嗎?”
“我累了。”夏暖兮起身,朝樓上走去,“送客吧。”
“你站住!”顧清要追上去,被沈夢堵在了樓梯口,她只得看着夏暖兮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危機感充斥着她的心頭,這個女人變了,是真變了。
回到房間後,夏暖兮打開牆上的電視機,切到直播臺。
屏幕上,萬人舞臺中央,一片黑暗,僅有一束光打下來,端放着一架精美鋼琴。
金髮碧眼的女生坐在鋼琴前,雙手輕快的在琴鍵上游走,美妙的音符從她指尖飄出。
一身白裙襯托着她,像極了神話中的天使。
夏暖兮也不由得沉浸在美妙的音符中,一曲畢,她勾脣笑了。
這個女人,還是有救的。
微博又炸了。
一張照片徹底刷屏,一時間,夏暖兮打了封時玖的因爲爆炸性傳開。
愛喫燒仙草:這個夏暖兮簡直太霸氣了吧!超颯!
白鶴夫人:我看她是飄了,拿了夏家財產就踩到封氏帝國頭上去了。
呆狸貓:夏暖兮是不是瘋了?一天兩頭的上熱搜,今兒還打人?
喫貨特煩惱:雖然說打人是過了,但我也太喫她的顏了吧!和封女神同框也沒有被豔壓,愛了愛了。
夏暖兮是在第二日纔看到這個話題,看着自己掌摑封時玖的畫面,她皺起眉來,這張照片在微博上掛了一夜。
封家人不管嗎?
撥通電話,讓人將這條新聞壓下去,這才起身走到衣櫃前,在時尚方面她還只是入門階段,所以只按照雜誌上搭配了一套職業套裝。
灰色西裝套內配一件黑襯衫,高級簡約,再配上黑色高跟,氣場全開。
她今天要去夏氏集團,去之前,她特地打了一通電話。
來到夏氏門口,夏暖兮仰頭看着高聳入雲的大集團,心裏有些悵然。
夏家不同封家,沒有多麼龐大的家業,有這麼一天,都是夏程毅一手拼搏出來的。
如今他昏迷不醒,夏氏如若爲此毀於一旦,那就太可惜了。
夏暖兮要進去,卻在門口被保鏢攔下。
她蹙眉,拿下臉上墨鏡,眉目冷冽看他:“你認不出我嗎?讓我進去。”
“對……對不起。”保鏢垂下頭來,卻仍舊擋在門口,“大小姐,總經理有吩咐,無論是誰,進門必須持有員工證。”
夏暖兮將墨鏡收進包中:“總經理,夏泉?你告訴他,他姑姑來看他了。”
保鏢有些爲難,夏暖兮也沒強來,就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打算。
幾分鐘過去,保鏢迫於壓力,終究撥通總裁辦的電話。
“請轉告總經理,大小姐在門口。”
片刻後,保鏢掛斷電話,給夏暖兮讓出門來:“大小姐,十分抱歉,請進。”
夏暖兮沒和他計較,邁步走進,剛來到大廳,一個女人就朝她走來,穿着職業套裙,一頭短髮十分乾練。
她在夏暖兮跟前停下:“大小姐。”
夏暖兮掃她一眼,胸口的工牌上標着“祕書長”三字,她叫殷曼。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夏暖兮有些意外,這麼年輕就坐上祕書長的職位。
“夏泉呢?我找他。”夏暖兮道。
殷曼臉上始終掛着笑:“大小姐,總經理在開會,他讓您在休息區等候。”
“等候?”夏暖兮笑了,帶些諷刺,“看來,他沒認清自己的身份。”
“十分抱歉。”殷曼朝一旁的休息區做了一個請的收拾,“大小姐到休息區就坐吧。”
本來以爲夏暖兮會大鬧一番,可夏暖兮卻真抬腳走向休息區,預想中的暴風雨沒有來臨。
她鬆一口氣,吩咐前臺小姐照顧好夏暖兮後便離開。
前臺兩位接待人員面面相覷,時不時偷偷打量夏暖兮一眼。
“好漂亮。”
“是啊,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如果不是上班禁止攜帶手機,她們肯定會把這個場景拍下來的。
夏暖兮坐下後就拿起桌面的雜誌看了起來,這一坐,就是兩小時。
直到一道修長的身影遮住了光,她才把目光從雜誌上挪開。
“姑姑。”夏泉朝她微微頷首,面上帶着笑,說不上多熱絡。
他和夏澤雖說是兄弟,但類型全然不同,比起夏澤的狂野,他偏於斯文,皮膚白皙,臉上黑框眼鏡。
一種成熟的味道。
“你怎麼來了?”夏泉端詳着眼前這個全然不同的女人。
夏暖兮起身,和他對立而戰,臉上也掛上清淺笑容:“我來,當然是履行我的義務。”
夏泉笑容依舊:“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簡單,交出總裁辦的管理權。”夏暖兮直截了當道。
他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而後又明朗起來:“姑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是封家的人,我怎麼可能把總裁辦的管理權交給你?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