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若心中略略心安,可是面上卻恭敬:
“民女江氏,拜見公主,公主千歲。”
柔福公主徑直坐下,像是沒看見她一樣,對着一旁的鄭老夫人笑意盈盈:“母親前些日子說自己身子不適,可好些了嗎?”
鄭老夫人面色一僵。
她說自己身體不好不過是拿喬罷了。
“咳咳,還未好呢...”
她瞥了一眼還在半蹲着的江蘭若,正要開口叫她起來。
【這老太婆又在裝病,每次都是這一招。】
【也就我這傻娘怕被說不孝,每次都被她拿捏。】
聽到女兒的聲音,柔福公主心中冷笑。
但是面上卻十分憂心“母親一直病着,都是我這做兒媳的不盡心了。陳太醫是不是還在府上,還不快去叫來瞧瞧母親?”
襁褓中的朝聞一愣,立刻明白了自己孃親的打算。
那陳太醫是宮裏出來的,慣會說話,雖然老太太沒病,但是陳太醫一定不會直接說,少不得老太太要喫些苦藥才能矇混過去了。
果然老太太面色一僵。
但是卻不好說甚麼。
過了一會陳太醫便來了。
老太太只能伸出手腕。
自然是沒病的。
但是陳太醫何等精明,立刻拱手:“老夫人有些鬱結於胸,所以導致氣血虛弱,不利於養生,老夫給您開個方子補補。”
鄭老太太僵着一張臉沒說話。
隨即柔福公主像是剛剛纔看到半蹲着的江蘭若一般。
“哎呀,還不快去扶江姑娘起來。”
一旁的丫鬟連忙上前去攙扶江蘭若。
江蘭若站起身來。
膝蓋都有些痠痛。
可是她甚麼都不敢說,只在心裏狠狠記上一筆,
“本宮今日也是來瞧瞧新來的妹妹,既然是母親那邊的親戚,自然要安排個好些的院子,桂嬤嬤,把東廂的兩間房收拾一下讓江姑娘住下吧。”柔福公主吩咐。
“是,公主。”
陳太醫已經走遠,鄭老太太終究忍不住發難:“柔福,你怎麼讓蘭若行禮那般久。身爲公主居然如此小心眼嗎?”
她語氣尖銳,帶着責備和嫌棄。
柔福公主垂眸。
朝聞聞言,心中不屑。
【我孃親可是公主,不過是叫她多行一會禮又怎麼了,這老太太就是偏心!!】
柔福公主雖然不懂女兒爲甚麼對老太太有這樣大的偏見,可是老太太爲了一個遠房親戚居然指責她沒教養,這不就是藐視皇家嗎??
更何況....
剛纔叫陳太醫來可不僅僅是爲了老太太看病,還是看看這位江姑娘,是否真的跟女兒所說的那樣..身懷有孕。
“母親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柔福公主微笑道,隨即她抱着朝聞的襁褓:“母親還沒見過您的孫女兒吧?”
鄭老太太本就心中有氣,而且嫌棄朝聞是個丫頭片子,哪裏會想要逗弄她。
“不必麻煩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轉身離去,江蘭若也立刻起身離開。
絲毫不理會柔福公主欲要挽留的目光。
鄭老夫人走後,屋內便剩下柔福公主主僕二人。
柔福公主看向朝聞,輕嘆一聲,溫柔摸摸朝聞的腦袋,狀似不經意的和雲雀說這話:“我怎麼感覺朝聞不大喜歡老太太啊。”
“小姐還小,一時間怕生也是有的。”
朝聞眨巴眨巴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心中卻腹誹: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她偏心,對孃親不好,就捧着外面那個女人跟她的孩子。】
她心中很氣憤。
柔福公主心中一寒。
孩子...
自己要好好問問了。
耳房內,陳太醫拱手對着柔福公主:“公主,臣只是遠遠看了一眼那姑娘,並不能肯定她懷孕,但是她絕非處子之身。”
柔福公主眉梢挑了挑,露出滿意的神情:“您果然厲害,辛苦幫我查清楚,若是確認,那麼賞賜自然不會少。”
朝聞被抱到隔壁。
她乖巧的任由奶媽將自己放在牀榻上。
心裏想的是那江姑娘今日在自己孃親這裏受辱,肯定是要找回來的。
就是不知道她該怎麼跟自己那個渣爹哭訴。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日看自己孃親倒也不是真是那種毫無手段的。
加上自己,定然能避免話本子裏那種悲慘的結局。
果不其然,鄭鴻一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江蘭若的院子。
聽到她一番哭訴。
便帶着怒火來到了芷蘭居。
“嬛嬛,你今日怎麼欺負表妹?”
他沉聲質問柔福公主。
柔福公主似乎有些詫異:“這話從何說起?”
那副無知無覺的模樣讓鄭鴻心中更怒。
【一回來就忙着給老相好出氣,真是個渣爹,哼!!】
朝聞心中不屑一顧。
柔福公主對鄭鴻還是有些感情,原本聽到這話還有些傷心。
可是聽到女兒的腹誹之後她便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