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察覺到她的視線,男生將相框拿起,聲音淡漠:“這是我媽。”
眼底,陰晦不明。
嶽美玲那個彼時剛滿十八歲的兒子,竟然是...陸少珩!!!
束言安在震驚的瞬間。
強壓下心中的情緒。
從車上備的醫藥箱裏,拿出消炎藥和繃帶。
“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謝謝,我自己來。”
“那我走了。”
她說着,拿出自己的名片給他,“有問題聯繫我。”
“好。”陸少珩接過名片看了眼。
又看了看她的“男相”,瞬間忍不住笑出來,“姐姐,你這愛好,可真獨特。”
束言安盯着這張小鮮肉臉。
腦子裏,突然產生一個邪惡的念頭:
嶽美玲能搶她老公,那她爲甚麼就不能搶她兒子!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嶽美玲和傅餘生給她帶來的傷害,她怎麼能施加在孩子身上?
怔了一下,趕緊轉身逃離。
走到車旁時,男生追了過來。
“對了姐姐!我叫陸少珩。”
路燈下,男生的身影,顯得越發高大。
略微凌亂的髮型,有幾分支離破碎的美感。
讓人,忍不住想要摧毀。
“嗯,我記住了。”
她瞥向他的膝蓋,回應了聲。
上車,搖下車窗,又對男生淡淡一笑,“晚安。”
檀宮,s市寸土寸金,富麗堂皇的頂級豪宅。
在回去之前。
束言安就已經在車上,將一身的喬裝打扮卸下。
在浴室裏衝了個澡。
便僱了私家偵探。
掌握傅餘生婚內出軌的證據,以及查他私下乾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上一世,不知道他用了甚麼手段,悄無聲息地把束氏收入囊中。
而一向愛家庭的爸爸,因意想不到的強暴S人罪,啷噹入獄。
懷着大肚子的她,被絕情地掃地出門。
束家債臺高築,媽媽被一羣人凌.辱跳樓。
慘遭命運當頭一棒的她,試圖查明真相時。
被人綁到冷冰冰的水泥臺上,生生剖開肚子。
扔進粉碎機.....
“啊!!!”
束言安驚嚇出一身冷汗。
猛地坐起來。
她做噩夢了。
上一世的悽慘,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刻骨銘心。
似乎在警示她,這些悲劇都是始於渣男賤女!
她要時刻保持清醒!
下牀,拉開窗簾。
清晨扎眼的陽光,讓她眼眶泛紅。
算一算,她和傅餘生一年前聯姻。
他不愛她,他們至今還沒有夫妻之實。
現在,她二十六歲,他也二十六。
但卻是,她暗戀傅餘生的第八年。
在她十八歲,第一次在宴會上見到他時。
就對看上去沉着冷靜,少年老成的傅餘生,一見傾心。
之後,再見就是二十五歲,在雙方父母的安排下,兩人相親,還算合拍,婚事敲定。
大概是,上一世她深受身邊許多先婚後愛的例子影響。
明知道傅餘生不愛她,跟她結婚,只是爲了事業上更上一層樓。
她依舊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傅餘生喜歡古玩,她就想方設法拜了古董界聲望極高的董老爲師。
傅餘生喜歡喝梨膏茶,哪怕十斤梨都熬不出一斤膏,她都親自熬。
傅餘生喜歡喝侯伯王的紅酒,她就把這款酒的前世今生都瞭解個透徹,逐漸把這款酒變成自己的愛好。
傅餘生有輕微肺病,不宜抽菸,她也謹記並經常提醒……
好像,“傅餘生”三個字,成了她生命裏不可缺的重要部分。
聯姻三年。
直到他爲了小三拋妻棄子之前。
束言安都在努力做一個落落大方的好妻子。
上一世殘忍的現實,卻給了她血淋淋的教訓。
“先生,您回來了,早上好!”
伴隨着傭人的聲音。
傅餘生換上拖鞋,來到臥室。
手裏拿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神情幽淡地遞給她,“昨天看中一款香水,送給你。”
束言安看了眼,並沒接:“我對玫瑰過敏。”
“過敏?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玫瑰?”
“現在不喜歡了。”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冷淡:“你也知道,那些朋友太難纏,通宵打了一夜牌。”
似乎,是在PUA她,要她大度些。
呵,可不就是打了一夜的牌麼!
束言安心裏冷笑,只是淡然地“嗯”了聲。
走進衣帽間,看着一片黑白色調極其單一的衣服。
每一套,都是她這個冤大頭,花鉅款買下的,出自國際設計師之手的高奢定製。
上一世,爲了在傅餘生身邊,讓自己顯得穩重,大氣端莊。
她都從沒有穿過其他顏色,和有一絲暴露的衣服。
昨天在買男裝喬裝打扮之前,一眼看中了一款,淡藍色深V露背設計的束腰長裙。
每一處的線條,都裁剪得恰到好處。
就順手買了。
換上後,看着落地鏡中的女人,她微微一怔。
露出的好看的天鵝頸,修長的雪臂,窈窕的身姿。
跟以往的她相比,多了幾分少女感,氣質優雅,別有韻味。
束言安這才猛然想起來,她如今才二十六歲啊!
曾經,竟活成了四五十歲的樣子。
“嘩啦!”
傅餘生拉開浴室門,一襲浴袍走出。
敞開的胸口前,和脖子上,一片痕跡,清晰可見。
不用想,都知道。
那是嶽美玲,對她這個原配,赤果果的挑釁。
而他,在她面前毫無遮掩。
似乎很享受這樣肆無忌憚地竊來的感覺。
“昨晚的食物有輕微過敏,抓撓的。”
男人面不改色地解釋。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地“坦蕩”。
如同一把無形的尖刀,剖開束言安的心臟。
她好像聽到心底深處,轟得爆炸,硝煙瀰漫,血肉橫飛。
卻麻木得,感受不到一丁點的痛。
只有無盡的仇恨。
像毒藤,滲入血肉,蔓延到她全身的每一寸細胞。
其實,上一世傅餘生出軌後的變化,有許多地方,都是有跡可循的。
只是她戀愛腦殘,滿心滿眼都是他,對他無條件地信任。
“哦,剛想問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她回了句。
傅餘生聞言,俊眉一蹙,透露出幾分不悅。
直到束言安轉身的時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裝束有些不一樣。
“要出門?”
“嗯。”
“去見誰?”
“跟我媽約好了逛街,你要去?”她故意這麼反問。
傅餘生從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逛街上。
上一世婚姻三年,他都沒陪她逛過一次街。
“我補個覺,下午有會議要開。”
男人話落,便去拿煙點上。
束言安看在眼裏,直接走了。
沒再像以往那樣阻止。
甚至,私心裏巴不得他能一天抽幾十盒煙。
早點肺癌死亡。
那樣她不用費盡心思離婚,以防他對父母下黑手,還能繼承全部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