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對蘇家並沒有甚麼恨意,要不然,也不會在救下蘇小青以後又去幫蘇小雪。
但是,也僅限於此。
做完這些,也算還了這三年來蘇家對自己的恩情,也算是對蘇小雪的歉意吧。
至此,互不相欠。
江川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站在自己家門口,江川長舒一了一口氣,正想着怎麼和自己母親張雲說離婚的事,忽然從裏面傳來了一陣響動。
“小川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書店又燒了,你說以後你們娘倆可怎麼辦啊。”
“這個不勞煩你操心,這是下半年的房租,沒甚麼事的話,我就不送了。”
“噯,房租着甚麼急啊?你也在我這兒住了這麼多年了,老是這麼見外。”
“你幹甚麼?我現在請你出去!”
江川眉頭一皺,推門而入。
此時,房間裏有兩個人。
一個是正在躲閃的母親張雲,另一個則是相貌醜陋的房東孫老頭。
"小川,你怎麼回來了?"
江母張雲是濱海中學的教師,出身也是書香門第,雖然自嫁入江家以後,忙前忙後,現在臉上,也多了幾分憔悴。
但依然擋不住骨子裏的那股氣質?
“啊,小川啊。”
房東孫老頭一見江川進來,臉色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媽,我回來看看。”
江川走到母親身邊,冷眼看着孫老頭。
“我聽說昨天失火了,小川,你沒事吧?”
張靜一臉擔憂地看着江川道。
“媽,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破書店,燒了就燒了,你可別上火啊。”
“喫飯了嗎?想喫甚麼?媽給你做。”
張雲一臉高興地看着自己兒子。
“是啊,小川,想喫甚麼?正好今天孫伯伯在,要不咱們去下館子?我請。”
孫老頭也在一旁孫聲附和。
“我們家喫飯,用不着你請,你要是沒甚麼事,就回去吧。”
張雲白了孫老頭一眼道。
“小云啊,你這叫甚麼話?你在我這兒住了這麼多年,那請喫飯還不是應該的?”
“滾。”
江川看着自己母親,淡淡地對孫老頭說道。
“甚麼?小川,你說甚麼?”
孫老頭一怔,問道。
"我讓你滾!"
江川喝了一聲,然後一轉身,直接把乾瘦的孫老頭給提了起來,開門扔了出去。
“以後你要是再敢來騷擾我媽,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川……”
張雲有些擔憂地看着江川。
孫老頭被江川摔得有點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小崽子,你活膩歪了吧!”
孫老頭一邊說,一邊身子往後縮着。
“我看上你媽是給你臉,你個小崽子,你知道我兒子是誰嗎?”
“你兒子,是誰啊?”
忽然,從樓道里走上來一箇中年人,身後還帶着一個年輕人,二人手上俱是提着各種禮品。
“你誰啊!”
孫老頭頭一歪,看着中年人道。
“這是我嫂子,這是我侄子,你說,我是誰?”
中年人低頭對孫老頭問道。
“你……好好好,你們給我等着!”
孫老頭一見不好,拍拍屁股就一溜煙跑開了。
“啐,雜碎!”
中年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對張雲道:“嫂子,你別怕,以後他要是再敢過來找事,你就告訴我!”
“你怎麼來了?”
儘管中年人在幫自己解圍,但是張雲臉上卻有些不太好看。
“這不是來看看您麼,小川,看着甚麼呢?來,屋裏說。”
中年人對江川招呼道。
江川皺了皺眉頭。
中年人名叫江三淼,是父親江三鑫的弟弟,也就是自己二叔,而他後面,則是他的兒子江申。
他們怎麼來了……
江川一邊想着,一邊關上了門,走了進來。
“你這兔崽子,快叫人啊。”
江三淼對身後的江申罵道。
而江申卻只是冷哼一聲,看了看屋裏簡單的擺設,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小子,嫂子,都是我平時慣壞了,您也別介意啊。”
江三淼說着,把東西放了下來。
“小川,你媳婦兒呢?沒過來嗎?”
“沒有。”
江川雙手抱胸,淡淡地回了一句。
“爸,人家蘇小雪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
江申說着,還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彷彿有甚麼味道刺激到了他一樣。
“小申,怎麼跟你哥說話呢!”
江申一臉不屑地白了江川一眼。
“我可不認這樣一個喫軟飯的廢物當哥。”
“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江三淼雖然在罵,但是也沒有甚麼動作。
“嫂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這次來,就是爲了看看您的,順便打聽一下……”
“小川啊,聽說,書店失火了?”
江三淼將目光投向江川。
果然。
江川心中冷笑一聲。
他就說,像江三淼這種唯利是圖的傢伙,不可能平白無故過來。
“你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張雲冷冷地說道。
“怎麼樣,小川,你沒燒着吧?快讓二叔看看。”
江三淼一副關心的樣子對江川道。
“我沒事。”
“好,好好,人沒事就好。”
江三淼欣慰地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叼起了一根雪茄道:“我早就跟你媽說過,那個破地方沒前途,你看你弟弟,比你還小呢,剛留學回來,就求着我拿錢給他開公司,你得有志氣啊。”
“爸,可別這麼說,人家當上門女婿衣食無憂的,比我可強多了。”
江申在一旁冷言冷語地道。
“你們要是有甚麼事,就快說吧。”
張雲不耐煩地說道。
江三淼看了看江川母子的臉色,沉吟一會道:“其實也不是甚麼大事,這不你弟弟想開公司嘛,非要求着我給她找一塊地皮……”
江三淼說着,眼神朝着自己兒子江申投去。
“我爸說了,看你們日子過得不容易,想要給我買下書店那塊地,幫幫你們。”
江申隨意拿起一件擺設,把玩了一番,又一臉嫌棄地放了下去。
“是想趁火打劫吧?”
張雲沒好氣道。
“嫂子,您這叫甚麼話,我不也是想都是親戚裏道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到底是血濃於水不是,我……”
“那不知道,二叔打算出多少錢呢?”
江川忽然打斷道。
“甚麼買不買的,小川,當初你爺爺立遺囑的時候你在場啊……”
“哦,你失憶了不知道,要說起來,當初你爺爺可是想把書店交給我的,是你爸說是喜歡那個書店,纔給的你爸。”
“這麼一說,那書店,還有我一份呢,是吧?哈哈。”
江三淼以爲江川還在失憶,笑着說道。
江川險些被氣笑。
要不是二叔您當初哭天抹淚地說自己多不容易,這爺爺的遺產,您可一分錢都拿不走呢。
難怪爺爺當初沒有向他透露過關於神農祕術的任何信息。
像他這種人,若是習了神農祕術,簡直是一個禍害。
心中這樣想着,江川面上也沒揭穿。
“爸,你和他費那麼多話幹嘛?直接說就好了。”
“二十萬,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