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子夜,宮中。

身邊人淺淺翻了個身,林妃忙側身起來,柔聲輕問:“皇上可是有心事?”

在洛君淮還未開口時,林妃已經嘆了一聲:“也是,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若是再不壓下來,恐怕那些是非都得傳到宮中來。”

洛君淮的目光冷了下來,“嗯?”

林妃恍若未覺洛君淮的異樣,“現下坊間都傳國公府不乾淨,皇后娘娘今日更是親自回了趟府上,勸國公爺另起府邸,可國公爺呢,寧死不搬。皇上覺不覺得這事蹊蹺?”

洛君淮蹙了眉頭,心中已有疑慮,看着林妃的目光卻是絲毫不顯,“有何蹊蹺?愛妃繼續說。”

林妃神祕兮兮道:“國公府宅院並非華貴,國公爺現如今的身份早就能新起一座更好的,他不願搬,莫不是府中藏着甚麼不聞人知的寶貝,國公爺不捨得?”

說罷,她又嬌滴滴的笑了笑,“也只是臣妾的猜測罷了,國公爺素來清貴,正直無私,說不定只是不怕那鬼神作妖!只是臣妾這種俗人才會如此想,皇上莫要當真纔好。”

最後一個字音剛落下,洛君淮突然起身,動作大的把林妃也嚇得趕緊翻身坐起。

“皇上?”

洛君淮冷着一張臉,喊了近身宮女進來伺候,一邊吩咐宮人將林妃送回去。

林妃走出乾坤宮時,嘴角勾了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而身後偌大的殿中一衆宮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觸怒聖顏。

此時,洛君淮臉色陰沉可怕,心中記掛的是剛纔林妃無意間的話。

在洛君淮才登記坐上皇位之時,爲了籠絡姜思明,也說了要另起府邸。

姜思明婉拒,只說新立朝廷,無需把國庫銀子花費在這等小事上。皇后此番又勸,姜思明依舊不願,莫不是真像林妃所言,這國公......當年的將軍府裏,真的藏着甚麼不聞人知的寶藏?

“來人,擺駕未央宮。”

姜琉璃回宮聽說洛君淮召了林妃侍寢,心中不快還打罰了兩個宮女,折騰了一個時辰纔剛歇下,又說洛君淮遣了林妃,已經過來了。

她歡喜雀躍的站在門口接駕,心中自得自己果然是皇后,在他心中果真是獨一無二的。

“夜這麼深,你怎麼還未休息。”拉着姜琉璃進了內殿,洛君淮還不忘把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姜琉璃心口一熱,連渾身上下都熱乎了。

“國公府一事,調查的如何了?”

姜琉璃心中早有準備,聽他這麼問,不慌不忙答道:“父親當年心善,留下了將軍府的老人。沒想到那人賊心不死,竟挑了這麼個時候下手。現在賊人已經處死,可母親已經被嚇出病來,本宮想着,去請個道士來府上驅驅晦氣也好。”

洛君淮眼眸沉了沉,“何必呢,不過就是個破舊宅子。明日朕讓人給國公爺另起府邸,還是早早搬離那一處是非地,少沾染些晦氣。”

姜琉璃眉心一跳,“再起府邸是聖上隆恩,可這麼多年父親都住在那,早就習慣了。”

言語之中,竟是姜琉璃的拒絕之意。拒絕後,姜琉璃又軟進了洛君淮的懷裏,想要承恩寵。

洛君淮捕捉痕跡的將她推開,只說自己要忙國事便先離開。姜琉璃將人送到未央宮門口,看着遠去的攆駕,對林妃恨得是牙癢癢。

洛君淮面上滿是陰鷙。

若是在今晚之前,洛君淮絕不會有任何懷疑。可現在再看她的反應,洛君淮卻覺得到處都是可疑,心中已然知道姜家不可信,也更是篤定國公府下藏着好東西。

現下國庫虧空,登基這麼多年也並不得民心。若是有了那些好物件,充盈了國庫,也算是解了大鄴的危機。

翌日朝堂之上,洛君淮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讀了已給國公爺姜思明選定了新址,讓他直接拎包入住的旨意。姜思明內心百般拒絕,可聖旨已下,若是此時抗旨,必然是要掉腦袋的。

姜思明只得謝恩領旨。

昨日姜沉魚與秋容約定在京城外的城隍廟相見,雖然秋容對原主忠心耿耿,可如今六年不見,姜沉魚怕的就是秋容變了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昨日姜沉魚是男裝,今日她又換了女裝,只是面貌易容,外人根本查辨不出。

除了從她肚子裏掉出來的這兩個小東西!

“孃親!我也要換一張臉!”青禾抱着她的腿,撒嬌了好半天。“你就給我換個男娃娃的連,比哥哥稍微好看這麼一點兒就行了。”

爍陽翻了個白眼。

比他好看的男娃娃?

沒有了!放眼天下都沒有!

姜沉魚摸了摸青禾的小腦袋,“乖,孃親出門是去辦事兒的,你跟哥哥自己在家玩。”

掛在她腿上的小糰子小眼睛亮晶晶的,“孃親要去辦甚麼事兒?帶我一起去!帶着我!”

姜沉魚一陣頭疼。“剛纔我在空間裏似乎聽見青山裏有小獸的聲音,不如你去抓來給孃親看看,到底是甚麼小獸的叫聲,聲音這麼動人好聽。”

說罷,她忙給爍陽使了個眼色,爍陽會意,點頭道:“嗯,我剛纔也聽見了。”

小糰子半信半疑,“哥哥你真的聽見了?”

爍陽又點頭,“聽得真真的。”

青禾高高興興跑到爍陽那邊,拉着他閃身就進了空間,甚至都來不及叮囑老母親出門注意安全。

此時,京外的城隍廟前來了輛馬車。車軲轆纔剛停下,一道身影已經跳下了馬車,匆匆往城隍廟裏去。後頭又下來個人,正是秋容。

“墨公子你慢些,等等奴婢。”

墨臨淵等了整整六年,已經一刻都等不了了!

踏進城隍廟,目光所及之處,根本連個影子都沒有。

他轉身,明顯壓抑着心中如同萬馬奔騰的情緒。“確定是在這裏?”

秋容疑惑的往裏看了一眼,不見姜沉魚的身影,只道:“小姐怕是還沒過來,不若咱們再等等?也是奴婢昨日太疏忽,怎麼就沒想到跟小姐約定個時辰。”

纔剛說完這句,秋容又驚呼了一聲,“小姐......怕不是已經來過了?沒等到我們,所以已經走了?”

走了嗎?

“大概還沒來。我們且等等她。”

墨臨淵不甘心的在城隍廟中等了整整兩個時辰,滿心的期待瞬間跌落到了谷底,眼中的神采倏然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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