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很安靜。
刀尖劃過牆面的聲音異常刺耳。
我能聽到到那個人,不,那不是人,是魔鬼。
魔鬼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沒事,我藏的很好,他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我屏住呼吸,在心裏安慰自己。
那個人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接着,我聽見他離開的聲音。
好了,安全了。我抹掉頭上的冷汗。
突然,好像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抬起頭,門縫裏出現了半張臉。
「啊啊啊啊啊啊!!!」
1.
三十六小時前。
我和祁彥剛看了場催人淚下的愛情電影,準備回家定個小燒烤,一起度過今年七夕的最後幾個小時。
點完外賣,昏暗的燈光激發了慾望。脣齒相對,意亂情迷的瞬間,再睜開眼,我們出現在了陌生的地方。
「疼嗎?」
我掐了祁彥的胳膊一下,沒聽見他喫痛的聲音,開口問道。
「很疼,蘇芮,不是夢,我們身上應該是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心底的一絲僥倖破滅,我感到有些恐慌。
這是,鬧鬼了嗎?
沒過多久,嘈雜的人聲傳來,我抬起頭,看見不遠處出現了十多個人,有罵罵咧咧的,也有驚恐着大叫的。
年老的年輕的都有。
又過了兩分鐘,一道聲音響起。
「歡迎來到逃生遊戲。」
2.
從那道聲音響起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四個小時。
再堅持十二個小時,我就可以活着離開了。
可是現在,被這個人發現,我的遊戲就要提前結束了。
在這裏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逃了這麼長時間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被抓到也好,我在心底嘆了口氣,這樣就不算是我食言了。
認命的閉上眼睛,預想之中的劇痛沒有傳來,反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蘇芮,我總算找到你了。」
「祁彥?!」
不對!
祁彥他,不是死了嗎?
3.
兩個小時前,我親眼看見祁彥死在我面前啊。
那,這個人,是誰?
他爲甚麼和祁彥長的一模一樣?
大腦飛速運轉着,我的面上卻不動聲色,搭上這個人的手站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衛生間。
一邊走着,我一邊想起了進入遊戲後發生的事情。
4.
遊戲沒有規則,只要在三十六小時後還活着,就算通關。
在這場遊戲裏死亡,現實世界中也會死。
那道聲音說完這幾句後就消失了,任憑我們怎麼提問,它也沒再出現過。
有人罵罵咧咧的開口,有人認爲這是在拍電影,真正能很快接受現在的處境的,除了我和祁彥,還有三個大學生。
我們湊在一起,商議了一下決定抱團。
剛要離開醫院大廳,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我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滿地的鮮血,一個女人躺在血泊中,因爲驚恐眼睛睜的很大。
看那出血量,人是活不了了。
我心裏一陣膽顫,抓緊了祁彥的胳膊。
那屍體旁邊,站着兩個人,一個手拿水果刀,一身黑衣,帶着帽子和口罩,讓人看不見他的樣貌。
另一個滿臉憤怒,應該是那女人的丈夫。
他怒吼一聲衝到兜帽男的身前,一米八的身高,近一百公斤體重的身材,卻被輕鬆的摔到地上。
然後我看到兜帽男上前一步,一刀紮在了男人的心臟上,鮮血噴濺而出。
「啊啊啊啊!!!」
周邊女人嚇得尖叫起來,我的大腦也一片空白。
雖然由於職業的原因,我見過很多血肉模糊的場景,但眼睜睜看着兇案發生,還是第一次。
我感到祁彥的身體也有些僵硬。
過了片刻,兜帽男將目光轉向我們。
陰狠的目光直直射了過來,我嚇得一個激靈。
「快跑!」
祁彥的喊聲也提醒了其他人,我們全都衝向樓梯,往樓上跑去。
5.
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是噩夢。
醫院門和窗戶打不開,完全逃不出去。
不斷有尖叫聲傳來。
我彷彿能聽見刀刺入肉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