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召開的臨時董事局會議,我提出了一系列措施。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之又沒有刻意遮掩顧定和的醜聞,公司現在正處在輿論漩渦中心,處境十分尷尬,需要儘快找出突破口扭轉局面,保證股票和市場的正常運轉,否則要面臨重大損失。
我從大學期間就開始在公司裏歷練學習,後來簽了不少合作商,又是顧定和的獨生女兒,這次的危機我必須扛下來。
我的態度很強硬,一衆元老們儘管不服氣但又不敢吭聲。
他們都是看着我從一個剛入社會的新人變成今天的樣子的,我有着他們所有人都比不上的人脈關係,而且手腕凌厲,處事果斷。
簡而言之,我是在他們的磋磨中一點點成長起來的。
下班後,未婚夫周維曜載着一臉疲憊的我去了市郊新開的一家酒吧放鬆心情。
“陶陶,叔叔那邊……”
“你也是來當說客的?勸我和我媽放寬心?”
“自然不是,只是聽說你在忙着收權,怕你太過急躁中了董事會那羣老傢伙的圈套。”
周維曜雖然比我大四歲,但是性格溫潤儒雅,待人真誠,我倆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我媽一向看好他,我也跟他很熟悉,到了年齡自然而然也就在一起了,雖然也有些商業聯姻的意味在,但他是我能找到最合適的另一半人選。
我笑着搖搖頭:“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阿姨那邊?”
“怎麼?來探聽我家的虛實了?我說他們倆要離婚,你們家是不是就不同意咱倆結婚了?”
“那怎麼行!我好不容易追到的老婆怎麼能跑呢?是我肩不寬了還是腿不長了,讓你覺得沒有吸引力了?”
我噗嗤笑了出來,伸手捶了他一拳,抬眼卻見到了我一直想聯繫卻聯繫不上的人。
儘管捂得嚴嚴實實,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盧枝!
我的心猛地跳動了幾下。
我的卡座較偏,又有周維曜擋着,她謹慎的環顧四周,然後在酒吧剛替換下來的駐唱對面坐了下來。
兩人談笑晏晏,盧枝挽着那個男人的胳膊,男人似乎很享受她的觸碰,眼底帶笑,偶爾低頭與她耳鬢廝磨。
我的呼吸瞬間沉重起來,不由攥緊了拳頭。
“呵,顧定和說兩人是真愛,我看他是綠而不自知啊!”
周維曜順着我的視線,也看到動作親暱到擁吻的兩個人:“酒吧老闆是我朋友,需不需要我幫你調查?”
“那就,多謝了。”
盧枝和那個男人膩歪了很久,最後在那個男人的注視下才戀戀不捨的起身離開。
經過我一番操作,顧定和果然按耐不住,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現在家中。
幾日不見,他還是那副保養得當的樣子,和大腹便便的同齡人比起來確實要年輕十多歲,只是眉宇間有些憔悴隱約帶着怒色,但見到我還是忍不住露出個違心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問我:“你媽呢?”
我冷漠的看着他:“我媽還在休息,你有甚麼事直接和我說吧。”
我已經懶得稱呼他‘爸’了。
我媽一輩子的幸福毀在他手裏,我不恨他怨他已經仁至義盡。
“我……”
顧定和搓着雙手,有些欲言又止。
“陶陶,你別怪爸爸,我和你媽本來就是聽家裏安排纔在一起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很愧疚,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爸爸肯定會更偏向你的……”
“枝枝是個好姑娘,我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有心動的感覺,陶陶……”
“好姑娘?”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好姑娘能和自己的長輩搞在一起?“
“你想說甚麼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