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魅色
但下一刻，喻遲卻是將手鬆開了。
驟然失去支點，程新月的身體忍不住晃了一下。
但他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我對這戲碼沒有興趣。”他說道。
話音落下，他也直接往樓下走。
程新月就靠在牆邊沒動，嘴角的笑容倒是分毫不減。
後來她再也沒有下樓。
當然，程家也不需要她這個‘病懨懨’的二小姐出面招待客人。
程新月重新換上了裙子，坐在房間的陽臺上曬太陽。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家送着客人出門。
程新月也沒起身，只坐在椅子上，懶懶的垂眸。
——喻遲正好看了過來。
兩人的眼睛對上，程新月立即朝他露出一個笑容。
嘴角輕輕用力，帶動眼角的肌肉，彎彎的眼眸立即變得靈動甜美。
這是程新月對着鏡子練習很多次，是自己最好看的笑容。
但男人顯然不爲所動。
他很快轉開了眼睛，笑着跟程先生程太太告別後，又擁抱了一下自己的未婚妻。
然後，開門上車。
黑色的瑪莎拉蒂駛出程新月的視線。
她也終於不用躲在房間中，直接穿着裙子下樓。
程太太正在問程清瑤兩人的交往細節，程清瑤一張臉上都是羞澀。
“媽咪，你就不要問了......”
“這不是正常的麼？”程太太笑得寵溺，“你們很快就訂婚，到時候如果能來個雙喜臨門，喻家必定會更高興。”
“哎呀媽咪，我跟喻遲還沒......”
程清瑤的話還沒說完，脖子連帶着臉頰卻都紅了。
程太太倒是很快明白過來，但也笑着說道，“沒事，慢慢來也好，我們瑤瑤還是小姑娘呢。”
程新月站在旁邊喝着水，很想要告訴程清瑤一句，如果她真的沒經驗的話建議先學習學習。
當然，她此時面上也只裝作甚麼都不懂，平靜地將水喝完後，她走了過去，“媽咪，我今天可以出門嗎？我想去找可可玩。”
可可是程新月養的一條狗。
其實最開始是程清瑤提出要養的，但後來她的新鮮勁很快就過了，而且程太太也厭惡那條狗的吵鬧，所以就將狗送到了寵物店那邊長期寄養。
程新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它。
“你身體不好，還是在家休息吧。”程太太在看了看她後，卻是說道，“而且今天天氣不好，改天再說。”
——外面明明陽光燦爛。
程太太的回答，程新月也不意外，只乖巧的應了一聲“好”後就往樓上走。
程先生正好準備出門。
新月跟他打招呼“爹地再見。”
程先生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只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新月已經習以爲常，朝旁邊一臉同情看着自己的傭人笑了一下後，轉身上樓。
不一會兒她就聽見樓下傳來聲音——是程太太帶她女兒去參加下午茶沙龍了。
新月就站在陽臺上看着，一直到她們的車子開走了後，她才下樓。
“二小姐，您要去哪兒？”
恭叔很快喊住她。
“我想去看可可。”
“剛纔夫人說了不讓您......”
“我就出去一小會兒。”新月自顧自的往前面走，“您不要告訴媽咪就好啦，您放心，我會按時回家的。”
不等恭叔再說甚麼，新月已經上了屬於自己的那輛車，一腳踩下油門。
“快！你們快跟上二小姐！”
恭叔驚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新月看了一眼後視鏡，手上的方向盤直接一轉。
很快，那些人就被她甩在了身後。
黑色的小奔馳在轉過幾條街後，到了一家茶館門前。
何朝已經在茶室中等着她。
新月進門時，他正在跟面前的茶藝師聊天，逗得那小姑娘面紅耳赤的。
聽見動靜，他倒是很快抬頭，一雙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月月，來了？”
新月嗯了一聲，再看了一眼旁邊的茶藝師。
何朝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往茶藝師手上塞了不少小費後，將人打發出去。
門再次關上後，新月也看向他，“拿到了嗎？”
“當然。”
何朝將旁邊的一個錦盒遞給她，“我老師他別的作品拍賣價都要兩百萬起，我這可是在他面前伺候了半個月纔拿到的。”
新月將畫展開，看了幾眼後，點頭，“好，你再幫我裱起來吧。”
“沒問題。”何朝一口應下，但又想起甚麼，“不過你就算拿到了也沒機會送吧？你家人能同意讓你出門？”
程家人性子別說帶程新月出門，甚至這麼多年都沒對外公開她程家二小姐的身份。
“那是我未來姐夫，他爺爺過壽這麼大的事，我出席不奇怪。”
“姐夫？”何朝笑得更歡，“你這話我聽着怎麼有點抓心撓肝的？”
新月挑起眉頭。
“所以你討好老爺子是爲了甚麼？你該不會是想要取代程清瑤嫁到喻家去吧？”
新月不置可否。
“不說就算了。”何朝起身，“正好晚上哥哥有個局，你要不要一起？”
“去哪兒？”
“魅色。”
新月的手指在茶杯壁上點了點後，笑了起來，“可以啊，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