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本能的要尖叫,脖子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掐住。
“唔……”
我難受的喘不上氣,拼命地掙扎。
“別想甩開我。”男人慘白的臉幾乎要貼上我的,他眼神陰狠,語氣卻是溫柔的蠱惑我:“我是三叔給你定下的未婚夫。”
“乖一點,聽我的話,我能讓你活。”
我被掐的眼前發黑,忙不迭的點頭,連他說的是甚麼都沒仔細聽。
掐着我脖子的手拿開,我身體一軟,跌到牀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氣,眼淚不住的流。
除了脖子疼的我想哭,更多的是害怕。
他差點掐死我。
我哭了好一陣,我剛緩過來,大爺領着周廣進門了。
我剛要喊人,沒想到周廣上前兩步,一張黃符丟到我身上。
“雷神霹靂,速護汝身,急急如律令!”
黃符眨眼的功夫燒完,我發涼的手腳漸漸回暖。
周廣說:“我聽說你給老陸圓墳去了?頭七墳地陰氣重,你命輕,撞陰了。”
我心頭一跳。
撞陰是我們這的說法,意思就是見鬼!
從小到大,三叔一直讓我避着這些事,這次也是我見沒人肯給三叔圓墳,實在是着急,才壯着膽子上了山。
周廣又問我:“你大爺說你睡覺的時候又哭又喊的,是被甚麼東西嚇着了?”
“我……”
我剛要開口,心頭突然一痛,我捂着心口“哎喲”一聲。
這痛,讓我想起慘白臉男人。
他在阻止我開口!
周廣道:“你不用瞞我,你的事,老陸跟我說過。”
我喫驚的抬起頭。
三叔把我的事跟周廣說了?
周廣看出我的疑惑,點頭,“你命不好,命裏帶怨,福德全無,根本活不久。”
“你信這話?”我扯扯嘴角,想故作輕鬆的笑笑,可臉部肌肉僵硬,不聽我使喚。
我命不好。
我從懂事起,我奶經常這麼罵我。
我想,興許我奶說得對,我確實是個給家裏招禍的晦氣玩意兒,不然,一向健康的三叔怎麼突然沒了呢?
周廣閉了閉眼,他像是忍耐下所有的不忍心,說出殘酷的真相,“我信,其實老陸……他是因爲你才死的。”
他盯着我的眼睛,“你不知道?你一出生,老陸就算出你是早夭的命,爲了讓你活着,他借給你二十年陽壽,不然,他還能再活二十多年。”
周廣這句話彷彿一聲悶雷,震得我頭腦一陣空白。
我的心跳倏地加快,我張開嘴,想說話,可眼淚先流了出來。
我用力的攥緊拳頭,帶着哭腔說:“你胡說!我三叔只懂給人穿壽衣,根本不懂算命。”
三叔從來沒說過他會算命。
周廣皺眉,“我有必要騙你?你仔細想想,老陸一年接幾個穿壽衣的活?他靠這個掙錢能養得起你?”
我半天說不出來話。
三叔一年到頭也就接三五次穿壽衣的活。
“其實,我懷疑你三叔的死也有隱情。”周廣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疑惑和擔憂,“陸珺,你三叔出事前有沒有交給你甚麼東西?或者,往家裏藏了甚麼東西?”
我的思緒越來越亂,沒怎麼深想周廣的話,下意識的按照他說的回憶起來。
過了會,我搖頭,“沒有,三叔沒往家裏藏過東西。”
說完,我覺得周廣這話問的有問題。
“真沒有?”話落,周廣圓胖的臉突然懟到我眼前,目光透着股陰沉。
我這才發現周廣表情不對,他警惕中帶着貪婪和急迫。
我心一顫,“大爺!”
站在周廣不遠處的大爺神情呆滯,沒有一點反應。
這時,一陣香燒出來的煙飄到我眼前,隔着煙霧,周廣的臉越來越模糊。
我越來越暈,四周變得朦朦朧朧,我聽見周廣問我:“陸珺,你仔細想想,陸承天有沒有交給你甚麼東西?”
三叔給我留了東西?
東西在哪裏?
“陸珺!”
突然有人喊我,我整個人一激靈,睜開眼,看見的不是周廣,而是那慘白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