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聽聞太師有二女,長女知書達理、蕙質蘭心,在京城貴眷中勝友如雲,次女卻不爲人知,可如今我怎麼看着這位二小姐說話顛三倒四行爲更是怪異。”

於周語氣裏帶着幾分不滿,瞧得江空忍不住笑了笑,

“我看你就是覺得世上女子除了靜南郡主之外其他人都配不上咱們王爺,心裏有偏頗,自然看誰都不順眼。”

他剛說完就又被於周颳了一眼,他摸了摸鼻子,忙丟下一句,“馬車已經備好了,我去請王爺王妃。”就跑走了。

聖上下旨賜婚,按規矩成親後的第二天一早是得進宮謝恩的。

雲姒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她腦袋裏卻盤算着如何找到洞府。

她當年睡覺時是躺在洞府裏的,那麼她自己的身體肯定也還在洞府。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外面的光景已經大變,她都認不得這外面的長街是當年的何處,況且她靈力又時有時無的,這天下又這麼大,尋找洞府算是海底撈針了。

饒是雲姒活過萬年光景也忍不住感嘆一聲,太難了!

“小心。”

耳畔猛然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雲姒回過神便祁宴書被拉進懷裏。

她呆呆的昂頭望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仔細些。”一道輕嘆落下,腦袋被輕輕敲了敲,路旁侍女誠惶誠恐的跪地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雲姒瞥過頭視線落在侍女手旁的托盤上,裏面的似是熱湯,地上還灑出來不少,頓時明白了祁宴書的舉動。

“無礙,下次小心些就是了,都起來吧!”祁宴書的語氣依舊不急不緩,溫潤悅耳。

他轉過頭來朝雲姒伸手,雲姒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甚麼?”

“還是我牽着你走吧!不然,我怕這一路都不得安生了。”

他一邊笑着,一邊拉過雲姒的手,笑容有些耀眼,讓人移不開視線。

“本尊活了幾萬年,怎會連個路都不會走?”雲姒小聲嘟囔,卻不知怎麼的也沒甩開他。

“按照規矩我們要先去鳳儀殿給母后請安,然後再去見嫺妃娘娘,母后脾氣不好,一會兒若是她說了甚麼讓你不舒服的話你莫要放在心上,其他的有我在,她不會太過爲難你的。”

“哦。”雲姒隨意的點了點頭,從來只有她爲難別人,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顯然兩人的想法都太過簡單了,兩人到鳳儀殿直接被晾了幾盞茶的功夫才被請進去。

皇后一身華服端坐上首,眸光打量了眼雲姒,眼底全是不屑輕蔑之意。

祁宴書俯身開口,“兒臣給母后請安。”

說完,他看了眼雲姒,雲姒學着他的動作剛要開口便聽得一聲嗤笑,“宴王身子不好就莫要多禮了。”

“本宮聽聞宴王妃是庶出,這禮數是我朝重中之重,宴王妃可要用心學會,在本宮面前失了禮不算甚麼,日後盛宴在文武百官和誥命夫人跟前失了禮,丟的可是皇室的顏面。”

“你......”

雲姒剛要開口就被祁宴書握住了手,“王妃雖是庶出,但願嫁給兒臣這個時日無多的人倒是兒臣高攀了,至於禮數就不牢母后費心了,兒臣還要去嫺貴妃那兒請安,就不打擾母后了。”

話落,雲姒就被祁宴書拉着出了鳳儀殿。

雲姒側頭看了眼祁宴書,他面色如常不知在想甚麼,雲姒拉住他袖子,祁宴書疑惑望着她,“怎麼了?”

“你方纔爲何不讓我說話?明明是那個皇后在我行禮時故意打斷,卻反過來說我不知禮數,這般伎倆也太拙劣了些,當初本尊在這世上混得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越說,雲姒便越覺得憋屈,若不是她失了靈力,哪裏輪得到那個甚麼勞子皇后在她跟前蹦躂!

祁宴書看着雲姒鼓起的腮幫子忍不住失笑了聲,“我知曉王妃受委屈了,這鳳儀殿以後咱們不來便是。”

“嗯哼。”雲姒輕哼着點了點頭,又想起甚麼瞅着他問道:“嫺貴妃不會也這麼討厭吧?”

如白玉般的纖手直指着他鼻尖,雲姒一雙靈動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祁宴書不知怎的忽然想到炸了毛的貓,張牙舞爪自以爲兇狠卻可愛得緊。

或許宴王府日後的日子不會再那般寂靜清冷了。

“喂?你怎麼不說話呀?那嫺貴妃到底兇不兇壞不壞啊?雖然本尊也不是喫素的,但也不好以大欺小不是?”

“祁宴書。”清潤悅耳的聲音落下。

“啊?”雲姒像卡殼了般呆呆望着他。

祁宴書微微揚脣,握住眼前指着自己的小手,“一個喂字未免太生分了,王妃若不願喚夫君便直接喚我名字吧!”

“哦,宴......”雲姒張了張脣,半晌說不出下一個字,又默默合上,朝祁宴書笑喚道:“那我叫你阿宴吧?”

祁宴書怔了怔,耳畔恍惚間響起一道溫柔的嗓音。

“阿宴、阿宴,你還未告訴我那位嫺貴妃兇不兇壞不壞呢......”

記憶裏的溫柔嗓音漸遠,耳畔的嬌柔聲音漸漸清晰,祁宴書看着眼前湊近的腦袋,眼眸裏不自覺地滑過幾分笑意,

“我母妃過世後嫺貴妃便將我接進錦繡宮親自照料,她是我母妃的妹妹,爲人溫柔親和,你會喜歡她的。”

“行叭!那我就再信你一回。”

兩人邊說着話邊往錦繡宮去,宮門外早有兩個穿着淺粉色褂子純白褶裙的侍女,見着宴王和雲姒立即迎上來。

錦繡宮內也早已擺好了瓜果糕點,嫺貴妃坐在上首等着,瞧見兩人進來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和善溫婉的笑容,“好孩子,你們來了,快坐。”

“姨母。”

“快過來讓我瞧瞧,早就聽說太師家的姑娘知書達理、蕙質蘭心,哎呦,這模樣真俏。”

嫺貴妃拉着雲姒一頓瞧,滿眼歡喜,“若是以後宴王欺負你了告訴姨母,姨母給你做主。”

“多謝姨母。”雲姒揚脣笑了笑,轉頭瞥了眼祁宴書。

嫺貴妃果真不兇不壞,就是着實熱情了些。

錦繡宮的茶總算喝的人舒心些,茶剛入腹便又見侍女進來稟報,“娘娘,殊王來給您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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