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爺爺的墳頭

“嗚嗚嗚......!”

屋外的哭嚎聲越來越近,我也顧不得想娃娃怎麼會流血這種事情,下意識的就想站起身來。

可還沒完全站起來,就看見劉老二從廚房走了出來。

就在他出來的一瞬間。

屋外的哭嚎聲居然離奇的消失了!

我越發疑惑起來,爲甚麼每次劉老二出現,這些怪事兒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這不僅讓我對他起了疑心。

劉老二端着兩盤菜,皺着眉頭朝我問道,“季陽,你在做甚麼?”

“外...外面有怪聲,你聽到了沒?”我害怕的嚥了口唾沫,指着門口訴說着剛纔發生的一切。

可是......

劉老二卻一如往常一般的說道,“你是不是聽錯了?”

他的話,讓我沉默了下來。

一次聽錯,一次看錯,都可以理解。

可是我不可能一直都聽錯了吧?

這一瞬間,我忍不住懷疑眼前的劉老二是不是在故意裝沒聽見。

可他這麼做的理由是甚麼......

劉老二見我發愣,也沒有搭理我,直接越過了我的身子,將飯菜放到了桌子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卻注意到了布娃娃身上的血跡。

“季陽,你把我妹妹扎出血了?”

我聽到血這個字,立即回過神來,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朝着椅子上的布娃娃看了過去。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用骨針不小心一紮,它就流血了。”

說完,我有些後怕的看着劉老二。

他是個傻子,但不是一個正常的傻子,可是會發瘋的。

我依稀記得小時候,有個孩子故意捉弄了一下他的布娃娃,這小子就敢直接提着菜刀從進人家裏去鬧。

當然,最後他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因爲......他衝的那戶人家,是派出所所長的家。

那個孩子,是所長的孩子。

可我又沒個所長爹,要是這小子一時六親不認的發起瘋來,我拿甚麼抵擋。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劉老二並沒有追究這件事。

他自顧自的拿來一塊紗布,將布娃娃身上流血的地方包紮起來,嘴裏自顧自的唸叨着,“妹妹別生氣,他不是故意的......”

嘶!

我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涼意沿着腳後跟,直接爬上了脊椎。

劉老二從我手中的接過骨針,蹲在娃娃的前面,自顧自的縫了起來,過了兩三分鐘後,纔將衣服縫完。

做完這一切,他將布娃娃放到了飯桌旁。

還貼心的準備了一副碗筷,並倒上一杯茶水。

我低着頭,心裏一時忍不住開始後悔了起來。

要是剛纔留在家裏,是不是就不會經歷這難以接受的一幕了......

劉老二給我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說道,“你下午應該沒喫飽吧,快喫吧,多喫點。”

我聽到他這莫名其妙的話,頓時愣住。

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下午沒喫飽?”

下午從後山弄完陰皮繩回去後,就看見了爺爺喫半生飯這詭異的一幕,我自然不敢學着他喫。

所以一直餓着肚子到現在。

可這一切劉老二又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劉老二傻呵呵的笑了一聲,低下頭扒拉了兩嘴飯,口齒不清道,“我剛纔來的路上聽到你肚子叫了,所以就猜你沒喫飽。”

真的......是這樣嗎?

我猶疑的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後,拿起碗筷開始吃了起來。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最近不僅僅是爺爺的舉動很古怪。

就連發小劉老二也透着一絲神祕感。

總感覺,他們兩個似乎都在瞞着我甚麼。

可一個傻子,究竟能瞞甚麼?

我根本想不通這個問題。

喫完飯,劉老二強行將我留在他家裏休息。

我想到爺爺那古怪的模樣,忍不住心裏害怕,便答應了下來。

在睡覺的時候,讓我有些接受不了的是,這小子居然把那個布娃娃也帶上了。

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如果抱着一個寶貝一般。

由於他家裏只有一張牀,我想要在這裏睡的話,只能跟他睡在一起。

一想到這布娃娃的古怪,我小腿都有些發軟。

左右權衡之下,我跟他借了一隻手電筒,硬着頭皮出門了。

農村的夜晚,透着一絲陰冷。

尤其是一些小路邊,矗立着各式各樣的墳頭,讓一些膽子小的人見了,指不定會嚇出甚麼問題。

好在這裏的路是我從小走到大。

早已經見慣了,心裏並沒有甚麼太大的波瀾。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抹黑走路,我走着走着,居然來到了上次劉老二所說的那個後山。

他說爺爺死了,墳頭就矗立在這裏。

當時我還好奇的想過來看看,可惜最後卻被突然到來的那個古怪爺爺給打斷了。

我看着周圍密集的樹林,心裏雖然害怕,可任然想要看清楚那墳頭的究竟是不是爺爺的。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按照印象中的路線走了過去。

過了沒一會兒,那剛立起來沒多久的墳頭,果然出現在了眼前。

我隔着遠遠的看着它,心裏不由一陣打怵。

大晚上跑到荒山上來看墳!

這種事情,說出去,指不定能讓一些小姑娘刮目相看。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緩和完心裏的害怕後,舉着手電筒朝着墳頭走了過去。

到了更前後,將手電筒的光亮,緩緩照向了墳頭。

可當看到墳頭上的字時,我整個人如墜冰窟,小腿一軟,甚至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因爲上面刻着......季明山之墓!

季明山,是我爺爺的名字。

看着眼前嶄新的墳頭,我也明白了爺爺真的已經死了,劉老二沒有騙我,王老漢的舉動也不奇怪。

可是,既然他已經死了,那家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爲甚麼要裝做爺爺的樣子,還要逼着我跟一隻狐狸精成親!

想到這裏,我只感覺一個巨大的陰謀,正逐漸浮現出來。

我朝着爺爺的墳頭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立馬起身準備回家查明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我剛從地上起來,一轉頭就看到了先前的那個白衣女人。

她頭髮散亂,穿着一身白裙,那顆血淋淋的腦袋被她提在手中。

讓我膽顫的是,這顆腦袋再次睜開了那雙猩紅的眼睛。

它朝着我獰笑道,“季陽,我找了你好久啊,你爲甚麼要在我們成親的時候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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