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山水別墅。
簡燭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順着她的臉頰掉落,額前的頭髮溼漉漉地貼在巴掌印清晰的臉上。
地面的小石子咯得她的膝蓋生疼,可她卻跟沒有感覺似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不遠處那扇關閉的門。
傅佰川,我暗戀你八年。
愛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傷害你的媽媽?
然而,當她去扶起毫無聲息的鄭玥,手中沾滿她的鮮血時,傭人的尖叫引來衆人,所有陰狠指責的目光籠罩着她,她百口莫辯!
若不是那個執着相信她的阿炅以命威脅他的哥哥,此時,自己定會在監獄,牢底坐穿。
“先生,簡小姐已經跪了一天了。”
管家站在傅佰川的身後。
“一天?怎麼夠?!”傅佰川的嘴角微微勾起,面色帶着些許的殘忍,“即使她跪到死,我都不會饒過她。”
管家垂下眼皮,靜默一旁。
傅佰川握住茶杯的手,因爲太過於用力而指尖泛白。
曾經,他很欣賞簡燭的自信與認真,因爲自己的弟弟,他極力控制自己看向她的目光。
然而,母親不過是反對她和弟弟成爲男女朋友,而她卻心懷怨恨,將母親從樓梯處推下去,置母親於死地。
以往有多欣賞,如今就有多恨。
想到這裏,傅佰川的眸裏溢滿了陰霾,他憤憤地將茶杯往地上砸去,管家的眼皮不可捉摸地動了一下。
太陽從山頭走到山腳,黃昏時分,天色忽地陰雲滾滾。沒一會兒,轟隆一聲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越下越急,簡燭被日頭曬得紅通通的臉上掛滿了水珠。兩分鐘過後,她很快淋成了落湯雞。
可儘管如此,簡燭依舊堅定地跪着,如若忽略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簡燭就快要支撐不住時,面前突然出現了她迫切希望看到的身影,她的眼睛一亮。
傅佰川。
“傅總……”
簡燭張了張嘴,聲音卻細弱如蚊。
“阿炅以命威脅我不要爲難你,如今,你卻自己撞到我的手上。簡燭,世上再沒有比你更狠毒更賤的女人。”
瞬間,簡燭的臉變得煞白,“傅總,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管家,去將狗放出來。”
傅佰川冷聲命令。
“是,先生。”
山水別墅裏養的是兩條退役的軍犬,當它們兇殘地撩起牙衝向簡燭時,簡燭的脣咬得血色全無。
模糊的視線裏,軍犬越來越近,五米,三米,一米……
“砰。”
簡燭暈倒前,胳膊處傳來一陣鑽心地痛。牙齒鑽入血肉,聲音能夠清晰地聽見。
她倒在地上,與泥濘混在一起,夏雨的冰冷深深地滲進她的骨子裏,讓她的身體無意識地打顫。
傅總,我沒有故意害伯母……
你爲甚麼不相信我……
兩條軍犬鬆開了嘴,圍繞着蜷縮的女人打轉,時不時用鼻子嗅一嗅,似乎在想着往哪裏下嘴好。
“先生,她暈倒了。”
“扔到別的地方去,不要讓她死在別墅面前,免得染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