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高跟鞋有八厘米,我穿着它走在初冬的夜裏,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根據疼痛守恆定律,腳痛了,心就不痛了。

我和沈景和戀愛三年,結婚五年。

爲了年少時的一句長長久久,我賭上了自己的一生,被他藏在別墅裏,甘願成爲他的金絲雀。

疼痛讓人清醒。

我想,我再也不能忽視沈景和的夜不歸宿,再也不能忽視他衣領上的口紅痕跡,再也不能忽視他面對手機打字時眼底流露出的笑意。

還有,那張他早就準備好了的,被藏在書房抽屜裏的離婚協議書。

不愛一個人,是可以從細枝末節裏感受出來的。

前幾天,他從法國出差回來。

我心血來潮,像從前一樣笑着向他討要禮物。

可他卻愣了好久,才從行李箱裏掏出一瓶香水。

香水包裝精緻,包裝盒上纏繞着細細的蝴蝶結,用花體的法語寫着「送給此生摯愛」。

儘管是我這種土包子,也能看出來它的價值不菲。

這看起來是一份很適合送給妻子的禮物。

但問題在於,我有哮喘,從來不噴香水。

沈景和知道這件事。

要麼,他忘記了我的身體狀況。

要麼,這不是給我準備的禮物。

這兩種結果,不論哪個都很殘忍。

我哪種都不願意接受。

我笑着將香水推回去,讓他幫我保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沈景和好像鬆了一口氣。

很難描述我當時的想法,或許是一種僥倖心理——

只要我不戳穿,只要我裝傻,我們之間就能像從前一樣好。

一生一世的誓言,也許還能實現呢?

直到今天,我纔在寒冷和疼痛中認清事實。

沈景和出軌了,並且早就有想要和我離婚打算。

有些東西變質了就是變質了,任其發展不會變好,只會潰爛。

就比如,我的忍耐並沒有保全我的婚姻。

相反的,我們明明還沒離婚,他就已經迫不及待把她帶到衆人面前。

以他的妻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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