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寒天明!”

許悠用力地甩開他的大手,用着嘲諷的眼神刺着寒天明,寒天明雖然說得很小聲,儘量不讓其他人聽見,但賓客們都看到了他對許悠前後不一致的態度,是從遊烈出現開始,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康婷婷的臉都黑成了灰炭,康總的臉也變得很難看。

許悠失望地說道:“你不覺得你就像一條變色龍嗎?最愛的人是我?拜託你不要污辱了那個‘愛’字,剛纔你是怎麼說的?你說我是一廂情願,說我對你糾纏不休,說你與康婷婷情投意合。你錯了?”

許悠苦笑着,“錯的貌似是我,是我沒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爲甚麼要隱瞞我的身份,我不過是想找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而不是衝着我的出身。寒天明,我真的以爲我找到了,可你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我,我錯了,枉我生了這麼一雙大眼睛,卻被豬油矇住了,看不清楚原來你可以爲了前途出賣愛情。”

“悠悠,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寒天明完全把自尊丟在地上,放任許悠去踩的了。

康婷婷在這個時候走過來,許悠忽然揚起聲音,讓所有賓客們都能聽清楚,她說道:“寒天明,你知道錯了,但我們不可能再重新開始,別忘了今天可是你結婚的大好日子。我許悠也不是少了你就活不下去,絕對不會死皮賴臉地賴着你不放!”

“悠悠,我剛纔說了,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可以不結婚......”

“寒天明,你在說甚麼?”

康婷婷快步地走來,一把將寒天明扯回到自己的身邊,怒恨地瞪着許悠,不客氣地指責着許悠:“許悠,你還要不要臉,天明剛纔已經說了,他一直把你當朋友,是你自作多情,對他糾纏不休。你還不走,站在這裏還不嫌丟人現眼嗎?”

遊烈臉色一黑,當着他的面,康婷婷也敢指責許悠,他正想發飆,許悠一把扯住他,這是她的事情,不想讓遊烈過份地涉足,她笑着,笑得燦爛如花,諷刺地望着康婷婷:“康副總,你的新婚丈夫剛剛正在乞求我原諒他呢,他說他與你是逢場作戲的,他對我說的那些無情的話都是你逼他說的,他說他不想和你結婚了。”

康婷婷是聽到了寒天明剛纔對許悠說的話,再被許悠揚聲說出來,所有賓客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頓時又開始新一輪的竊竊私語,康總的臉都黑得不能再黑。他大步地走過來,許悠卻笑着對眼前這對可憎的賤人說道:“康副總,寒先生,祝你們新婚愉快!”

經她這樣一鬧,遊烈的推波助瀾,寒天明和康婷婷想新婚愉快很難!

許悠拉着遊烈,扭頭,抬頭,挺胸,大步地離去。

難過,也不能讓這對賤人看到!

“悠悠......婷婷......”

身後傳來了寒天明有點驚慌的聲音,許悠冷笑着,笑中隱隱泛着淚花,別了,她五年的戀情!

“小姐,你的車費......”

看到遊烈拉着許悠從教堂裏出來,出租車司機這一次不再客氣,迎上前來就討要車費。

許悠這纔想起自己匆匆而來,沒有帶着錢包,也忘記了支付車費,頓時不好意思地對遊烈說道:“烈少,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付了車費?”

遊烈二話不說就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司機,司機只接過一百元,還給遊烈找回十幾元零錢,說道:“車費只需要八十六元。”

討到了車費,司機又望一眼許悠,想說些甚麼,又覺得不妥,終是甚麼也沒有說,轉身走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你看你,穿着一雙拖鞋就跑來了,那樣的男人值得嗎?”遊烈把許悠拉到車前,重新把她塞回了車裏,他也跟着上車,看到許悠還紅腫的雙眼,他又是一臉的心疼,要不是許悠此刻處於失戀之中,他真想告訴她,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拋棄了她,她還有他呢!

許悠不說話,靠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地就要繫上安全帶,一雙大手伸過來,夾帶着溫柔,醇厚的聲音響起,“我來吧。”

許悠望一眼遊烈,放任他親自替她繫上安全帶。

打小相識,相處二十七年了,遊烈對她一直疼愛兼照顧有加。她也習慣了遊烈對她的關懷及照顧,就因爲習慣了纔不會胡思亂想。

替她繫好安全帶後,遊烈的大手忍不住落到了她的臉上,輕柔地託着她的臉,深深地凝視着她猶掛着淚痕的臉,心疼又溫柔地說道:“悠悠,忘了他,會有更好的等着你。”例如他。

許悠苦笑,在遊烈面前,她沒有必要隱藏自己內心的難過,也沒必要強作歡顏,“烈少,我們怎麼都有了五年的感情,他卻......說我不難過,那是假的。我會忘了他,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忘記的。”

寒天明會拋棄她,選擇康婷婷,她也能猜到真正原因。她一直甘當個平凡的普通人,不想以名門千金的身份凌駕於別人之上,就是想着尋找一個只愛她本人,不是衝着她能繼承到的財產而來,沒想到狠狠地栽了一個跟斗。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遊烈意味深長地說道:“悠悠,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的現實,這般的殘忍,就算感情再深厚,對男人來說,都敵不過他對前途的追求。女人對愛情總是特別的認真,但男人往往可以逢場作戲,可以爲了前途而娶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不過,也還是有好男人的,不會爲了前途而娶自己不愛的女人,這樣的好男人便是我遊烈了。”

失戀的許悠,心裏難過得要命,聽到遊烈最後一句話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順手就拍開了遊烈託着她臉的雙手,“烈少,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你還需要爲了前途而犧牲愛情嗎?還有,我覺得你最後一句話應該對我姐姐說纔對。”

遊烈看到她好不容易笑了,心情也微好,不過他最後一句話讓她笑,她最後一句話卻讓他劍眉緊蹙,似是在解釋又似是在強調,說道:“悠悠,我和你姐姐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只是好朋友,好兄妹,好哥們,是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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