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芷沁和關思妍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一嫡一庶。
但兩人母親都離開的早,父親教育得又好,兩姐妹沒有尊卑之別,親密無間。
關思妍自幼體弱,還有從孃胎裏帶的寒疾,受不得一點風寒。
大夫說只有用至親之血韻養出來的上好靈芝才能調理好她的身子,這些年她一直都住在百草閣,有專門的大夫照顧她。
關芷沁清楚,章煦颺回了南詔城,一定早就清楚了關家所有人的動向。
她一定要在那個男人動手前,先帶關思妍離開。
她要竭盡全力撐起整個關家,也要保護好唯一的妹妹……
百草閣,依山旁水。
關芷沁看着牀榻上面色蒼白的關思妍,不知該如何對她說起家中的變故。
“妍妍……”
“阿姐……”關思妍打斷了她,大大的眼睛蓄滿了淚水,“那能治我病的靈芝養好了沒?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一直關在屋子裏哪兒都去不了……”
她的哀聲哭泣落在關芷沁耳中,就像刀刃插到心窩子那般難受。
“不怕,妍妍。”關芷沁抬手摟住她,輕聲安撫,“我會讓你好好的。”
將關思妍哄睡後,關芷沁拖着疲倦的身子離開房間。
只是剛開門,她便看到章煦颺站在庭院中,手中把玩着一株隨手摘的樹枝,神情叵測看着她。
關芷沁的臉色瞬間發白,她條件反射地將門關上,慌張無措地護着房門。
“你……不要讓她看到你……求你了……”關芷沁壓低聲音,嘴脣發顫。
章煦颺擺手示意她走來,關芷沁不敢不從。
臨到跟前,章煦颺將樹枝踩在腳下,肆無忌憚的抬手往關芷沁的衣襟內伸去。
“不……”關芷沁大驚失色,但又害怕關思妍聽到門外的動靜,不敢大聲反抗。
可是這般光天化日下,他怎麼對自己……
“關大小姐,既然你有求於我,就拿出求人該有的樣子。”
章煦颺捏住關芷沁的臉頰,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關芷沁死死咬着下脣,直到溢血:“求你,不要在這裏……”
章煦颺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弧度,笑得薄涼:“好。”
他毫不憐惜地拽着關芷沁朝一旁的竹林走去,餘光掃了一眼房間門縫透出來的灼熱視線,嘴角微勾。
他還沒扔鉤,魚兒已經迫不及待游來了。
真是,有意思……
竹林中。
關芷沁緊攥着樹幹不讓自己摔倒,身後男人卻刻意不讓她好過般,每每用力都撞得竹葉飄落。
鋒利的竹葉劃破了她的手背溢出血珠,她連痛都不敢吭出聲。
直到她在折磨和羞辱中快要死掉,章煦颺才推開了她。
關芷沁癱軟得兩腿打顫,卻努力扶着樹幹想站穩。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甚麼嗎?”章煦颺理好衣袍,淡漠看向那失魂落魄的女人,“明明就是個賤骨頭,還裝成貞潔烈女的純情模樣,真讓人噁心。”
他的話,就像尖銳的利刺扎進了關芷沁的胸腔,一根一根,慢慢刺入,血流成河。
痛,不言而喻。
她閉上眼睛,將淚水往回壓抑。
她若不是犯賤,又怎麼會在五年前就招惹到他?
“很委屈是嗎?”章煦颺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當年你父親關振東對童家女眷趕盡殺絕,找人凌辱我表妹花宓時,她也是這樣倒在地上哭……你應該慶幸現在上你的人是我!”
章煦颺嘴角噙着狂狷的冷意,字裏行間噴射出深至骨髓的恨意。
他鬆開那面色蒼白的女人,就像扔棄一塊髒抹布一般,拂袖離開竹林。
不知過了多久,關芷沁才勉強回過神。
她努力將凌亂的衣裳整理好,兩腿發軟的往回走。
呼吸間,那個男人的氣息讓她窒息。
剛走出竹林,關芷沁便看到在庭院中站着的關思妍。
她不知在出神想着甚麼,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關芷沁眼皮一跳,聲音因爲過分緊張而帶着顫音:“妍妍,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在房間休息嗎?”
關思妍站在原地沒動,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
“阿姐,剛纔……是那個人嗎?你又跟他在一起了?”
關芷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剛纔的一切……都被思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