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醫院。
司擎夜把吱吱和自己的頭髮樣本交給醫生,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給他結果。
然後對沈歲寒道:“你現在馬上回總部,讓情報部全力調查寧無悔母子四人的生活軌跡,我要他們的全部資料。”
“那你呢?”沈歲寒問。
司擎夜面無表情,“我就在醫院等結果。”
沈歲寒一臉驚訝,“親子鑑定出結果最快都要二十四小時,你再心急也沒必要在這裏乾等吧?”
司擎夜抿脣,眸底執念纏繞,“我已經等了太多年了,一刻都不想再多等。”
所以他必須弄清楚,寧無悔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那如果孩子真是你的,你打算怎麼辦?難不成真要S了你孩子的母親?”沈歲寒小心試探。
“我發過誓,一定會親手S了她!”司擎夜神色狠戾,沒有絲毫遲疑。
不S了她,怎麼彌補折磨了他這麼多年的恨與痛?
“你就不怕孩子以後恨你嗎?”沈歲寒問出最關鍵的一點。
司擎夜,“恨就恨,等他們長大就會明白了。”
沈歲寒嘆了口氣,“你不也長大了,還不是一樣不肯原諒你家老爺子。”
聞言,司擎夜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慍怒,“這不一樣!”
沈歲寒心想有甚麼不一樣?你不也是認爲你爸害死了你媽,至今都無法釋懷,父子倆關係勢如水火嗎?
司擎夜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對沈歲寒道:“你先回總部,我要寧無悔所有的資料。”
沈歲寒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點頭應下,轉身離開。
司擎夜在實驗室外坐了下來,靜等結果。
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不眠不休對DNA樣本進行分析。
二十四小時後,實驗室的門被打開。
聽到聲音,司擎夜迅速站起身,看着出來的醫生問道:“結果是甚麼?”
醫生將一張鑑定報告遞給他,說道:“司先生,結果排除生物學父親的可能,您和孩子之間沒有父子關係。”
司擎夜接過報告,看着上面的檢測結果,眸光晦暗不明。
寧無悔和慕雲歌的DNA匹配,她背上沒有那個特殊刺青,她的孩子也跟他沒關係。
所有的證據都足以證明,她不是SURA。
司擎夜這一刻的心情,除了找錯目標的失望和不甘,還夾雜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
他攥緊了那張鑑定報告,良久,又沉聲問了一遍:“確定沒有出錯?”
“沒有。”
醫生忐忑回答,只覺得面前男人身上的氣息冷得嚇人。
不過也難怪,任何男人被戴了綠帽子都不可能開心地起來。
更何況還是司擎夜這種天之驕子呢?
戰戰兢兢地站了半晌,司擎夜才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醫生頓時鬆了口氣,迅速告辭回了實驗室。
司擎夜獨自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接到了沈歲寒的電話。
“阿夜,已經查到寧無悔母子的所有資料了。”
司擎夜聞言,眸光瞬間銳利起來。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
烈影總部位於CBD中心一棟不起眼的寫字樓之中。
對外,這棟樓裏的是司氏國際旗下的一家小小的外貿分公司。可實際上,裏面的員工全部都是烈影組織的成員。
八樓以下,是正常運作的貿易公司打掩護。
八樓以上,無數精英特工都在祕密爲這個龐大的組織工作。
通過八樓入口的指紋加虹膜驗證,司擎夜乘坐電梯上了頂樓的總指揮室。
指揮室是一個面積非常開闊的大平層,正對門口的大牆上,安裝着上百個電子顯示屏。
每個顯示屏都顯示着不同的畫面,有的是衛星畫面,有的是野外叢林,還有一些複雜的數據監測。
這裏彙集着烈影組織全球各地的情報,方便指揮室裏的人隨時掌握所有動態。
司擎夜一進門就徑直走向沈歲寒,“資料呢?”
沈歲寒將剛纔翻看的資料遞給司擎夜,“我覺得寧家母子的背景沒甚麼問題。”
司擎夜沒理他,直接翻開資料。
入目便是一張寧無悔的半身照。她戴着一頂編織草帽,雙手捏着帽檐,眉眼清麗,笑得明媚如花。
照片裏乾淨溫暖的笑臉,彷彿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在了一起。
她們如此相似,怎麼會不是一個人?
司擎夜眸光微暗,繼續往下去看她的資料。
七年前,寧無悔在M國一個海邊度假城市的公路上發生車禍,被送往醫院搶救。
醒來後,寧無悔生下三胞胎,孩子生父不詳。她失去了所有記憶,警方也查不到她的身份。
肇事車主有些背景,寧無悔沒要賠償,只要求對方幫她弄了合法身份。
不過她運氣不錯,兩年後意外中了一張五百萬美金的彩票,還通過自學,考入麻省理工建築學專業,三年攻讀完碩本課程,以全A的優異成績拿到學位證書。
並且在不久後的全美建築大賽上獲得第一名,後就職於MK公司,目前是MK公司的王牌設計師。
半個月前,被外派來A市MK亞洲分公司。
這份資料裏,寧無悔母子這七年的生活軌跡調查得非常清楚,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沈歲寒等司擎夜看得差不多了,纔開口道:“我查過了,當年慕雲歌也是在這個度假城市失蹤的,寧無悔的車禍地點距離慕雲歌住的酒店不遠。”
“目前所有的證據足以證明寧無悔就是失蹤的慕雲歌,她是SURA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司擎夜臉色冰冷如霜,一言不發地看着資料,沒有接話。
沈歲寒嘆了口氣,勸道:“阿夜,我知道你恨SURA入骨,但你也不能因爲容貌相似,就遷怒到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去。”
“而且,根據我們潛伏在陸梟身邊的臥底傳回來的消息,當年SURA功高蓋主,引起了陸梟的忌憚,爲了穩固地位,陸梟對SURA痛下S手。”
“SURA可能不是失蹤,而是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不可能!”司擎夜倏地打斷他。
他緩緩抬起頭,桃花眼眼尾泛着妖異的薄紅,眼神偏執懾人。
“她欠了我那麼多債,沒有清算之前,她怎麼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