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佰川冷笑,“簡燭,當你害我媽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傅總,我沒有推伯母。她是阿炅、是您的母親,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簡燭跪着向前,就要抓住傅佰川的衣角,卻被傅佰川一腳踢到另一邊。
生理淚水嘩嘩地從簡燭的眼裏流出來,簡燭蜷縮着身體,一隻手捂着肚子。
傅佰川的一腳踢得可真狠,感覺五臟六腑全都亂了套。
看着簡燭在地上狼狽的模樣,傅佰川厭惡地轉過頭去,抬腳就要往前走。
然而,沒等他走幾步,褲腿便被人拉住,他低下頭,是簡燭。
他眼裏閃過譏諷,真是一個硬骨頭的女人。
“傅總,我知道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我的清白,但是如果我向您道歉向您認錯,您可以收回命令的話,我就認。請不要讓我的弟弟出院,我與弟弟從小相依爲命,只他一個親人了。”
簡燭嘴脣開開合合,她的腦袋暈暈沉沉。
昨天曬了一天,黃昏又淋了雨,還被狗咬,今早醒來又是一番折騰,若不是因爲自己的弟弟,此時,她早已暈倒過去。
不,不能暈。
簡燭努力地嚥下嘴裏的腥甜,眼裏盛着濃濃的祈求與卑微之色。事到如今,她心裏明白,傅總是不會輕易收回他的命令。
可若是他不收回命令,自己的弟弟就沒了命。
“您讓我的弟弟出院,不就是爲了懲罰我嗎?可若是我弟弟沒了命,我也不活了。”
她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威脅。
傅佰川哂笑一聲,“你以爲我會在乎你的這條賤命嗎?”
說完,他踢開簡燭的手,發現褲腿上帶着血跡,他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就要走。
“是,我是賤命。可若是我真的死了,傅總,您的這口氣往誰的身上出?”
“況且,若是阿炅知道您逼死了我和我的弟弟,定不會原諒您這個好哥哥。您別忘了,他對你以命威脅過。”
簡燭的聲音淒厲,如她所說,傅佰川的腳步頓了頓。
該死的,他還真的被她威脅到。
他怎麼會忘記?阿炅喜歡這個賤人。
“簡燭,我恨不得弄死你。”
傅佰川留下這句話後就憤怒地離去。
簡燭躺在地上,地面是冰涼的,可此刻她的心是火熱的。
打了一通電話後,她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慘淡的笑意,這下,小揚不會出院了。
她緩慢地起身,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前挪行。
中間趔趄了好幾次,摔倒了好幾次,可每次簡燭都咬着牙重新站起來。
等到簡燭回到簡揚的病房時,她全身都已汗溼,衣服黏漬地貼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不好受。
簡揚不比剛纔的面色蒼白、呼吸急促,他躺在牀上,如同一個睡着了的小王子,如果忽略掉其它器械的話。
簡燭抹了抹眼淚,嘴角輕勾,她走到衣櫃邊,從中拿出一套衣服,去了沐浴間。
爲了方便更好地照顧弟弟,簡燭將衣物和洗漱用品備置了一套,白天工作,晚上到醫院守夜。
其中雖辛苦,但是看到弟弟的病情被控制住,簡燭覺得甚麼都值得。
醫生說過,患白血病的人,有百分之二十的機率會痊癒。
只要有希望,她,他們都不會放棄,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