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陸西洲的那雙丹鳳眼莫名地攝人心魂,有一種將人看穿的感覺,這讓黎晚莫名有些心虛,微微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剛出來,回家麼?”

說着,他指了指停在門口的車:“我車在這,送你?”

想起剛剛的事,她哪裏還敢坐陸西洲的車?

“不用。”

說罷,她便大步向外走,恨不得和陸西洲之間拉開十米距離才安心。

誰料,陸西洲卻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這裏這麼偏,又是晚上,你恐怕打不到車,我又不會吃了你,怕甚麼?”

她哪裏是怕他啊?

她是怕顧言深。

可這話,她又不能說出口,只能扒開陸西洲的手:“在海城誰都知道陸少花心,現在又正好是晚上,我真怕自己成爲陸少的獵物,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不配的,所以......”

不等她說完,陸西洲忽然輕笑一聲,俯身湊到她面前:“黎晚,我今晚喫素不喫肉。”

隨即,他也不顧她的反對,便直接將她推上了副駕駛。

這個時候,她要是再跑,倒是顯得她矯情,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便只能乖乖坐在那裏。

陸西洲上車提醒她系安全帶,便發動了車。

一路上,黎晚都保持着沉默,緊緊靠着車門,和他保持着最遠的距離。

對此,陸西洲也只是無奈地搖搖頭,甚麼也沒說。

一直到開進市區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才忽然開口道:“黎晚,很辛苦吧?”

黎晚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甚麼?”

“以我和言深的關係,你覺得我能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

說着,他轉頭看了她一眼:“他要和葉芸溪結婚了,還帶着你一起來這種場合,你肯定很辛苦吧?他中間是不是還去找你麻煩了?”

這是三年來,第一次有人戳穿她和顧言深的關係,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

陸西洲又不蠢,否認只會讓他繼續追問,最後讓自己狼狽不堪。

她手指緊緊摳進肉裏,沉默了良久才終於開口道:“陸少,你能幫我保密麼?”

聽到她這麼說,陸西洲握着方向盤的手忽然一緊:“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會幫你保守祕密的。”

“謝謝。”

她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但你爲甚麼願意幫我?”

“哦?因爲我不喜歡葉芸溪,更何況......”

他忽然看向她,勾了勾脣:“我其實一直很好奇,是甚麼樣的女人能讓顧言深藏三年,在知道是你後,我覺得一切都很合理。”

黎晚有些不解,但並沒有再問下去。

她和陸西洲並不熟,甚至沒見過幾次,卻讓他發現了,那葉芸溪發現這件事恐怕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在最糟糕的事發生之前,她要將外婆送到安全的地方。

陸西洲將她送到都山公寓,遞了一張名片給她:“到了,以後如果採訪有需要我的時候,可以聯繫我,隨時待命。”

不知道是不是陸西洲撩女人撩習慣了,讓她覺得,和她說的每句話都好像帶着一抹曖昧,讓她有些不適。

她只是接過,點點頭:“謝謝你幫我保守祕密。”

“小事一樁。”

等下車之後,她便快速轉身向裏走。

一個顧言深已經夠她頭疼了,她不想再招惹一個陸西洲。

畢竟這兩人在海城並列稱爲兩大閻王。

回到公寓,她剛打開門,便被人從黑暗中一把抓過來,按在了門上。

“黎晚,我剛剛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

顧言深掐着她的脖子,低頭粗暴地吻了上去:“你還真是不長記性!”

話落,他也不顧黎晚的反抗,便將她抵在了玻璃窗上。

“言深,我可以解釋......”

“解釋?我看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根本記不住!”

說着,顧言深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衛錚,把醫院的費用停了。”

甚麼?停了外婆的醫藥費?

外婆每天都需要住院打針吃藥,一旦停了,外婆的病很有可能會復發,不然也不至於三年一直在住院......

“言深,別......”

黎晚轉過身拽着他的衣服:“別停了外婆的醫藥費,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陸西洲靠近,也絕對不會再拒絕你......求求你了,外婆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顧言深打開她的手,捏着她的下顎,冷笑:“黎晚,現在知道求我了?那你剛剛在做甚麼?”

她哭着看向他,渾身都在發抖。

她只有外婆這麼一個親人了,如果外婆出了事,那她就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了......

她不可以讓外婆出事的......

“言深......”

她忽然抬手將衣服脫掉:“你想做甚麼就做吧,只要你放過外婆,好不好?”

見她這麼主動,顧言深反倒覺得有些無趣,冷哼一聲:“黎晚,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隨即,他便轉身走了。

等人走後,她癱在牀上,看着光影搖曳的天花板,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滴在了牀上。

對於他來說,或許她始終就是這麼一個工具的存在,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她只屬於他一個人。

可這又算得上甚麼偏愛呢?

等她緩過神,她趕忙撥通了外婆的電話。

“外婆,還好麼?”

外婆愣了一下:“怎麼了?你是不是哭了?”

她緊緊咬着被子,將眼淚全部嚥下:“沒有,我就是想聽聽外婆的聲音,怕你不舒服。”

“外婆很好,你快睡吧,明天你還有事,不是麼?”

她愣了一下,點點頭:“嗯,我記得。”

明天......

明天是爸媽的死祭。

她又怎麼會忘呢?

......

翌日,黎晚拖着疲憊的身體粗略地收拾了一番,便買了花打車去了郊外的公墓。

三年前的今天,爸媽雙雙出車禍,當場死亡,接着黎家就毫無徵兆地破產,到處欠債,外婆受不了打擊直接病倒了。

原本以爲只是發燒感冒,誰知道去了醫院才發現,外婆得的是腦瘤,萬幸的是,是良性,還沒有惡化。

但因爲外婆年事已高,還有一些老年病,依舊是一個高風險手術,需要長期住院治療。

而她也就是這樣重逢了顧言深,他幫她還清了黎家所有欠款,還安排了外婆的手術,以及這三年以來的治療費用。

黎晚知道,說起來,也是她欠顧言深的,所以這三年來,她一直很聽話,從未反抗過他。

只是現在......

她走到爸媽的墓碑前,將花放下,蹲下身把兩人的照片擦乾淨,擠出一抹笑。

“爸媽,我和外婆都很好,不用擔心。”

其實,她有很多心裏話想說,但全部都嚥了回去。

那些事,爸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隨便聊了一些外婆的事,便打車去了醫院。

只是,她沒想到,剛剛推開外婆的病房,便迎面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抬頭一看,頓時愣在了原地。

“言深,你......你怎麼在這裏?”

三年前,他說過,他們的關係見不得光,所以他不會出現在外婆身邊。

這三年來,他們也一直保持得很好,一直到葉芸溪的出現......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甚麼,瞳孔猛地放大:“言深,你該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警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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