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夏歡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綰:“你敢打我?”

“早就想打你了,以後你捱打的日子還多着呢,這一巴掌只是讓你提前適應適應。”

嬌生慣養的夏大小姐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時間屈辱不甘湧上心頭,她拼了命就要還回去。

夏綰伸出腳,在夏歡撲過來的時候又絆了她一下,夏歡跌了個狗喫屎,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夏夫人正要爲女出頭,一旁看熱鬧的官兵怕事情鬧大影響趕路,突然揚起手中的鞭子惡狠狠開口:“都閉嘴!起來趕路!”

短暫的道別過後,就要正式上路了。

夏老爺身負重傷走不了路,就由他的兩個兒子夏鳴跟夏衝輪流揹着他趕路。

夏綰也是帶傷之人,但卻沒有夏老爺這樣的待遇。

至於她的夫君,夏綰總覺得這個人居心不良。

不光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總帶着某種懷疑試探,還因爲他曾莫名其妙出現在夏老爺的私庫。

身邊虎狼環伺,夏綰誰都信不過,只能咬牙堅持,等到休息的時候再尋隙上藥吧。

爲了保證進程,官兵看到但凡有人行動緩慢抬手就是一鞭子。

人羣中很快傳來陣陣慘叫聲。

伴隨着時不時傳來的鬼哭狼嚎,太陽落下山頭,領頭將軍韓碩終於下令讓他們原地休息。

這句話對於趕了一天路累到虛脫的衆人來說宛如恩賜,一個個席地而坐享受着得來不易的喘息機會。

夏綰從空間裏拿出消炎止血的藥粉,趁着衆人休息的間隙舉起手大喊:“官爺,我要方便!”

一個官兵不耐煩的走過來給她解開手上的鐐銬,口中嘟囔抱怨:“事兒真多!”

官兵帶着她走到一片林子裏,隨手指了指一旁的樹:“就在這兒上,要是敢跑,老子打死你!”

夏綰走到樹後,脫下身上的衣服,又從空間裏找出酒精和紗布,簡單的消毒過後又撒上藥粉用紗布包紮,之後才穿好衣服走出去。

回到隊伍裏的時候官兵正在發餅子。

這些硬的堪比石頭還有些發黴的餅子,就是他們的晚飯了。

夏家富裕,連下人都過着堪比主子的生活,想着前兩天還在錦衣玉食,今天就只能喫硬餅子充飢,落差太大,個個都怨聲載道。

“咬都咬不動,這可怎麼喫?”

“怎麼這麼硬?這是放了多長時間了?”

夏歡把餅子扔在地上,恨聲抱怨:“我不喫,這玩意兒狗都不喫!”

夏老爺還沒醒,夏夫人跟夏家兄弟也是堅決不肯喫。

而其他人有的是不喫也得喫,有的則喫着家裏人送來的食物。

這點東西雖然不足以支撐他們走完全程,但能混過一天是一天吧。

不過雖然落魄,但是夏家的管家卻是個忠僕,到此境地了也不忍看主子落難,數着幾個包袱裏爲數不多的幾個包子,咬咬牙,自己留下一些,把剩下的都給夏老爺他們拿了過去。

“老爺夫人,老奴這裏還有些喫的,您先喫點兒吧。”

夏夫人接過紙包數了數,有五個,剛好夠他們一家人一人一個。

“太好了!老爺有東西吃了!”

夏夫人遞給夏老爺一個,自己喫一個,剩下的分給了夏歡和她的兩個寶貝兒子,絲毫不在乎夏綰跟周相虞。

他們一家人一人一個?

合着她夏綰是外人?

看着他們一家人啃包子啃的滿嘴流油,再看看自己手裏硬邦邦的餅子,夏綰盯上了一旁生火做飯的官兵,悄悄從空間裏摸出一塊兒碎銀子走上前去。

“官爺,能不能借您的鍋用用?”

那官兵一愣,竟不知她身上藏的還有銀子,不過早晚也都是他的,自然也樂得施恩。

夏夫人看見夏綰借來一口鍋,有些納悶:“她要鍋幹甚麼?”

夏歡冷哼:“真是個蠢貨,就一張餅子,她藉口鍋還能變出甚麼好喫的不成?”

“我看她是餓糊塗了。”

......

夏綰把他們的對話一一收入耳中。

罵吧罵吧,現在罵的開心,一會兒可別哭着求她纔好。

夏家的廚房裏甚麼食材都有,但是這裏人這麼多,總不好當衆拿出來。

就只挑了兩樣蔬菜,混合着高湯熬製,又加了幾樣香料煮了滿滿的一鍋蔬菜湯。

這香味兒很快引來一衆人側目。

夏歡本來還萎靡不振,聞到這個味道瞬間就來了精神:“娘,你聞到了嗎?甚麼味道好香啊!”

夏夫人尋着香味的源頭看過去,驚道:“好像是你妹妹鍋裏煮的。”

夏綰舀了一勺湯放在嘴裏品了品,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啊!好香!”

夏歡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她煮的甚麼?怎麼能這麼香?娘,我好像聞到肉的味道了。”

“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太餓了,出現幻覺了吧?”

“不可能,那就是肉!”

夏歡站起來,衝到夏綰面前就罵:“好你個小賤人,爹孃還有哥哥們都在餓肚子,你竟然敢一個人喫獨食!”

夏綰被她的話氣笑了:“喫獨食?那你們剛剛分包子的時候怎麼沒想着分我一個?”

夏夫人皺眉不悅道:“我跟你爹年紀大了沒有喫的不行,咱們家以後還得指望你兩個哥哥撐着他們也要喫,你姐姐身子弱分她一個也是理所應當,還用得着我們分給你?”

夏綰笑着點點頭:“對,娘說得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出嫁的時候娘還對我說過一句話。”

“您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成了親就不是一家人了,既然都不是一家人了,我喫甚麼也用不着分給你們吧!”

“你......”夏夫人被她頂撞的無話可說。

這時她那個一直板着臉的大哥發話了:“爹孃生你養你,就算不是一家人了,你也應當盡到贍養的義務。”

夏夫人又把矛頭對準周相虞:“他包袱裏那麼多喫的,現在正是應該拿出來應急的時候,這是你們應盡的孝道 !”

夏鳴跟夏衝兩兄弟也不廢話,直接動手過去搶周相虞背上的包袱。

周相虞斂氣屏吸,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已調用內息在全身走了一週。

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夏綰修的一身出神入化的針法,卻將周相虞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夏鳴一拳砸在周相虞身上。

“嘶!”拳頭下去的瞬間,震的他全身發麻。

這小子的肉是鐵做的嗎?

“二弟,去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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