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妻子懷孕了,卻說孩子不是我的。
我猶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我的五年婚姻,終究成了一個笑話。
我提出離婚。
後來,她哭着求我:“孩子是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那就別活了。
1
我站在陽臺上,看着妻子林禾被一輛豪車送回來。
跟她一起下車的男人很高很帥,但很陌生。
看來,她又換了新男友。
這些年,我老婆換男人如換衣服。
隔三岔五,送她回來的車就變了樣,人也變了樣。
而作爲一個贅婿,我在家裏毫無地位,根本奈何不了她。
我連提離婚的資格都沒有。
我老婆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日子過得很滋潤。
她的閨密稱她是人生贏家。
確實名副其實。
“噝!”
手指一疼。
我才發現香菸燃着了指尖。
我將菸頭杵進菸灰缸,抬頭看見老婆抱着那男人在吻別,難捨難分。
男人的頭埋得很低,埋在了老婆胸前。
他的手從老婆背後撩起裙子。
老婆不僅沒有退讓或者躲閃,反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吻得更深。
我的心裏毫無波瀾。
這樣的場景不是第一次見,見得太多,我早已經麻木了。
剛結婚的時候,我每次看見這一幕,屈辱感就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我被淹沒在了浪底,呼吸困難,憋屈又窒息。
哪個男人能容忍妻子給自己戴一頂又一頂綠帽子?
我也不能容忍。
但,又能怎樣?
我只恨自己無能。
明明是七尺男兒,本應該頂天立地。
卻偏偏做了被人看不起的贅婿,結了婚毫無家庭地位,被自己的老婆一次又一次將尊嚴踐踏在腳底!
幾年下來,這樣的戲碼看得太多了,我已經熟視無睹。
我的自尊早就餵了狗,還怕被她踐踏嗎?
現在的我,就像在看隔壁鄰居的老婆出軌一樣,活躍在喫瓜第一線,看得津津有味。
我再點燃一根菸,狠狠抽了幾口。
煙霧從鼻孔出來,迷了我的眼睛,嗆出了眼淚。
這煙,勁有點大。
豪車開走了。
林禾扭着腰肢,咯噔咯噔進來。
“陳軟男!死哪裏去了?”
她進門沒看見我,馬上吼起來。
我叫陳遠,不叫陳軟男。
但林禾從結婚後就這樣叫我。
我抗議過,反倒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你不是軟男?你要有出息,怎麼會當我家的上門狗?做狗就好好做,惹得老孃不高興,我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再把你家那個老不死的趕出醫院!”
五年前,我家的公司債臺高築,面臨破產。
我爸被債主逼得跳樓。
我媽一急之下也病倒了。
剛剛大學畢業的我無錢安葬父親,也沒有錢給母親治病。
正在焦頭爛額時,林禾的父親找上門來,跟我談了一筆交易。
他說,他可以出資收購我家的公司,讓我還清欠債。
他再出錢,幫我安葬父親,給我母親交住院費。
他的條件,是要我娶他女兒,並且入贅到他家。
爲了父親能入土爲安,也爲了能留住母親的性命,我答應了林父的條件。
就這樣,一紙合約,將我緊緊束縛在了林禾身邊。
結婚前,林禾就跟我約法三章,要求我必須對她“三從四得”。
三從是:她出門我要跟從,她的指令我要服從,她跟男朋友卿卿我我,我要視若無睹——盲從。
四得是:她化妝我要等得,她生日我要記得,她打罵我要忍得,她談戀愛花錢我要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