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言言不會跟着安穩跟着陸淮肆走,顧皎皎特意摸着兒子的頭,柔聲囑咐道:“言言,媽媽最近要住院,外婆也要照顧外公,你跟着爸爸去住好不好?你還沒去過爸爸家呢。”
“不好,我想和媽媽在在一起。”
言言將頭埋在了顧皎皎懷裏,奶聲奶氣地說道。
“爲甚麼?言言不是很喜歡爸爸嗎?去和爸爸呆幾天吧,你才認識爸爸,要和他多培養感情啊。”
“爸爸可以陪你喫飯,玩玩具,看動畫片……”
言言在媽媽懷裏蹭了蹭,側頭瞅了眼一旁酷酷的爸爸,將小腦袋埋的更深了。
“可我更喜歡媽媽,想要陪着媽媽。”
雖然他很想要爸爸陪,可是媽媽更需要他。
顧皎皎聞言,輕笑出聲,捏了捏言言軟糯糯的小臉,繼續誘哄道;“不行喲,這樣爸爸會很可憐的,言言陪過媽媽好多次了,可爸爸卻一次都沒有,言言是不是該補償他?不然,爸爸會很傷心的。”
可憐?傷心?
何凡在一旁差點沒繃住,偷偷瞟了一眼滿臉嚴肅的陸淮肆,卻被總裁狠狠剜了一眼。
他突然很想要感受一下當瞎子的快樂,可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那好吧……”
言言最聽媽媽的話了。
顧皎皎鼻子一酸。
“言言真乖,那你記得好好喫飯……好好睡覺,聽……爸爸的話……”
短短一句話,顧皎皎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言言走了……
被她親自哄騙走了……
顧皎皎將抓着被子,蜷縮在病牀上。
空曠的病房內,女人壓抑的哭聲,顯得格外突兀與淒涼。
“怎麼?陸淮肆丟下你,傷心了?”
陸景湛走了進來,一把捏住了顧皎皎的下巴,將人抬起。
“顧皎皎,你剛剛竟然敢污衊茵茵,害她被陸淮肆的人逼着兩次滾下樓梯,我看你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真以爲被陸淮肆上過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給他生了個孩子,也只是給他生了個孩子而已,我娶你都嫌髒,更何況是陸淮肆?”
“我告訴你顧皎皎,那可是陸淮肆。”
“而你,只是個嫁過人的二手貨,單憑這一點,你做他的情婦都不夠格。”
顧皎皎任由他捏疼自己,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是啊,我做人家的情婦都不夠格,你卻娶了我,陸景湛,你比我還賤。”
“顧皎皎,你找死!”
在陸景湛的暴怒聲中,顧皎皎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着男人的暴行。
之前爲了言言,她瞻前顧後,忍受着他的羞辱,如今,倒是可以呈一呈口舌之快了。
陸景湛像是看破了她的想法,反倒冷靜了下來。
“顧皎皎,你是覺得你兒子安全了,我就拿捏不住你了是吧?沒關係,我可以再給你一個。”
說着,男人密密麻麻的吻就開始落在了身上。
“不要!”
顧皎皎知道陸景湛腿上有傷,開始往他腿上踢,卻被男人順勢握住。
“你要是讓我疼一下,我保證你養父母一家也不會好過。”
陸景湛放了狠話,顧皎皎果真消停了一瞬,他趁機俯身繼續着剛纔的事情。
“陸景湛,我們離婚……我們離婚好不好!你不是喜歡時茵嗎?我成全你們!求你不要碰我!”
顧皎皎一邊推搡着身上的男人,一邊側頭躲避他的親吻。
她不想再和這樣一個只會威脅人的卑劣畜牲綁在一起。
可陸景湛已經瘋了,根本不管不顧。
“陸景湛!我求你了……不要碰我……”
顧皎皎崩潰大哭,陷入了絕望和無助。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病房門被打開。
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顧皎皎像是得救般,慌忙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整理着衣物。
“家主,孩子您已經帶走了,我們夫妻之事……難道您也要管嗎?”
陸景湛不慌不忙地起身,看着門口去而復返的男人,語氣沒有了剛剛的恭敬。
陸淮肆面色冷沉,他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這樣的場景。
剛剛,他抱着言言剛到醫院大門口,不知道小傢伙爲甚麼突然反應了過來,吵着鬧着要見媽媽。
他不肯答應。
於是,小傢伙就開始大吼“人販子偷小孩了”,還對他又咬又抓又啃的,將醫院的人都引了過來。
最後,竟然還要自戕--
那架勢,弄得他着實頭疼。
他是真害怕小傢伙傷了自己,老爺子要是知道心心念唸的重孫在他手上出了問題,估計也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思來想去,最好的方式就是先讓顧皎皎將小傢伙安撫住。
於是,他只好厚着臉皮折返。
誰知,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裏面傳來女人的呼救,他就將小東西暫時交給了何凡,自己先一步打開了門。
其實,陸景湛說得沒錯,他們是夫妻,行夫妻之事天經地義,即便是強迫,他沒立場,也不屑於去管。
可是顧皎皎畢竟是他崽子的親生母親,他還就是偏要插這一腳了。
“據我所知,婚內QJ也屬於犯罪,你如果想去警局喝茶,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陸淮肆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讓陸景湛瞬間沒了底氣。
剛剛他也是一時衝動,氣血上頭,竟然對陸淮肆說出那種帶有挑釁意味的話。
“家主說笑了,我剛剛只是在和皎皎開玩笑,夫妻情趣而已,不知家主是還有甚麼事嗎?”
兩人雖都姓陸,可這地位天差地別。
陸淮肆大部分時間又不在國內,所以除了祭祖之外,交集可謂少之又少。
就算是祭祖,陸景湛在隊伍裏,那也是靠邊站,和陸淮肆這種生在龍脈上的人,自是不能比。
也正因如此,心高氣傲的陸景湛心中頗有陳詞。
可如今正面對上,那種矮人一頭的感覺反而更甚,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皎皎,你好好和家主聊。”
陸景湛終是不堪這壓抑的感覺,自動退出了病房。
雖然窩囊,但以他目前的實力,爲了顧皎皎這樣的女人得罪陸淮肆,根本不值得。
可,看到他們共處一室,這種心口的鈍痛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陸淮肆徑直走到了牀邊:“你想離婚?”
顧皎皎木訥地點了點頭,隨後猛然驚醒般,朝着陸淮肆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是言言出甚麼事了嗎?言言是早產,身子一直不太好,經常會……”
“他很好,只是不太能接受我。”
聞言,顧皎皎鬆了口氣。
言言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