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悽然的尖叫劃破清晨的上空。
區景瑭一驚,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只見後院,母親的墓碑前,宋星光跟何纖纖都是一臉血跡,倒在地上。
何纖纖手上也滿是血,臉痛苦皺成一團,哭道:“景瑭哥……她打我……”
區景瑭看到墓碑上的血跡,臉色更沉了,掏出手帕用力擦乾淨,彷彿被宋星光的血弄髒了是件很噁心的事。
他丟掉手帕,居高臨下看着宋星光,“你有甚麼話說?”
何纖纖乾嚎沒有淚的臉頓時露出得意之色。
宋星光燒得混沌,頭感覺痛得像是要裂開,但她還是清醒的,區景瑭怎麼可能看不出如此拙劣的把戲。
何纖纖是抹了她的血在做戲。
可他還是這麼問了,他不可能爲自己出頭。
那她就給他臺階,發泄失去母親的痛和恨。
“對不起……”宋星光聲音沙啞,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道歉不是給何纖纖。
何纖纖哀嚎道:“景瑭哥,我好痛,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區景瑭蹙眉,莫名覺得宋星光逆來順受的卑微樣子並不順眼。
如果她以爲苦肉計會讓自己心軟,那就太天真了。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報警。”
很快警察就來了,以故意傷人罪逮捕了宋星光。
宋星光額頭上的血已經乾涸,襯得臉色越發慘白,行屍走肉般上了警車。
何纖纖得寸進尺,憤憤道:“當初就該讓宋星光去坐牢的!景瑭哥,這次能不能讓她別出來了?”
區景瑭淡淡瞥她一眼,眼裏寫着心知肚明。
“不要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何纖纖一僵,沒想到區景瑭看穿了,可他還是站在自己這邊,不是嗎?
“景瑭哥,我也是太生氣了,宋星光根本就不配當區太太……”
“這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區景瑭蹙眉,警告道:“別再有下次。”
怎麼折磨宋星光,是他的事,他不喜歡任何人插手。
拘留所。
宋星光昏昏沉沉坐在隔離室,額頭簡單包紮了下。
警察要她交代下傷人經過,她有氣無力說着“就是那樣”。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臟腑像是被火燒,骨頭縫裏卻透着寒氣。
宋星光坐不住了,蜷縮着倒地,猛地咳了幾下,噴出暗紅的血,陷入昏迷。
飛機上,區景瑭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心突了突,表示自己知道了,便關了機,等待起飛。
宋星光不過是發燒而已,頭上也只是皮外傷,還吐血?
這女人越來越愛表演了……
醫院。
宋星光再度醒來,已經是傍晚。
輸了液,感覺有了些力氣,她踉踉蹌蹌起身,趁着看守的警察去廁所,離開了病房。
警察通知過區景瑭,但他沒有反應。
這是意料之中的,難不成還奢望他會丟開工作,回來看自己嗎?
可她的心還是被揪得生痛,忍不住想到,自己真正離開的那天,區景瑭會是甚麼反應?
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意吧。
宋星光笑得苦澀,出了醫院,今天幾乎沒喫東西,胃空得像是被穿透,但她不想喫飯,想要其他東西填進去。
麻木地喝着酒,身體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很痛,很空。
驀地,酒杯被拿走。
“你知道自己在幹甚麼嗎?自暴自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