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放軟,試探發問。
方纔那幾個起鬨的公子哥此刻也沒了聲響,都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玩手機。
我把傘往江昱手裏一送,輕笑。
“外面下大雨了,我來給你送傘。”
江昱臉色一喜,隨後目光立馬變得緊張起來。
我順着他視線看去,因爲來得及,我胸前的大好春光早就透過半溼的襯衫顯露無遺,在燈下泛着瑩白的光澤。
江昱身後忽然傳來不合時宜的口哨聲,他眉頭微蹙,卻依舊不忘哄我。
“你都淋成這樣了。我跟經理請假,我們先回家吧,你別感冒了。”
說完,江昱來抓我的手。
我後退半步。
隨着刺耳的巴掌聲響起,江昱被我扇得一個踉蹌,他身後的女人嚇了一跳,急忙把他扶住。
江昱緩緩抬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可還不等江昱說話,那女人便替他打抱不平起來。
“你這個瘋子,怎麼還打人呢?要是磕到哪裏你賠得起嗎?”
我冷笑,一把將她拽出來,就在我那巴掌快落到女人臉上的時候,江昱擒住了我的手。
“宋知晴,你別鬧了。”
江昱被我一而再再而三拂了面子,眼裏的笑意消失。
我靜靜地盯着他,反問。
“不裝失憶了?江大少爺。”
在撂下這句話後,我猛地甩開他的手轉身離開,直到我渾身溼透地跑到家門口,江昱才勉強追上我。
不等我反應,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下,江昱把我緊緊鎖在懷裏,不容我掙扎半分。
他吻得忘我,直到鹹澀的淚水在我們脣齒交接處蔓延。
“江昱,你真噁心。”
江昱睜眼,有些無措地替我擦眼淚。
眼前男人小心慌亂的動作和包廂裏輕蔑放蕩的話語形成了鮮明對比,胸口傳來的悶痛讓我無暇去思考。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立馬將門反鎖,不管江昱在外面怎麼敲門,我都沒有作出回應。
江昱對着門說了近乎一個小時的話,見我不爲所動,這才沉默離開。
夜間,我呆坐在陽臺上,手機忽然震動。
是江昱發來的短信。
“宋知晴,你真的這麼絕情嗎?”
“爲甚麼不聽我解釋?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脆弱嗎?”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別哭了,原諒我可以嗎?”
最後一條是。
“你會後悔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再也沒有見過江昱。
這段猝然結束的感情讓我心亂如麻,連帶着工作上都頻頻出錯。在第三次交錯文件後,我被領導痛罵一頓,失意地回了家。
就在我準備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門縫裏夾了一封包裝精緻的邀請函。
我顫抖着手打開,看清了那上面的內容。
這是一封婚禮邀請函。
訂婚人是江昱,和一個對我來說全然陌生的女人。
在我悵然心碎的短短几天,他已經和別人訂了婚,甚至邀請我去訂婚現場。
3
在和江昱分開這段時間裏,我循着蛛絲馬跡才瞭解到江家在A市是怎樣的龐然大物。
壟斷各行各業的龍頭集團,甚至在軍中都有靠山。
可就是這樣含着金湯匙出身的江昱,居然也會把戲耍我一個普通人當成樂子。
和江昱訂婚的那個女人林梔來頭也不小,經商大家養出來的獨生女,時常能在近期的財經雜誌上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