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迷得七葷八素,當即點頭。
蘇青風成了我的駙馬。
父皇母后將婚禮辦得隆重無比,
遊街,六禮,十里紅妝,萬民道賀。
成親後,蘇青風確實如先前所說,待我很好。
他自幼喪失雙親,無父無母,我嫁過去之後也省了許多婦人的規矩。
簡直比成親前活得還要瀟灑自在。
有時候,蘇青風甚至比父皇母后還要溫柔體貼幾分。
每每發呆看着他忙上忙下的身影時,我都會美滋滋地想。
這撞了甚麼大運,換來如此好的夫君。
父皇和母后將這些也都看見了眼裏,對蘇青風比對我這個女兒還要滿意。
只是蘇青風不喜親熱。
成親那日我們甚至沒有圓房,只是單純的蓋棉被聊天。
再之後我倆直接變成了兩個被窩睡覺。
我對他的這番怪癖不以爲然,也沒跟父皇母后提。
只要他待我好就夠了,甚麼親不親熱,也不是怎麼重要。
成婚之後,蘇青風的官途可謂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不斷來府中找他的人也越來越多。
有次天沒亮,我難得醒得早了一回。
伸手一摸,身側空空如也。
我打着哈欠出去尋蘇青風。
只見大廳內已經坐了一圈人,圍着他商討些甚麼,面上全是諂媚之色。
我對這些朝政事不感興趣,溜達一圈繼續睡覺,殊不知這些中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變故發生得很快。
一年後,蘇青風在我們當時成親的新房裏,親手割下了我的頭驢。
男人往日的溫和淡雅消散不見。
俊秀的臉猙獰地扭曲着,全是恨意。
他不顧我驚恐的尖叫,揚言着要報仇,下手幹淨利落。
鮮血噴湧而出,紅了一地。
我變成了一縷遊魂。
看着蘇青風帶着一羣人逼宮,將我的頭顱仍在父皇母后面前滾了三圈。
父皇母后徹底瘋了,而蘇青風逼宮成功上位當了皇帝。
視角忽然一轉。
有一人坐在馬背上,身披鎧甲,正馬不停蹄地趕來。
寬大的袍腳隨風飛起,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可男人在看見我的頭顱時,瞬間臉色慘白,像被人迎頭打了一拳。
整個身形一晃,從馬背上墜了下來。
他幾乎時是爬着到我面前。
雙目通紅,死死的抱着腐爛發臭的頭顱,不肯放手。
良久,他顫抖着低下頭,印下一吻。
畫面再一轉,他帶着軍隊闖進宮門,S了坐在龍椅上的蘇青風。
驚醒的最後一刻,是男人毫不猶豫地拔劍自刎。
有人慌亂衝上前,驚恐地喚他:
「易元將軍。」
眼前人的面容與夢中逐漸重疊。
男人依舊彆着頭,像是不敢看我。
「公主怎知我名字?」
他又問了一遍。
我莫名覺得眼眶有些發熱,急忙甩甩頭。
伸出一隻手指勾勾了他的下巴,揚起一個曖昧的笑:
「天下美男就沒幾個本公主不知道的。」
「你,算一個。」
我將易元拉回了公主府,絲毫不管身旁衆人異樣的目光。
他一路上沒說話,乖乖着跟在我身後。
只是耳尖更紅了,像是馬上會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