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傳承

“對了,你要的醫書。”

李圖取出餘年讓他回家找的古籍,遞過去。

帝經。

餘年忽然自嘲的笑幾聲,林箏都已經離婚,往後她是否能生育都與自己無關,還要醫書有何用?

但他還是將古籍收下。

因爲這些古醫書,是外公家從很早以前傳下來的。

他外公和母親都已離開人世,東西就傳到他的手上。

“唉……找個酒店湊合住下,以後再做打算!”

餘年嘆氣,心情持續失落,像是被掏空心臟,只是在李圖面前不想表露出來而已。

辦好入住。

他躺到陌生的牀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情緒帶來的疲憊感襲擾全身,不知不覺進入睡眠,連鞋都沒有脫。

“帝經,第四十九代傳人……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其氣九州、九竅、五藏、十二節,皆通乎天氣。”

不知過去多久,餘年的腦海裏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驚得他馬上從牀上坐起。

外面居然已經天亮。

“魔怔了麼?連做夢都夢到黃帝內經。”

餘年搖頭苦笑,剛剛腦海裏響起的內容,他不陌生,是黃帝內經中的《生氣通天論》。

“不對……我頭腦裏還多出不少信息,對黃帝內經的理解也更深!”

以往他觀看黃帝內經,都要藉助翻譯才能理解其中真正含義,但是自打剛剛做一個夢後,對黃帝內經的內容可以說是滾瓜爛熟,並且還能準確知曉意思。

“帝經,四十九代傳人。”

餘年琢磨剛剛夢裏的話,趕緊拿起被壓在身下的古籍,翻開以後才知道,所謂的帝經是對《黃帝內經》的註釋,並結合自身所學創造出的一套全新醫術。

起源不詳,作者也不知道是誰。

更令餘年不可思議的是,每次稍稍運力,經脈間都好似有氣在遊動,身體也比以前強上許多!

“不知是福是禍。”

事情過於玄乎,使餘年既好奇又充滿擔憂。

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道理都懂,憑空獲取到龐大繁雜的醫學知識,不見得是好事!

噔噔……

“少爺,餐廳的經理來電話,說昨晚在餐廳發病的姑娘想見你,在同嵐醫院。”外面傳來李圖的聲音。

“不想見。”

餘年正琢磨事情,一口回絕,但很快他又立馬改口:“等等……讓餐廳經理把地址發給我。”

他偶然得到的是醫術,醫術管不管用,自然要去找患者試過才知道。

“這本古籍你隨身帶着,晚上睡覺的時候抱着睡,或者壓在身下,如果有甚麼異常記得馬上告訴我。”快速洗漱完畢,把帝經交給李圖,他就急衝衝的出門。

同嵐醫院,心血管內科。

根據餐廳經理提供的地址,餘年很快見到昨晚的病人,她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氣色很差。

她同學沒在,應該是回去學校了。

“混蛋!”

瞧見餘年進來,拎起枕頭狠狠砸過來,怒罵道:“都是你這個王八蛋,害我的身體被無數人拍下,然後傳上網!”

“找我來,就爲這事?”

軟趴趴的枕頭對餘年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攔下後望一眼病牀的信息,發現女生的名字居然叫——韓蝦。

“難道你認爲,一個女生的清白不夠重要嗎?你要負責!”韓蝦指着他。

“幫你再診診脈看恢復的如何。”餘年面無表情,示意她伸出手。

韓蝦沒有拒絕,只是不斷注視着餘年的臉。

搭在脈搏上,餘年清晰感覺得到,現在號脈彷彿瞬間就能洞悉患者身體狀況,跟以往只能通過脈搏和經驗去判斷形成強烈的對比。

心臟冠狀動脈血管,發生嚴重的狹窄伸縮閉塞。

“醫生說可能要做手術植入支架。”韓蝦道。

餘年點頭,果然自己診斷的沒錯,韓蝦的狀況已經嚴重到需要搭建支架的地步。

同時他的內心,有一股濃烈的念頭,認爲自己可以幫韓蝦治好!

“你相信我麼?或許可以不用動手術搭建支架,也能幫你治好。”強烈的慾望讓餘年躍躍欲試,試探性的詢問韓蝦。

“怎麼治?”韓蝦疑惑。

昨晚甦醒後,光是聽到需要開刀動手術,就嚇的她徹夜未眠,如果有其他更爲保守的方法,她肯定選擇後者。

“等我一會兒。”

餘年離開病房,他要去買銀針。

她怎麼在醫院?

餘年乘坐電梯,在電梯短暫逗留在七樓的時候,他向外的過道里望去,看到一個意外的身影——林箏。

林箏匆匆一閃而過。

餘年鬼使神差的就伸手阻擋電梯關閉,隨後走了出去,遠遠跟着。

婦產中心科。

餘年內心萬分複雜,想就此調頭不再多管閒事,但又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難道她發現我藏着的祕密了?”

餘年躲在拐角,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林箏眼睛紅腫,神態疲憊,他的心微微顫動。

昨晚回去她哭了麼?

爲我而哭?

“婚都離了,還管她做甚麼,難道忘記昨天她是怎麼對你說噁心的?”餘年暗暗對自己說着,他在找一個能讓自己狠心下來的藉口。

咬牙掙扎半響後他終於轉身,沒走出兩步卻又停下。

他做不到!

自打相識的一刻起,林箏便牢牢佔據他的內心,即便他們的婚姻已經破裂,宣告結束,可他依然無法瀟灑放下。

默默地,偷偷地望着她側臉。

終於,約莫二十分鐘後,拿着檢查報告的醫生出現,林箏瞬間崩潰。

哭聲悽愴,老遠都能聽到。

餘年電話響起。

是她打來的。

“爲甚麼要瞞着我?不能生育的人明明不是你,爲甚麼不告訴我!”電話裏林箏質問。

他的心在顫抖。

“過去我覺得既然結婚,你我便可以共稱爲我們,是一體的,不可分離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到底是誰的問題,需要區分的那麼清楚嗎?”猶豫再三餘年還是接通,低着頭道。

聽完餘年的話,林箏哭的更加淒涼。

是的。

她潛意識裏一直覺得,餘年是衝她們家錢來的,故此哪怕餘年如何百般討好,她都保持警惕,或者說防備。

多年來無時不刻的防備一個人,和敵視有何區別?

“對不起……”林箏捂嘴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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