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宮內......
獨自坐在首席的夏羽，望向身旁的許山道：“忠心護主，勇氣可嘉啊！”
聽到這話，許山連忙回答道：“茗妃娘娘對奴才有知遇之恩。”
“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
“主辱臣死！”
“嗯？”
聽到許山這話，心虛的雲茗，緊張的發出了聲音。
以身相許？這是甚麼虎狼之詞？
你個假太監，這麼膽大妄爲嗎？
不過，他的這一番表態，以及剛剛的表現，着實讓雲茗感動。
“好一句主辱臣死！”
“朕，喜歡你這身風骨。”
“別緊張，陪朕隨便聊聊。”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從詩詞歌賦，聊到了經緯治國。
許山新奇且獨特的見解，不僅僅讓夏羽眼前一亮，就連一旁的上官婉兒及雲茗，都把目光聚焦在了這個氣度不凡的小太監身上。
“內立法度，務耕織，修守戰之具；外連衡而鬥褚國？”
回味着許山這番話的夏羽，扭頭與身旁的上官婉兒對視一眼。
兩人的明眸中，都夾雜着掩藏不住的欣賞。
“許公公，你說這是第一階段，那第二階段呢？”作爲夏羽的發小，在宮中少有開口的上官婉兒，這會兒也忍俊不住的詢問道。
“合從締交，相與爲一；開關延敵，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
‘噝噝！’
心懷雄圖霸業的夏羽，聽到許山這話後，起身之際忍俊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中興之臣！
“那依許公公之見，朕......現在該如何做？”
“奴才不敢妄加揣測陛下聖意，更......”
“但說無妨，今晚無論你說甚麼，朕都恕你無罪。”
聽到這話，抬起頭的許山隨即開口道：“陛下，攘外必先安內！”
‘啪。’
“說下去！”許山的話剛落音，抓着對方肩膀的夏羽，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回答道。
“先皇駕崩前，爲陛下留下一文一武兩大輔臣。權相林若浦，聯合林太后把持朝政。”
“攝政王夏桀，領軍在外，聽詔不聽宣！”
“陛下縱有宏圖之志，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待到許山一語成讖，直中關鍵所在後，夏羽略顯激動道：“如何應對？”
“韜光養晦，坐山觀虎鬥！”
“嗯？”
“其實眼下，陛下就有這麼一個契機。林太后，之所以針對茗妃娘娘。便是因爲，陛下和娘娘伉儷情深。”
“至今後宮，只有娘娘一名嬪妃。皇后之位，自然無法旁落他家。”
“而林太后，爲了永固林氏門楣，很是希望相國之女，主持後宮。”
“一旦陛下同意了這門親事，那就會打破現有的平衡。”
當許山毫不避諱的說完這些後，夏羽重新坐回了原位。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贏的一方，也會元氣大傷。
可對於夏羽來講，立相國之女爲後，卻讓他有難言之隱啊！
“陛下！”
“慈寧宮容嬤嬤求見。”
“說是太后，聽聞後宮出了個天縱之才，對出了那兩個絕對。特地召見！”
‘轟。’
聽到此話，瞬間火大了的夏羽。猛然起身！
她這哪是要召見啊，是要回擊自己杖斃李蓮鷹。
‘啪嗒。’
“陛下小心。”
氣急攻心的夏羽，起身的一瞬間，身體蹣跚的後退了半步。
就站在他旁邊的許山，下意識攙扶着對方，並順勢爲其把脈。
“嗯？”
“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會因爲氣滯血瘀，而內分泌失調？”
“這不是經期的娘們，纔有的症狀嗎？”
“受過不可逆的內傷，淤血未除？”
身爲國醫聖手的許山，心裏腹語道。
“她......欺人太甚。”
“陛下保重龍體啊。既然太后召見小的，那奴才便去一趟就是。”
聽到這話，花容失色的雲茗，下意識回答道：“小許子，那你不怕......”
“總要去面對。太后降罪小的，總要比殃及娘娘要好吧？”
剛剛還因許山慫恿陛下立後，而悶悶不樂的雲茗，在聽到他這話後，頓時感動不已。
“陛下，韜光養晦啊！”
“好！小許子聽旨......”
“奴才許山聽旨！”
“朕，冊封你爲大內副總管，協理茗妃在永壽宮的所有事宜。”
“明日，隨朕一起參加中秋雅集。”
“遵旨。”
有了這道聖旨，只要林太后不想與夏羽撕破臉，今晚就不敢動許山。
待到許山被容嬤嬤帶走之後，夏羽也宣佈雲茗重回永壽宮。
可他卻沒有留在這裏，而是在上官婉兒的陪同下，回到了獨居的寢宮。
‘沙沙！’
褪去了華服及緊裹着胸口的褻.衣，夏羽竟展露出了女兒身。
先皇膝下無子，爲防皇位旁落他家。打小便把夏羽，當男子來養。
此事，只有曾經的東宮伴讀，現如今的大內統領兼女官上官婉兒知曉。
“來了月事，就別易怒易爆的，保重龍體啊。”
似臣似友的上官婉兒，爲夏羽換衣的同時，心疼的說道。
“終是朕的城府不夠啊！”
“不過，這個許山確實是治世之才啊。他提出來的坐山觀虎鬥，朕很心動。”
“只是朕是女兒身，立林若浦之女爲後，長久不房事的話，會被她起疑心的。”
“畢竟，她不像茗妃那樣好搪塞。”
聽到此話，上官婉兒笑着回答道：“陛下是當局者迷啊！”
“既然此事是許山提的，那就讓他去辦嗎。”
“他？一個太監，能行人道？”
“宮中對食的太監、宮女不在少數，他自有法子！”
當上官婉兒說完這些後，夏羽重重的點了點頭。
“讓影衛查一下他的身世，如若清白......”
“朕，重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