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傷的手

沈簫白冷銳的目光注視着她,兩人的視線交匯,岑蘇分明看到了他冰冷的眼睛裏壓制的怒意。

沈簫白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過身,拉着宋婉夕就走了出去。

“簫白!”岑蘇望着他決然而去的背影,喊了一聲。

男人的腳步沒有片刻停頓,只宋婉夕回頭給了她一個得意嘲諷的笑容。

他竟連一點餘地都不給她留!

岑蘇嘴裏泛着苦澀的滋味,大腦隱隱的痛。

……

岑蘇麻木的回到家中。

她坐在沙發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也不知在想甚麼。

她還不願意睡,心裏抱着僅存的希望等着沈簫白回來。

他一定會回來。

空曠的大廳裏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在一點一滴摧毀她的希望。

時針一步步指向2點。

岑蘇眼底的希望漸漸幻滅。

突然,大門一陣響動,開了,岑蘇驚喜的抬起頭。

沈簫白從外頭走進來。

他的視線在岑蘇身上一頓,又移開。

兩年半了,只要他晚歸,這個女人都是這樣固執的等待他。

沈簫白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手機隨意放在茶几上。

岑蘇雙手攥緊,抬起眸子看他:“簫白,我今天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她看着他俊美又無情的側臉,咬着牙執着要一個答案。

這個她從小喜歡到大的男人,爲甚麼就不能給自己一絲的溫暖,哪怕一個眼神都好。

沈簫白漫不經心的的挑了挑眉,彷彿根本沒放在心上:“那又怎麼樣,我我們的契約只剩下半年時間了。”

他的話就像毒箭一樣刺穿她的心臟,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岑蘇疼的呼吸都停滯了。

正因爲這半年時光是她生命最後的半年,所以她才越發的捨不得他。

當年她孤注一擲用自己受傷的手逼他簽下協議,求來這三年的夫妻。

可協議還沒有到期,他就迫不及待的將那個女人找回來了。

她用這一生換來的三年,份量如此渺小。

岑蘇伸出自己受傷的手,貫穿整個小臂的刀疤在燈光下異常刺目。

她語氣很強硬:“簫白,如果你不把宋婉夕從樂團開除,我用這隻手換來的婚姻,就不會離!”

沈簫白的目光在她的手上停了片刻。

他嘴角一扯,帶着涼薄的笑意:“岑蘇,你除了這隻手,你還有甚麼可以威脅我?”

岑蘇的臉色發白的跌坐在沙發裏,眼底的光一點點的幻滅。

這句話擊垮了她所有的驕傲。

是,他說的沒錯,她除了這隻手,甚麼也沒有。

沈簫白轉過身,臉色卻驀然一沉,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岑蘇早已淚流滿面,甚至無法開口挽留他。

門“嘭”的響起那一瞬間。

她終於無法剋制的捂着臉,崩潰大哭!

眼淚從她的指縫流出,就像她這些年無法訴說的委屈和痛苦!

忽然,沈簫白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岑蘇擦了擦眼淚,拿起手機一看,備註是“婉婉”兩個字。

如此親密,如此刺眼。

岑蘇握着手機,指尖泛白。

這麼多年,沈簫白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

岑蘇的心都碎了,痛苦再次席捲她的全身。

她手指一顫,直接掛斷電話。

看着手機,岑蘇遲疑了一瞬。

就迅速的輸入幾個數字,沈簫白念舊,解鎖的方式一直都沒有變過。

下一秒,手機打開了。

她點開通話記錄,從上往下翻過去,頓時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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