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廖翠翠嚇壞了,連忙解釋,慌得連說話都磕磕巴巴。

“我我我不是指責他......”

她三兩步走到木桌邊,竭力忽視顧野帶來的壓迫,漲紅着臉解釋。

“真的,我親眼看到表姐進的屋,桌上這水壺還是我早晨替她灌滿的。”

“你灌的水?”

顧野冷冷的垂眸看她,漆黑利落的碎髮掩映着凌厲的眉眼,藉着身高的優勢,威壓不着痕跡的侵略而來。

“是、是我。”

廖翠翠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腦海裏突然回憶起關於這人不好的傳言,她退至門邊,直到站在隊長旁邊才鬆了口氣。

人羣中竄出個男青年,眉峯高聳,眼神明亮,整個人透出股陽光俊逸的帥氣。

他擋在廖翠翠面前,質問道:“你把宋離藏哪兒了?”

顧隊長眉頭微皺,他輕咳了兩聲,提醒對方。

“秦知青,話可不能亂說,要不然你搜搜,這屋裏像是能藏人的樣子嗎?”

除了破破爛爛的衣櫃和木牀,這斑駁的牆面、凹凸不平的泥地都彰顯着簡陋,宋離那般嬌滴滴的大小姐絕不可能到這兒來。

“村裏、知青處都沒人,她能去哪兒?翠翠親眼看見人往這處來了,青天白日的她還能瞎了不成?!”

秦遇急得不行,他發現顧野身後的牀鋪凌亂,想要上前查看一二。

還沒靠近,顧野抬手擋住他的視線,把人狠狠砸在斑駁的牆面上,塵灰撲簌簌落下。

秦遇感覺肩膀劇痛,被顧野碰到的那條手肘簡直起雞皮疙瘩,他驚吼出聲。

“放開我!變態!”

顧野眼裏是攝人的寒芒,他提起秦遇的衣領,周身陰鷙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滾。”

顧隊長的臉色沉了下來,周圍的人皆噤聲,大氣都不敢出。

“讓讓,你們看啥熱鬧呢?”

五穀不分的大美人宋離,此時肩膀處扛着半人高的揹簍,裏面塞着新鮮的豬草,她緩步靠近,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大家看見這一幕都愣住了。

秦遇震驚道:“你背的是豬草?”

宋離纖眉輕輕一挑,玩味兒的盯了他兩秒,客客氣氣的回答。

“今天不是全民勞動嗎?割冬小麥費力氣,還曬人,我就去堰塘邊割豬草了,你們這是做甚麼?玩呢?”

“有人舉報說你偷懶。”

“誰那麼嘴賤?隊長,我這一上午壓根就沒停歇。”

宋離小臉酡紅,頭頂的草帽都快被曬得冒煙,她一把抹掉眼睛處的汗水,神采奕奕的等着人喫癟。

揹簍裏的青草鮮翠欲滴,新鮮無比,一看就是才割下來的。

顧野勾了勾脣,壓下來的嗓音低冷寡淡:“看來,某些人確實是瞎了。”

宋離不經意間和他對視,心尖微顫。

腿彎甚至還殘留着男人掌心的溫度。

她摘下草帽扇風,青絲凌亂,橫生出幾分慵懶嫵媚的風情。

廖翠翠從裏屋擠出來,衝到宋離的面前就開始哭:“表姐,嚇死我了,你去哪兒了?”

被她拉住的瞬間,宋離無法抑制的湧起生理性厭惡。

原主漂亮無腦,不論是在城裏還是鄉下,都被這小白花表妹牽着鼻子走,私底下不知道吃了多少暗虧。

把名聲糟踐得一塌糊塗,就連宋父內定的未婚夫都被廖翠翠拱走了。

凡是原主喜歡的,她必摻和一腳。

想到這兒,宋離嫌棄的甩開她的手,巴掌不小心揮在了對方的肩膀處。

力道很輕。

後者卻捂着胸口,‘噗通’一聲就摔在地上。

她眼淚汪汪的解釋:“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秦遇脫口而出:“她向來刁蠻潑辣慣了,你明明是關心她,偏有人不識好歹。”

他一把將廖翠翠攙扶起來,眼中閃過心疼。

絲毫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

宋離掀起眼皮,纖麗的眸子幽幽盯着秦遇。

“她都不介意,你瞎叫喚甚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兩的關係嗎?”

秦遇清俊的面龐漲得通紅,他下意識鬆開廖翠翠的手。

“甚麼關係,翠翠是我們的妹妹啊。”

廖翠翠咬着脣,眼底的黯然一閃而過。

秦遇雖喜歡她,可礙於和宋父的口頭婚約,這份感情終究見不得光的。

“是我想多了,她只是你的妹妹......”

宋離漂亮的眼眸霧濛濛的,帶了點委屈,她飽滿的菱脣微微往下壓,表情無辜。

秦遇鬆了口氣,誰知道宋離的下一句話差點令他原地去世。

“昨日把廖翠翠摁在柴草垛旁狂親的那個人一定不是你,他只是和你穿了一樣的衣裳,碰巧有相似的面容。”

人羣譁然,顧隊長的嘴都差點沒合攏。

廖翠翠的臉直接紅到脖子根:“表姐,你不要亂說,我和秦哥哥是清白的。”

“別鬧了,宋離,我對你的心意沒變過,別拿這些莫須有的噁心事來試探。”

頂着衆人懷疑的目光,秦遇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他警告般的瞪着宋離。

原主待他極好,拈酸喫醋的事發生過不少,只要他一生氣,對方就會乖乖道歉。

宋離淡定道:“你喫屎的都不嫌惡心,我看戲的感覺還好。”

“你!”

“趁着隊長他們都在,澄清下,當初的婚約是我父親口頭應下,不作數。

這一年來我宋離自問沒虧待過你,可你的心都快偏劈叉了,屬實噁心。

這段不正常的關係到此爲此,以後你和廖翠翠可以正大光明的廝混,別總躲草垛那兒,草垛是無辜的。”

“你胡說八道!退不退親得我媽說了算。”

秦遇氣得吐血,唾沫星子都快噴到顧隊長的臉上。

正在喫瓜的顧隊長黑了臉,剛想說話,就見向來事不關己的大兒子扯了扯脣角,擲地有聲:“我也勸你們換個地,別髒了我的眼。”

顧野從不屑說謊,有他作證,這件事幾乎板上釘釘。

廖翠翠受不了大家鄙夷的目光,哭着跑了出去。

“翠翠!”

秦遇心裏一急,連忙追了上去,剩餘的人同情的看着宋離。

事實勝於雄辯。

宋離裝模作樣的揉紅了眼角,悶悶道:“我祝福他們,真的!”

婊子配狗。

天長地久。

等到衆人散去後,顧野纔將木屋裏的所有痕跡清理乾淨,待瞧見牀上那一抹並不明顯的紅時。

他眸光微滯,臉色變得不自然,隨即飛快的鎖門離開。

剛走到外面,就聽見屋後山傳來驚天動地的怒嚎:“哪個挨千刀的兔崽子?揹走了我辛苦割的豬草!老孃咒你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顧野:“......”

甚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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