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男人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察覺到她主動的靠近後,才又收緊雙臂,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彼時,兩人貼得更近,脣與脣之間隔了不到一指的距離,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四周的空氣都熱了起來,虞晚寧終於忍不住紅了耳根。

雖然她死過一回,不再是甚麼天真的少女,但也不曾青天白日的跟一個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那個黑衣人依舊站在那裏,眯着眼睛打量他們,像是起疑心,往他們這邊走來。

虞晚寧頓感不妙,她現在跟這男人是一體的,要是他被發現,她可扛不過幾個大砍D。

她還沒見到父母和兄長呢!

情急之下,她收緊攬在男人脖子上的手,發出一聲嬌吟,“嗯......輕點,好疼。”

她感到懷中的身體驀然一僵。

虞晚寧羞臊不已,緊咬着下脣。

那個黑衣人頓時停下了腳步,另一個人道,“走吧,不可能是他,他怎麼可能親女人,還咬女人,別浪費時間,機會難得,趕緊找。”

話音落下,那兩個黑衣人便匆匆離去了,這次虞晚寧等了一會,確定人走遠了,趕忙鬆開手,如釋重負地道:“走了。”

男人沒有回應,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抱着她,甚至抱得更緊,牢牢地將她箍在懷裏,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

虞晚寧快要無法呼吸,忙推搡他,“他們走了,你放開我吧。”

男人的身子晃了一下,卻只鬆開了一些,虞晚寧望見他猩紅的眼,心中一顫。

她頓感危險,當即拔下發髻上的簪子,正要朝他刺去,男人卻驀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擰,簪子掉落在地。

虞晚寧被反縛着雙手,按在了牆上。

她痛呼一聲,忙道:“我剛剛爲了幫你,都......那樣了,你不能翻臉無情啊!”

一陣沉默後,男人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最好忘掉今日的事。”

虞晚寧咬脣,乖乖地說:“好。”

又是一陣沉默後,男人冷冷說了聲:“多謝。”

隨即虞晚寧被放開,她轉身,男人已經離開,不見影蹤。

她揉揉手腕,都紅了幾圈,她攤開手掌,一塊質地上呈的玉佩躺在掌心——是她方纔悄悄從男人腰帶上解下的。

她瞧着這雕刻精緻的,上面印着梅花的玉佩,輕哼一聲。

“重生一回,絕不能讓人白欺負了。”

這玉佩一看就是上等貨色,能值好多錢,就當她的賠償金了。

而戴着面具的男人,強撐着神智走過幾條街巷,終於走到了前來接他的車輦。

侍衛石宇一看到他的樣子,臉色一變,忙扶着他上馬車。

“王爺,是不是又犯病了,車廂裏有藥,您快服下。”

戴面具的男人看着他的口形,“嗯” 一聲,進車廂拿出藥吞下。

片刻後,他渾身的痛感終於減緩,耳朵也逐漸恢復聽力。

他的雙眸如冬夜下的寒潭,透着幽深寒冽,聲音沉沉無比森冷。

“行刺本王的人在城南附近,本王,只要一個活口。”

“竟有人敢刺S王爺,誰幹的,膽子這麼大?!”石宇大驚,眼神滿是S意,“屬下這就安排人去找,掘地三尺,也將刺客找到!”

石宇安排了人去找。

戴面具的男人眸裏閃過一絲冰冷的S意,隨後閉目養神。

可腦海裏,卻浮現剛剛救他的那女人的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的臉,都有種莫名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修長的手習慣把玩玉佩,手一摸腰間卻空蕩蕩。

他陡然掀開了眼眸,隨身攜帶的玉佩竟然不見了,深邃的眸底陡現S意。

好大膽的女人。

“石宇,再找一個女人!”

虞晚寧被耽誤一會兒,出了巷子就趕緊往玉容齋去。

她精挑細選了幾件禮物,全都是家裏人會喜歡的,讓老闆包好。

估算這時間,丁香應該來接她了,她拎着禮物出門,剛走出店鋪,便聽見街角傳來一聲巨響。

她循聲望去,遠遠就瞧見她的馬車和姜婉柔的馬車,撞在了一起。

姜婉柔這個跟屁蟲,剛放了血就又出來作妖。

虞晚寧蹙眉走了過去。

人來人往的街角,兩輛馬車撞在了一起,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姜婉柔咄咄逼人地指着丁香,罵道:“你一個賤婢竟敢撞本側妃的馬車!”

“翠竹,把她按住,本側妃要好好教訓這個不長眼的奴婢。”

“是,側妃!”翠竹立刻上前抓住丁香的肩膀。

丁香掙扎起來:“側妃,你這是誣陷!”

“對側妃不敬,你這是以下犯上!”姜婉柔眼神陰狠,抬起手掌,就要朝丁香的臉上扇去。

可她的手腕卻驀然一緊,被人一把抓住,狠狠一擰!

“啊——”姜婉柔痛得叫了一聲,扭頭看去,竟是虞晚寧。

虞晚寧甩開姜婉柔的手,一個眼刀射向翠竹,“還不放手?”

翠竹被她看得打了個激靈,忙鬆開丁香,去攙扶姜婉柔。

“側妃......”

姜婉柔怒視着虞晚寧主僕二人:“王妃,你的丫鬟故意撞我的馬車,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說法嗎?今天,她必須當衆給我磕頭,賠罪!”

“你血口噴人!”丁香氣憤地瞪着姜婉柔,忙對虞晚寧說:“小姐,她們一路尾隨,方纔故意撞了咱們的馬車,想誣陷您欺負她,結果發現您根本不在馬車裏,就氣急敗壞地要打人!”

虞晚寧心中瞭然,冷眼看向姜婉柔。

“賤婢,休要胡言!”姜婉柔冷笑一聲,故意高聲道:“王妃,你的丫鬟以下犯上,你還想包庇不成?!”

話音剛落,她的臉上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虞晚寧揉着自己的手腕,漂亮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波瀾。

“你一個小妾,敢對我如此咄咄逼人,纔是以下犯上。”

姜婉柔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虞晚寧,眼裏又透着怒火。

“你......你竟然打我?!”

虞晚寧瘋了吧!

今日放她血就夠詭異了,沒想到居然還敢當衆打人,往日虞晚寧脾氣雖然暴躁,但是礙於凌玄策的面子,她對她還是客氣的,根本不敢對她動手!

“教訓小妾,天經地義。”虞晚寧睥睨着姜婉柔,眼睛盯着她手腕上的傷,紅脣勾起一抹美麗而危險的笑,“傷疤還沒好,這就忘了疼?狗都比你長記性。”

“你——”姜婉柔氣得直抖,加上失血過多,險些要暈過去。

她緊緊地咬牙,掃視一圈圍觀路人,立刻捂着臉哭號起來:“王妃,你在王府裏整日欺壓婉柔就罷了,在外面竟然還當衆打婉柔,真是不給人活路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翠竹扶着姜婉柔,開始大聲叫嚷。

“王妃以權壓人,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動手打人,差點將我家主子打暈過去!可憐我家主子身子柔弱,身份低微,連還手的餘力也沒有,求大家評評理啊!”

丁香見她們倒打一耙,忙解釋道:“你們不要信她,她在撒謊!”

圍觀路人傾向於看起來更弱的那一方,都爲姜婉柔打抱不平,說虞晚寧心狠手辣,竟然把一個柔弱女子欺負成這樣,實在可惡!

姜婉柔心中得意,哭得更大聲:“王妃,婉柔真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你爲何要這麼對我?”

突然,一道清脆略帶稚嫩的聲音響起:“因爲你們誣陷人在先,打你活該,這叫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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