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就在蘇曼以爲他要做甚麼的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蕭北聲接起電話,“甚麼事?”

“你人呢?剛坐下沒多久,又不見影了,不會是跑到哪裏泡妞了吧。”

電話裏顧子恆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

蕭北聲看了蘇曼一眼,意有所指地對着電話問了一句:“你在擔心甚麼?”

“......甚麼擔心甚麼,少自戀,誰他媽擔心你。”

“你擔心我跟誰在一起?”

“老子聽不懂你說甚麼,愛來不愛,叫你來玩還三催四請。”顧子恆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但是兩個人都很瞭解顧子恆的性格,顧子恆這是心虛。

蘇曼卻噗嗤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倆纔是在談戀愛。”

蕭北聲覷了她一眼,聲控燈已經又亮了,剛纔曖昧的氛圍消失殆盡。

蕭北聲推門出去,“走了。”

他又恢復了那副清冷矜貴、拒人千里的樣子。

蘇曼跟在他身後,看着他頎長的背影,寬肩窄腰,身高腿長,可以跟模特媲美。深灰色西服氣質深沉穩重,裁剪合體,勾勒出他挺拔修長的線條,褶皺鋒利,像是他這個人,威嚴而給人壓迫感。

蕭北聲送蘇曼回了君瀾居,就是現在她跟叔叔嬸嬸一起住的別墅。

蘇曼沒告訴蕭北聲的是,今晚沒能跟章泰華走,嬸嬸一定不會饒過她。

這是她的家事,他能幫一次,幫兩次,但是次數多了,菩薩都會嫌煩,更何況蕭北聲。

蘇曼沒有料錯。

一到家,沈卿就讓蘇曼去跪書房。

書房沒有開暖氣,臘月深冬,裏面陰冷刺骨。

蘇曼這一身禮服,原本還在外頭了一件禦寒的貂裘小坎肩,剛纔回到家,屋內暖氣很足,她便習慣性脫下交給了陳媽,現在來到書房,她一個激靈。

真冷。

蘇曼認命地跪在地板上。

身子沒一會兒就僵了,儘管木地板上鋪着地毯,她的膝蓋仍被硌得生疼。

書房的門打開,沈卿拿着一根細鞭走了進來。

“把衣服脫了,爲了教訓你,毀了這麼貴的禮服還不值當。”

蘇曼照做,禮裙被脫下,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寒冷。

還有......屈辱。

長達四十多分鐘的鞭笞和責罵。

沈卿終於累了,把蘇曼丟在書房,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沈卿今晚喝了不少酒,下手比以往都狠了不少。

蘇曼的腿早就麻了,她哆嗦着手,拿起一旁的禮服,遮在身上,又在書房裏坐了許久,雙腿才恢復了點知覺。

她想強撐着站起身,剛站起來,又摔了回去。

扯到了背上的傷,皮開肉綻的痛。

陳媽正好進門,嚇得不輕:“老天爺,夫人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陳媽過來扶蘇曼,看到她背上的傷,眼眶沒忍住紅了。

這個家裏,陳媽都比沈卿這個嬸嬸都要關心蘇曼。

蘇曼被陳媽扶回房,她再也撐不住,剛沾到牀邊,整個人就趴到了牀上。

她忽然間覺得身子很沉很累,整個人也十分睏倦。

但是她還是強撐着,用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摸出手機,給蕭北聲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五六聲後,被接起了。

“喂。”

磁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蘇曼強打起精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蕭總,是我,蘇曼。你安全到家了嗎?”

“嗯,剛到。”

“今晚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哪天方便,我請你喫個飯吧。”

“再看。”蕭北聲頓了頓,問:“困了?”

儘管蘇曼拼命掩飾,但是還是很虛,甕聲甕氣的,不知情的人,很容易聯想到她是昏昏欲睡。

“嗯......大概是今晚酒喝多了。”

“早點休息。”

蕭北聲一如既往的高冷話少。

蘇曼道了別,便放了手機,繼續趴在枕頭上,這時陳媽拿着碘伏和傷藥進屋了。

看到蘇曼臉色不對,皮膚泛紅,雙脣卻乾裂發青,過來一探額頭:“呀!怎麼這麼燙!得跟夫人說一聲,咱們去醫院!”

“不要——嘶!”

蘇曼着急叫住她,沒想到扯到了背上的傷:

她骨子裏自尊驕傲,但是到底也嬌嬌弱弱的,這一疼,眼淚就湧了出來,她哼哼唧唧地哭起來。

陳媽趕緊回來,又心疼又着急:“好,不去,陳媽給你上藥,一會兒再喫點消炎藥,好好睡一覺。”

誰也沒注意,蘇曼的手機還在通話界面。

她燒糊塗了,沒有掛斷也不知道,手機就滑到了枕頭邊。

那頭的蕭北聲本着禮貌,等她先掛,結果就聽到陳媽給她探了體溫的呼聲。

生病了?

難怪剛纔聽着這麼沒有精神。

蕭北聲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一個發燒而已,也不關他甚麼事,可是鬼使神差,他沒有把電話給掛斷,而是繼續聽着那頭的聲響。

往後聽,才知道,蘇曼回家後,應該是捱了一頓打。

親手把自己的侄女送到老色胚手裏,侄女沒能如了他們的願,就毒打一頓,這家人還真是有意思。

副駕駛上坐着特助高勳,將把一份文件遞給蕭北聲:“蕭總,你看看這次的報告......”

蕭北聲抬手製止了他。

高勳立刻收住了話。

電話那邊,小女人哼哼唧唧的哭腔還在持續,高燒讓她沒甚麼力氣,聽起來像只虛弱的小奶貓:“陳媽......我好疼......”

“這可怎麼是好......陳媽在,陳媽陪着小姐......你哭陳媽也想跟着哭,好好的一個姑娘養這麼大,漂漂亮亮的,夫人怎麼捨得呢?”

沒多久,逐漸沒了拖着哭腔的呢喃,應該是睡過去了,但是即便睡着,還有輕輕淺淺的啜泣聲。

蕭北聲這才掛了電話。

高勳把文件遞來,蕭北聲接過翻看起來,神情專注,嘴上不經意問:“你覺得景龍灣的旅遊開發項目如何?”

高勳一怔,不知道總裁爲甚麼沒由來問起這一茬。

轉念一想,景龍灣的療養工程是被沈家標下了,總裁近來又跟沈家那位侄女走得挺近,難道總裁是想幫那位一把?

“最近政策有意向重點發展新區,我認爲可以讓我們的旅投評估一下。但如果您要幫沈氏的公司,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蕭北聲抬眸,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着晦暗不明的光:“誰說我要幫沈氏?沈氏也配?”

高勳立刻道歉:“抱歉,是我先入爲主了。”

他嚇得不輕。

想想也是,他在蕭北聲手底下八年,還沒見過蕭北聲爲了哪個緋聞對象開過後門,也不會爲了圖那點色,就盲目讓利。

總裁永遠都是事業爲先,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冷清冷心。

唯一的例外,便是洛家那一位。

據說,洛家那位快要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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