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說!你對柔兒做了甚麼?!”

謝沉好似一頭被喚醒的猛獸,犀利的目光看得宋瓷心虛躲閃!

她抓着他的手,虛弱地說道,“我甚麼也沒做!我只是聽說,蘇側妃屁股生瘡,太醫治不了。所以纔好心想幫幫忙!”

她的確沒有對蘇雪柔做甚麼,是寶貝兒子做的......

但這種時候,她自然要護着兒子!

見她被謝沉掐着脖子,昭昭氣得剛要上前,就被宋瓷緊張的眼神屏退了。

昭昭抓着門,一遍又一遍在心裏默唸着:狗王爺,狗王爺,狗王爺!

他氣不過,偷偷跑出暗香園,晨光中不知去做甚麼了。

司墨連忙勸道,“主子,許是誤會王妃了!”

眼瞧着宋瓷就要窒息了,謝沉這才鬆開手。

她靠着門框,瞬間滑到了地板上。

謝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若有半句虛言,本王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呸!狗男人!

——宋瓷在心裏咆哮!

他當真爲了蘇雪柔想掐死她!

“這真是解藥?”

謝沉拿起那罐辣椒粉。

罐身不透明,也沒有任何字樣。

他剛打開瓶塞,一股子嗆人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謝沉打了個噴嚏,忙將瓶塞塞進去。

“是。”

宋瓷不假思索,“拿去給蘇側妃上藥吧!”

保準讓她下不來牀!

狗男人,狗女人,既然要先招惹她,就別怪她下手不留情!

今日她好好治一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女人!

謝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許是認爲她不敢胡來,便將辣椒粉遞給了司墨。

“今日本王來,有兩個目的。”

他朝宋瓷伸出手。

宋瓷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拍開他那假惺惺的爪子,撐着地板爬了起來。

雪白的脖子上,紅痕觸目驚心!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宋瓷咬着牙,語氣很差。

“太后懿旨,解了你的禁足。”

“甚麼?”

宋瓷一愣。

太后懿旨?

解她的禁足?

她原想着,給太后送去的“厚禮”,原是想讓太后警告蘇雪柔莫要來招惹她。

時日一到,她便主動請休,離開晉王府,將晉王妃的位置讓給蘇雪柔。

誰知,太后竟直接解了她的禁足?

這到底是賞賜......還是威懾?!

“你可是高興過了頭?”

謝沉冷笑,“即日起,你便搬去南庭院。”

“既然你解了禁足,關於柔兒的事,便不必本王多言。”

他相信,宋瓷不敢招惹蘇雪柔纔對!

見宋瓷不說話,他立刻拽着她的手,要去找解藥,“昨晚你指使下人給母妃下毒。只要你交出解藥,本王便念你將功贖罪!”

宋瓷猛地甩開他的手。

“謝沉!你瘋了吧!腦子進水了?!”

她何時指使下人給他母妃下毒了?

一次又一次往她頭上扣屎盆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不承認?下人可已經承認了。”

謝沉眼眸陰沉,目光似乎能將她凍死!

“本王不想新婚喪妻,也不想將這不體面的事鬧出去。所以,你最好識趣!”

宋瓷怒極反笑,“素聞王爺公正明智。眼下看來,也只不過是傳聞罷了!”

傳聞不可盡信!

“那下人也可能被人收買,用來栽贓陷害我。”

她冷着臉,“下人在何處?我要親自審問!”

她倒是要瞧瞧,是誰如此大膽,敢往她頭上潑髒水!

“下人已經咬舌自盡。”

沒想到她會想要親自審問。

但看着她底氣十足的樣子,謝沉眼底的暗芒微微一閃。

難不成,當真誤會了她?

可母妃中的毒分明是......

“母妃中了紅霜。”

謝沉緊緊地盯着她,“紅霜是甚麼毒,你心裏應該有數。”

宋瓷眼神一顫,身子一僵。

紅霜......的確是安陵王府家傳祕毒!

安陵王府祖輩是從瘴氣之地遷來京城,祖上世代都擅長製毒。

尤其紅霜,除了宋家之外,無人能調製的出!

可是就連她手中都沒有紅霜,爲甚麼賢妃會中了紅霜?!

看來給賢妃下毒之人,不僅僅是要陷害她,甚至還有可能,是要陷害整個安陵王府!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

見她答不上話,謝沉強忍怒火,“交出解藥!”

宋瓷將心底的驚濤駭浪壓了下去。

她迎上謝沉的目光,眼神沒有絲毫閃躲,“謝沉,我也不知道是誰給賢妃下毒了。但是我敢以性命起誓,絕對不是我。”

“你有這會子冤枉我的功夫,還不如好好查查到底是誰要害賢妃娘娘!”

說話間,她從懷中取出一封藥包。

宋瓷深呼吸一口氣,“紅霜的確難解。我沒有解藥。這藥能緩解毒性蔓延,保賢妃娘娘半個月性命。”

“給我半個月時間,我定研製出解藥。”

她不想多管閒事,可事關安陵王府,她該洗清嫌疑!

她神色如此坦蕩,倒讓謝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接過解藥,語氣暗藏S機,“好。本王就給你半個月時間。”

“你若當真救不了母妃,本王便讓你給母妃陪葬!讓你們整個安陵王府給母妃陪葬!”

他重重的一拳砸在牆壁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着牆壁上的裂痕,宋瓷懸着的一顆心,緩緩放回了肚子裏。

她就知道,一旦暗香園的門被打開,她的每一步都將行走在刀尖上!

她不是怕事之人,但不想拿昭昭的性命冒險!

......

用過早膳,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有下人過來接她去了南庭院。

南庭院寬敞不少,只是陳設仍舊簡單,一如暗香園。

可見是謝沉的意思。

大半日不見昭昭。

晚膳的時候,小傢伙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任憑宋瓷怎麼問,他也不回答是怎麼回事,只說是不小心摔倒了。

這個答案,宋瓷信纔怪呢!

但見小傢伙興致不高,破天荒的早早爬上牀歇息了,好似今日已經筋疲力盡了似的。

說起話來,都是有氣無力的,“孃親晚安麼麼噠,我愛你。”

他倒頭就睡。

宋瓷無奈,只得也跟着上了牀。

入夜。

宋瓷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認牀。

陌生的環境讓她始終保持警惕,便愈發的沒了睡意。

雞鳴三遍後,她剛熄了燈,誰知一股子徹骨的寒意便從腳底升起。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在暗香園有人來刺S她的時候便出現過好幾次!

宋瓷眼神一凜,立刻摸出了枕頭下的匕首。

她將兒子往裏側推了推,用被子蓋住了他的頭,只留下一條細細的縫。

隨後,她悄然坐了起來。

很快,窗戶上映出一道熟悉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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