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僵着身子被陸景寒帶走,腦子中卻一片混沌。
他剛纔說的產檢是甚麼意思?
他知道了甚麼?
停車場內,身後記者們焦灼的目光一散去,夏初便頓住了腳步。
“陸先生,可以鬆手了。”
聲音響起的瞬間,人也向着右側移開一些。
只是,緊扣在腰間的大掌並未挪開。
反而是越發的加緊了力道。
疼痛讓夏初的眉頭幾不可聞的輕蹙,轉身抬眸凝着他。
“陸先生?”
輕喚出聲,語氣中已然夾雜幾分不悅。
薄脣緊抿,男人幽冷的眸子微微眯着,逼近的視線讓夏初後背緊貼車門。
“夏初,你不打算解釋一下麼?”
低沉嗓音中的不悅比起她的更甚。
似是有着即將震怒的模樣。
‘砰——’地一下,雙臂抵在車上,將她扣在臂間。
陸景寒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那湛黑如墨般的瞳眸中,有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看得出,他應該是很生氣。
只是,多說多錯。
她現在並不想和他多說甚麼。
她白皙的巴掌臉上,眼眸乾淨澄澈。
她別開眸,微微張了脣。
“沒甚麼好解釋的。”
剎那,男人峻冷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憎惡。
大掌猛然間扼住了夏初的下巴,力道大的幾乎是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你確定沒有?!”
娟秀的眉輕輕地蹙了起來,下巴上的力道逼迫着她不得不看向他。
一抬眸,對上了一雙晦暗莫測的深眸。
那眸子裏的恨意與冷絕,讓夏初以爲他下一秒幾乎是要將她給掐死。
心裏緊張到有些發顫,臉上卻仍舊未起變化。
“沒有。”
不能承認,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懷孕的事情。
她平靜的表情,讓陸景寒的臉色越發陰沉,手上力道也是不由加重。
另一隻手卻是毫無預兆的便探向了她小腹的位置。
“你敢再說一次?!”
心裏一驚,夏初眉頭猝然緊皺,臉上終是起了變化。
“陸景寒!”
她的驚呼聲幾乎在同時響起。
“呵!不叫陸先生了?”
陸景寒脣邊勾起譏諷的笑意,垂眸看了眼她的小腹。
他骨節分明的大掌上,是她白皙纖細的手指。
此刻正緊張的按住他的,連指尖都有些發抖。
“看來你真的懷孕了,是誰的?”
突然間,耳邊傳來他涼涼的聲線。
神思緊張的夏初,視線全都絞在他的大掌上,一時間恍惚。
“甚麼?”
“這野種是誰的?!”
他暴喝一聲,驀然間再次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視線猛然抬起,逼着她看向自己。
冷佞的臉上有着讓人膽顫的駭意,凌厲的眸子帶着滿滿的怒火。
她咬着脣瓣,忍着疼痛。
一雙不染沉雜的眸子就這麼瞧着他,不發一語。
他怒目瞪視着她,她平靜的回看着他。
停車場的空氣中凝結着滿滿的冷意。
倏地,陸景寒冷然一笑。
決然冷寒的眸子在她身上繞了一圈,終是鬆開了手。
“好!夏初!你真是好樣的!”
他怒極反笑,沉穩矜貴的模樣在此刻有了龜裂。
他的力道突然間撤離,夏初的下巴恢復了自由。
他一雙陰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似是能將她溺斃在其中。
“夏初,你還真是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