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婚後一年,束言安只跟秦雨默微信聊天。

從不打電話。

私下也不見面。

因爲“離婚律師”這個工作的特殊性,重色輕友的她,美其名曰“避嫌”。

讓那些媒體爆料出來,傅太太跟離婚律師見面,肯定會謠傳出離婚緋聞。

這一次,居然約出來見面!!!

“你是又A又颯的秦雨默小姐嗎?”

“是。”

“是業界赫赫有名的離婚律師嗎?”

“必須的!”

“那沒錯了。”束言安笑了笑。

兩人約在咖啡廳後。

秦雨默的目光,上下左右地,把束言安打量了好幾遍。

特別是看到她這身淡藍色的,深V露背連衣裙。

認真嚴肅地質問:“說吧,你是不是換了個芯,被人奪舍了?

你把我家束言安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戀愛腦殘,弄哪去了?”

“......”

束言安想說,她是重生的。

不過,秦雨默甚麼都好,就是酒後不忌言,容易吐露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以至於,她打離婚官司,十場九勝,敗的那一場全是因她酒後失言。

現在時機不夠成熟,束言安還不能說。

上一世,秦雨默全力以赴地給她打離婚官司,爲她討公道。

最後,卻落得出車禍被撞成植物人的下場。

想到這裏。

看着閨蜜秦雨默的嘴巴,還一如既往地扒拉扒拉那麼能說。

束言安眼眶泛紅。

鼻子酸澀得厲害。

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是這個被她晾在一邊的好閨蜜,挺身而出。

秦雨默在律師界幹了幾年,一看束言安這表情,就預感到對方要哭一般。

“哎哎哎?你別在這兒撒珍珠,我可沒欺負你啊!”她動作有點慌。

經這麼一說,束言安反倒更加忍不住了。

頓時撲進她懷裏,啜泣起來。

“我嚓!束言安,你來真的!多大的人了,你小點聲,我怕丟人!”

秦雨默嫌棄地說着。

拍了拍束言安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到底是誰欺負我們安安小寶貝了?

是不是傅餘生那個王八蛋,老孃去削他!!!”

後面一聲,有點大。

束言安的哽咽瞬間戛然而止。

這纔想起來,約秦雨默不只是敘舊情的。

“我嚓!真是他?”

秦雨默先是一驚,又秒懂,一臉嫌棄地推開她,有點生氣的樣子:

“我說你怎麼突然來找我,敢情跟老公鬧矛盾了,來我這兒哭訴來了!

鼻子擦擦,趕緊滾回去!讓某人看到你跟我這個離婚律師在一塊,你又得腆着臉哄他了!”

“我要離婚。”束言安幽幽地緩緩開口。

“納尼???”

秦雨默以爲自己是幻聽了,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今兒個打開方式不太對,我先回家睡個回籠覺去。”

說着,就要拿包走人。

被束言安拉住手,“雨默,我認真的。”

見閨蜜還不信。

追出去,坐進了她的車裏。

“傅餘生出軌了,我要讓他淨身出戶。”

一開始秦雨默還以爲只是小兩口鬧矛盾,有些不耐煩。

但聽到“出軌”和“淨身出戶”幾個字。

她才一本正經道:“法律上可沒有一方出軌,就得淨身出戶一說。”

“我知道。所以,有甚麼方法,讓他一無所有?”

“你....真的是束言安?”秦雨默一臉狐疑地瞅着她。

“我不是束言安,難道是秦雨默?”

“可別!我纔不是戀愛腦殘!算了,說正事,你倆到底甚麼情況?”

於是,束言安把昨晚親眼目睹傅餘生和嶽美玲廝混在一起講了出來。

秦雨默聽得頓時炸了,“這你都能忍?要我當場就去撕那狐狸精了!”

“不,你會保留證據,爭取離婚,獲得最大利益。”

“嚓!還是你瞭解我。這樣,你先別急着離婚.......”

秦雨默給束言安支了個招。

她很受用。

這一世,她一定會保護好父母和閨蜜,讓渣男賤女付出慘痛的代價!

晚上。

束言安買了一套衣服,回到檀宮時。

傅餘生長腿.交疊,屈肘靠着扶手,坐在客廳裏的酋長椅單椅上,正在抽菸。

繚繞的煙霧,將他的面容變得朦朧。

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緒。

“回來了?”

男人薄脣微啓,並沒有掐滅修若梅骨的指甲夾着的煙。

好像預料到她這個點回來,特地等着一樣。

濃重刺鼻的煙氣,讓束言安眉頭一蹙。

“嗯”了聲,便換了鞋,準備上樓。

“你去見秦雨默了?”傅餘生開口。

是質問的語氣。

她停住腳。

原來在這等着她啊。

“嗯。”

“她是離婚律師。”

明顯是在提醒她。

“她還是我的閨蜜。我見閨蜜有問題嗎?”束言安轉頭。

接着反問,“你能見朋友徹夜不歸,我爲甚麼就不能白天跟朋友喝個咖啡?”

“那些媒體會抓住這個,說我們婚姻不和。”

“警察叔叔是抓捕犯人的,如果你跟他是朋友,難道會怕被媒體謠傳你是犯人?”

傅餘生熟稔地將燃了一半的煙,摁入一堆菸蒂的菸灰缸中。

似乎並沒有被她的話影響,一如既往地神情無波。

“遇到心情不好的事了?”

“沒買到稱心的衣服。我先去休息了。”

她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但暫時又不得不陪他演。

“我肺不太舒服,梨膏似乎沒了。”

“我明天讓吳媽買。”束言安握緊拳頭。

肺不太舒服,多抽菸不就行了!

還真當她是免費保姆麼,梨膏沒了關她甚麼事!

她話落,直接上樓。

衝完澡後,就去書房打開電腦,處理起文件。

直到夜深。

傅餘生進了書房。

來到她身後。

束言安警覺地,“啪”地直接合上電腦。

轉過身:“有事嗎?”

傅餘生穿着浴袍,腰帶鬆散,髮梢有些溼,“是有。我們結婚一年了吧?”

“怎麼了?”

“還沒圓房。”

她攥緊的手指泛白,神色頓時有些僵硬,“我還在生理期。”

婚禮那天太累,新婚夜她沾牀就睡了。

次日他就開了個緊急會議,到外地出差三個月。

接着,傅氏又遭遇債務危機。

傅餘生每天都加班到凌晨三四點。

她也想盡辦法幫他。

所以在那方面,兩人似乎沒有心情做。

束言安突然想起來甚麼。

上一世。

傅餘生是跟朋友聚會一個多月後,一天夜裏喝了酒,直接跟她圓了房。

那個時候,她開心得要死。

以爲他終於鐵樹開花,被她的一腔癡情打動。

事實上,不過是他在嶽美玲那裏吃了閉門羹,在她身上發泄而已!

她噁心地要嘔,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這一世,他昨晚纔跟嶽美玲蝶鸞倒風,今天竟然要跟她圓房!

她曾經是有多眼瞎心盲,纔會對這種男人愛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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