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多餘的事。”
禾黛不解,強笑着開口:“這不就是你要的?”
折磨花綿怎麼就多餘了?
他也看穿了她的把戲,卻還是順着她,不是嗎?
穹傲淡淡地道:“本君討厭別人自作主張。”
禾黛皺眉,不依不饒道:“難不成你心疼了?”
想到花綿那張美得耀眼奪目的臉,她眼底閃過嫉恨之色。
就算穹傲怎麼折磨花綿,她都還是忍不住提防着!
“心疼?”穹傲眉眼的疏淡轉爲黑沉,脣角溢出嘲諷的笑:“本君的字典裏沒有這個詞,有也用不到花綿身上。”
禾黛點點頭,笑得乖巧。
天醫閣。
花綿的手被踩得骨折,亭淵紅着眼給她包紮,她一聲不吭,像是痛傻了。
探過脈象,這丫頭身體越來越虛弱,讓亭淵又氣又心疼。
“綿綿,你到底有沒有吃藥?”
花綿眼珠緩緩轉了轉,反應有些遲鈍,呆了一會兒纔回他:“吃了啊。”
亭淵捧着她的臉頰,強迫她看向自己。
“綿綿,不要折磨自己了,百年了,夠了……穗浮自殺不是你的錯……”
他很想說,至少不全是你的錯,那丫頭也有些死心眼。
心上人同爲女兒身,跳誅仙台也太過嚴重!
花綿眼睛發紅地搖搖頭:“是我的錯,我不該貪玩女扮男裝,不該因爲穗浮是天界的就去捉弄她,害得她受不了打擊……”
穗浮被找回來的時候,仙體嚴重受損。
穹傲用盡各種方法,她還是無知無覺的昏睡,不知甚麼時候就會嚥氣……
無數次午夜夢迴,花綿總是從同樣的噩夢中驚醒,崩潰欲絕。
“亭淵哥哥,我好後悔!”她哽咽道:“人真的不要輕易犯錯,因爲你不知道甚麼時候,那個錯會讓你賠完一世幸福……”
亭淵倏地溼了眼,穗浮成了活死人,令花綿無比內疚,因此患了鬱症,日漸萎靡。
穹傲的出現令她一度好轉,眼看着她慢慢走出陰影,停了藥,重新開朗起來。
可一切好轉在他們新婚那晚戛然而止。
百年間,亭淵眼睜睜看着花綿轉爲重度鬱症。
他清楚知道,穹傲是她的藥,可當那藥轉爲了毒,便是無解!
“綿綿,你付出的代價夠大了……”
“這是我的報應吧,我覺得我好不了了……”花綿目露茫然:“你說,死,能不能解脫?”
“別說傻話!”亭淵語氣嚴厲起來:“綿綿,聽我的,解除這段聯姻吧!我去稟告天帝……”
遠離穹傲,還來得及!
解除聯姻?
花綿陡然一滯,想起穹傲說的,她沒資格離開,若是敢逃,他必會將魔界攪得天翻地覆!
“亭淵哥哥,你別管我了……”
亭淵恨鐵不成鋼,氣道:“你就那麼愛穹傲,愛得連命都不要了嗎?”
花綿怔住,沒有血色的脣顫了顫,想說甚麼,卻連嘴裏都跟着發苦。
她註定沒資格被愛,也沒資格愛人!
她甚麼都不配!世間一切好東西,都不是她能享有的!
包括健康地活在陽光下……
花綿失神間就被亭淵攔腰抱起,溫潤的男人難得強勢。
“從今日起,你住在我這裏,我必須盯着你治療!”
穹傲循着花綿身上掌控行蹤的千絲引找過來,恰好看到這一幕,眼神一冷。
“看來本君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