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沉默了幾秒鐘,明顯是對這個稱呼很不適應。
是啊,堂堂大集團的女總裁,身家數十億,竟然要嫁給一個山裏的小混混。
說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
趙清雅握着電話的蔥蔥玉指輕輕顫動,她眼前彷彿浮現了十年前他去不老峯求醫的畫面。
那個時候,她和她的父親都身患家族遺傳病,醫學界公認的絕症。
但是經過高人推薦,找到了不老峯。
據說那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活了幾百歲,她不相信,當時年紀輕輕的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那個白髮老者一怒之下,拒絕爲她和她父親治療。
趙氏集團的兩代人,難不成就此死在不老峯?
也是機緣巧合,那天,一個少年郎出現,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信誓旦旦地要她做老婆。
他說可以救她和她父親的命,條件是讓她嫁給他。
趙清雅以爲他只是開玩笑,何況那樣一個少年郎,怎麼會有甚麼真本事。
可是事實往往讓人意外,少年郎真的救了他父親的命,也治好了她的病。
於是一紙婚書,她就成了少年郎的未婚妻。
那個少年郎,就是蘇陌。
“老婆?”
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趙清雅輕輕嗯了一聲:“在。”
“你是不是想我了,哈哈哈。其實我剛來江南市,原本是打算過幾天再去找你。沒想到你先聯繫我了,怎麼樣,十年不見,小美人肯定長成大美人了吧哈哈哈!”
趙清雅知道蘇陌這個傢伙一向無法無天,這世上除了不老峯上那個神祕老者,沒人能夠管得了他。
十年之間,偶爾也會傳來關於他的消息,有時候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卻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蘇陌一向低調,不喜歡在外面顯露自己真正身份,所以一些大事件,知道是他做的人寥寥無幾。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明天我們見一下面吧。”
“行啊,我也想你了。”
“那就明天下午四點,在南三街的公爵咖啡廳。”
“愛你,嗯嘛!”
蘇陌掛了電話,想到明天就能夠見到大美人趙清雅,心裏着實有些激動。
不行啊,人家都是小別勝新婚,這十年沒見,好歹見面得帶點禮物纔行。
普通的禮物,蘇陌也懶得拿出手。
不過他最近兩年功力精進,體內靈力已經略有小成,不如找一塊蘊含靈氣的靈石,刻畫一枚養身靈石給她。
想要找到含有靈氣的靈石,最好是在玉石之中挑選。
可是他現在除了兜裏坐火車花剩下的幾十塊,甚麼都沒有。
坑爹的糟老頭,就不能多給他點錢。這傢伙平常在山上不是拉菲小牛排就是地中海魚子醬,花錢如流水,可是對他卻是扣扣索索的。
沒辦法,只好先去找夏沫兒那個小妮子借點了,畢竟她身家豪富,平常買個衣服買個包幾十萬都擋不住,肯定有錢。
坐在冷月車上的夏沫兒,此刻正生着悶氣。
“大小姐,我們現在回家嗎?”
“不,不能回家。蘇陌那個臭流氓應該從我爸比那裏已經知道我的住址了,他這個小混混沒地方去,肯定要去我那裏蹭喫蹭喝。不能回去,見到他我就討厭!”
“那我們去哪兒?”
“冷月,你知道今天有甚麼好玩的地方嗎?哦對了,今天是小金山的廟會,要不我們去趕廟會吧!”
二十分鐘以後,夏沫兒跪在廟裏的蒲團上,閉着眼睛搖籤筒。
一支竹籤掉了出來,夏沫兒睜開眼睛去撿,仔細看了看,嘴裏嘀咕:“元亨利貞,上上大吉。”
她問站在一邊的冷月:“這籤是甚麼意思?”
冷月還沒說話,夏沫兒聽到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哎呀,元亨利貞,說明你要交好運遇貴人啦!”
夏沫兒站起身,瞪着眼睛:“怎麼又是你,你這混蛋是怎麼找到我的,你是魔鬼嗎!”
蘇陌嘻嘻一笑,從佛像後面轉出來:“既然我是魔鬼,想找到你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說了讓我靜靜待會兒,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蘇陌咳嗽一聲:“其實啊,我找你確實是有點事。我現在需要用點錢,你能不能拿個十萬二十萬給我。”
“甚麼,十萬二十萬,你當我家是開銀行的?給我滾,一毛都沒有!”
冷月輕蔑的看了蘇陌一眼:“原本以爲你還真有點東西,沒曾想也只不過是個市儈之徒。上來就要這麼多錢,你好大口氣。”
“喂,你們別誤會,我只是借錢。等過幾天我和我老婆結婚了,我的錢還不有的是。到時候隨便還你幾百萬,小意思啦!”
夏沫兒和冷月對望一眼,用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蘇陌。
這時候一個穿着黃色袈裟的胖和尚走過來:“二位檀越,有甚麼是貧僧可以幫助的?”
“大師,我們小姐餓了,貴寺有沒有素齋?”
胖和尚頻頻點頭:“有有有,請二位到後堂歇息用餐。”
說着引領方向,帶兩人走向後院。
蘇陌要跟上去,胖和尚伸手臂攔住他:“哎,施主還是在前院隨喜的好。”
蘇陌表示驚訝:“爲甚麼讓她們進不讓我進?”
“人家兩位女施主穿的都是高檔名牌,一身行頭少說幾萬塊。閣下這麼寒酸的衣服褲子,甚至都有補丁,嘖嘖嘖。”
胖和尚這一番話讓蘇陌十分鄙視:“你就直說窮人免進好啦。跟你們這些俗人交流,真累!”
胖和尚微微一笑,不再理會他,轉身往後堂去了。
他決定在這裏等,夏沫兒那小妞不出來他就不走。
在佛堂中逛了逛,看到旁邊有個桌子,上面擺着幾個很大的手抄本,還有一疊黃紙和筆墨硯臺。
蘇陌百無聊賴,坐在桌上拿起毛筆蘸滿了墨水,在一張黃紙上開始畫符。
符籙之術他只是初學,懂的只是皮毛。
這門學問晦澀艱深,糟老頭說過要等他靈力有相當根基,才能再進一步傳授。
下山以後,他也好久沒有練過了。這時候索性在紙上揮毫潑墨,試着畫一張護身符。
畫了一張,正準備畫第二張,佛堂進來幾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臉色陰鬱似乎有不少心事。
他做個眼色,身邊手下掏出兩摞現金放在蘇陌的桌上:“師傅,我們老闆想抽個籤,請您給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