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陪伴師父，不能送師父最後一程，造成這一切的，不過是因爲雲霧山一個多年的儀式，天地收雷罷了。
“那三個傢伙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師父的培養！自從他們成爲內門弟子，翻眼不認人，說甚麼之前都是靠宗派的培養，而師父，只是執行宗派教導命令的一個工具！”
“師父剛病倒的時候，我去求那三個傢伙，他們也不來見師父一面！現在眼見儀式時間越來越近，他們反倒片刻不離師父身邊，卻將我給擠了出來。”
“他們的心思和圖謀，宗派人人皆知！”
楚墨想到這裏，心中憤慨也十分無奈。
那三個傢伙，都是武者高手，而他不過是個武徒二重。
宗派是默認支持他們三個，楚墨這種廢柴，誰會在意的他想法和感受。
“過幾天，我連進入傳藝殿的資格也會被剝奪！”
楚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建築，那是充滿了回憶的地方。傳藝殿之前大半的講課，都是十三長老主持。
而楚墨就是師傅的助手，幫他整理講課稿，打點瑣事。
十三長老講授的內容，涉及整個雲霧山外門所有功法，楚墨三年來配合整理的過程，所有功法都在胸壑之間。
所謂的“沉墜勁”修煉方式，對楚墨來說不值一提。
單說武道基礎理論，就算是內門前十弟子，也不敢說比楚墨紮實。
他之所以還停留在武徒修爲，全都是因爲古怪的經脈。這些年來，十三長老沒少嘗試幫助楚墨疏通經脈，方法找了很多，全部沒用。
“其他弟子修煉出百份元氣，而我只能修煉出一份元氣！別人要用幾年的時間衝擊武者，而我卻要用十幾年的時間，甚至更多！”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楚墨不甘心地緊握拳頭。
他不是廢柴，一些武學見解，連師父十三長老都讚歎不已，說他擁有一顆武道宗師的心，卻只有一副終生侷限武徒的身體。
離開山峯之後，楚墨來到了雲霧山外門任務堂。
原本以他長老弟子的身份，是無需執行宗派任務，現在他身份沒甚麼人承認了，任務堂正式通告楚墨，讓他前來領取每個月，屬於外門弟子的任務分量。
“外門任務……已經有三年多沒執行了吧。”
一刻鐘之後，楚墨從任務堂走出。
任務堂不但從新開始給楚墨分配任務，而且數量比普通外門弟子多了一半，說是償還之前落下的任務。
並且，楚墨的月俸，一下減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一！
整個過程，那位趾高氣昂的任務師兄，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楚墨，架子擺得十足十。
“那不是楚墨嗎？”
“他的好日子終於到頭了！”
“他師父是藏書閣排名最末的十三長老。之前仗着那長老，他一個武徒二重倒是爬到了我們頭上。”
“不需要執行宗派固定的任務數量不說，每個月下發的資源也超過我們！”
“現在好了，他師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看他以後還狂甚麼狂。”
四周的外門弟子，也沒有原來那種熱忱，見了他紛紛躲避，或對他指指點點，冷言冷語。
之前楚墨身份高貴，也沒怎麼得罪這些熱情靠上來的師兄弟，如今他們的態度怎麼可以變化的那麼快？
好幾個師兄弟，還曾經得到楚墨無償的幫助。
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這羣人，和那三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沒有一點區別！”
楚墨搖了搖頭，毫不生氣。落魄時候，更好看清楚四周人物的嘴臉，這他何須生氣？
“楚墨，等等我啊！”
楚墨正思考着這個月的任務怎麼搞定，背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轉頭看到一個胖子，正顫抖着他滿身的肥肉朝着這邊跑來。
“胖子！”
胖子叫做龐虛，外門中爲數不多，並沒有因爲楚墨長老弟子身份而諂媚，也並沒有因爲楚墨即將失去靠山而遠離的弟子之一。
龐虛人如其名，又胖又虛，看着他跑過來的憨樣，楚墨笑了。
“嗨！”
胖子過來，歇息了一會才理順氣息說道：“那個專門幫你跑腿的傢伙，沒幫你帶信件。我剛好到外事堂，就將你家族的信件帶了過來。喏，給你！”
楚墨不是孤兒，他來至雷階鎮一個很大的家族。
宗派裏平時楚墨的信件不多。一般有大事，家族纔會寄信來給楚墨說明。
最近楚家的大事，胖子也知道一點。
楚墨哥哥，那個號稱雷階鎮第一天才的楚翰，幾個月前，前往一個比雲霧山強大百倍的宗派考覈，這封來信，恐怕就是寫着楚翰的消息。
“呵呵。楚墨，先恭喜了，以楚大哥的實力，那個天淵宗的考覈，砍瓜切菜容易的很。”
接過被胖子汗水沾溼的信封，楚墨和胖子想法一樣，信件攜帶着自家大哥的消息。
但他看着胖子，卻是眉頭一皺詢問：“你好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