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這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夏綰都氣笑了:“她是捱打了又不是腿瘸了,我看她這不是走的挺好的嗎?”

“要不是因爲你,你姐姐也不會捱打,你就揹你姐姐走一段路又有甚麼?以前又不是沒背過。”

還想道德綁架她?

不好意思,面對這家人她沒有道德。

“想讓我揹她也可以,你讓她給我磕個頭。”

夏歡聲音尖銳:“你瘋了吧?你是個甚麼東西讓我給你磕頭?”

“不磕啊?那你就自己走。”

夏夫人看不下去了,怒道:“讓你姐姐給你磕頭成何體統?再說了咱們現在還是一家人,你就幫幫你姐姐怎麼了?”

夏綰笑道:“老太婆,要不你給我磕一個?”

“你!”夏夫人氣的幾乎要吐血。

“娘,您可千萬別生氣,這一家子現在湊不出一個身體好的,你要是再一不小心氣死了可沒人幫你收屍。”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夏歡見不得夏綰這副囂張的樣子,還想動手打她。

夏綰站在原地,眼神充滿警告:“你還想捱打嗎?”

想到昨天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覺,夏歡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她可不想再經歷一遍昨天的事了。

現在收拾不了夏綰這個小賤人,等她兩個哥哥恢復好了,總有收拾她的時候。

昨天趕了一天的路,今天又早早的繼續上路,所有人的身體都有些喫不消。

夏綰也是如此,但是昨晚喝下的靈泉似乎有療愈的功能,今天她明顯的感覺到傷口沒那麼疼了。

越往前走環境就越惡劣,她得趕緊調理好自己的身體纔行。

“下雨了!”

有官兵抬頭望了眼陰沉沉的天空,上前請示將軍韓朔:“這雨看起來不會小,再往前走就是柏月河了,要不要休息一天再走?”

韓朔估算了下他們現在的行進路程和時間,點頭下令:“找個地勢高的地方就地紮營,等雨停了再走吧。”

終於能休息了。

不過個人居住的帳篷還是得自己動手搭。

帳篷的數量有限,分到他們家,統共就只有三個,還是夏歡自告奮勇去拿的。

夏老爺夏夫人住一個,夏家兄弟住一個,夏歡自己要單獨住一個。

夏綰跟周相虞甚麼也沒分到。

雨點越來越密,夏歡躺在帳篷裏幸災樂禍的看着夏綰:“這麼大的雨,不知道人淋上一晚會不會死呢?”

夏綰看着夏歡得意洋洋的樣子,悄悄從空間裏摸出一錠銀子,想去多換一頂帳篷來。

官兵見錢眼開,喜滋滋的收下銀子。

可他這頭剛把銀子揣進口袋立馬就翻臉了:“隨行帶的帳篷都是有限的,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了,不過你放心,看在你這錠銀子的份兒上,你要是病了我可以考慮給你點兒藥喫甚麼的。”

媽的狗賊!

夏綰心裏罵髒話臉上卻也只能笑嘻嘻。

這雨肯定不會小的,真要是淋一整夜的雨,還不活活淋死?

不過這些官兵肯定也不在乎他們這些人的死活,想要活下去還得靠自己。

正思索着對策,突然聽見身後官兵一聲暴呵:“你幹甚麼呢?放下手裏的東西去抱頭蹲好!”

夏綰尋聲回頭看去,見居然是周相虞。

他不知甚麼時候已經脫離人羣,走到最近的樹旁,居然徒手從樹上拽下了一根比她大腿還粗的樹枝。

這裏的樹長勢很好,樹葉又大又密,而他腳下已經堆了一地的樹枝。

夏綰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圖,他這是要用樹枝搭帳篷。

要想不淋雨,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周相虞。

夏綰心中思忖片刻,走上前去攔住官兵:“官爺!我夫君沒有惡意,下這麼大的雨我們又沒有帳篷,我夫君只想搭個帳篷避雨而已。”

“都有帳篷,怎麼就你們沒有?”

官兵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們。

畢竟看周相虞剛剛徒手掰樹枝的架勢,這玩意兒在他手裏也是可以用來當做武器的。

幸好方纔夏綰賄賂的官兵聞聲趕了過來,跟這個人嘀嘀咕咕說了兩句甚麼,這人才作罷。

周相虞用樹枝搭了個簡易的小帳篷。

夏綰看着那個足容納兩人的小帳篷,跟着周相虞就要鑽進去。

周相虞伸手攔住她:“你幹甚麼?”

雨勢漸大,她就這麼站在雨裏,衣服溼透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剛剛要不是我用銀子賄賂官兵,你能這麼輕易脫身搭帳篷嗎?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周相虞扯了扯嘴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夏綰不懼威脅,泯然一笑:“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就告訴官兵說你想逃跑,就算是假的,但是爲了以防萬一你猜他們會怎麼對待想逃跑的人?”

周相虞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後終於同意她進來。

夏綰擰乾衣服上的水,察覺到身旁灼熱的視線,扭頭看他:“盯着我幹甚麼?”

周相虞的目光順着夏綰的領口緩緩向下。

如果地圖真的在夏綰身上,那她最有可能把地圖藏在甚麼地方呢?

夏綰被周相虞的眼神看的渾身不得勁兒。

他不會是對自己起了色心吧?

“你要是再看我就不客氣了。”她伸手指向周相虞,兩指之間是半截被削的鋒利的樹枝。

這是她路上無聊的時候暗暗磨的,就是拿來關鍵時刻防身用的。

周相虞笑道:“你說我要是把官兵喊來說你想逃跑,這半截樹枝會不會成爲罪證呢?”

夏綰怒目而視,眼神彷彿要S了他。

周相虞把剛剛搭帳篷剩下的樹枝攏成一堆,包袱裏摸出兩塊兒火石一擦,樹枝便燃燒起來。

暖意瞬間襲遍全身。

“你的衣服都溼了,還是脫下來烤烤吧。”他如此建議,可卻沒有絲毫眼神迴避的意思。

夏綰擰着溼噠噠的衣服對他道:“你轉過去!”

周相煜戲謔的看着她:“我們是夫妻,你身上有甚麼是我不能看的?”

夏綰跟他雖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對她而言周相虞就是個半生不熟的陌路人,被他這麼盯着真是渾身不自在。

“你放心,我不會看你的,而且......”

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勾起脣角:“你也沒甚麼值得看的。”

溼衣服穿一晚明天肯定要感冒,夏綰沒時間矯情,脫下外衣用樹枝撐開,放在火上慢慢烤乾。

一時間,氣氛凝滯,只聽得見嘩嘩雨聲。

突然,夏綰的肚子叫了一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一聲輕笑自耳邊傳來,周相虞從包袱裏拿出一個餡兒餅遞給夏綰:“喫吧。”

吃了它好好睡一覺,他也好有機會尋找問題的答案。

但夏綰不信他有這麼好心,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不餓,你還是留着自己喫吧。”

周相虞卻並沒有縮回手,只是保持着剛剛的姿勢:“放心,只是餡兒餅。”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直到隔着層層雨幕,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驟然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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