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恍惚

後面她又說了甚麼,我已經完全聽不清了。

時越比我小七歲,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自小就和我在孤兒院裏相依爲命,雖非親生,但勝似親生,當年我被時家收養後,時越便纏着孤兒院的老師幫他改成了和我一樣的姓。

如今聽到他出了事,我一刻也不敢耽誤。着急忙慌的出門攔了輛的士朝他所在的之心醫院趕去。

路上有些堵車,等我趕到醫院時,已經過了整整兩個小時。

幸好手術比較順利,我推開病房的門時,時越正一臉蒼白的躺在潔白的病牀上發呆,看見我進來了,呆滯的眼神裏,終於有了些色彩,可沒一會兒,又再一次瀰漫起了濃濃的悲傷。

“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時越在我面前幾乎快要哭出來,我從他眼裏,竟再也找不出來曾經那無憂無慮的模樣。

他淚眼朦朧地看着我,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姐,要不你別管我了,等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帶一點在身上,聽說這樣下輩子就能待在同一個媽的肚子裏。”

“瞎說甚麼胡話!”我揉了揉時越唯一沒有受傷的腦袋,眼眶有些發熱,“相信姐姐,姐姐一定有辦法能治好你!”

離開病房之後,我立即去找了弟弟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

醫生放下手裏的文件,有些悲哀地看着我:“患者血型非常特殊,找到合適心源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除非儘快換上人工心臟,不過人工心源加上後期的治療費用,最少也需要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

這些年我雖然存了不少錢,可是幾乎都用在了給時越的住院費上,剩下的錢零零碎碎加起來,也不過才四十六萬。

剩下的一百多萬,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我恍惚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低頭看着手機裏的通信錄,一時間不知道還能打給誰。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時家那邊是絕對不可能再幫助我的,至於顧澤言……他那麼恨我,又怎麼會把錢借給我?

正在這時,閨蜜錢思思的電話打了進來,我立即按下了接聽鍵。

“心心,我聽說小越出車禍了!情況怎麼樣了!”

我哽咽着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她,卻遲遲對她張不開口提借錢的事情,我知道錢思思家裏雖然有錢,但是他爸媽重男輕女,以至於她自己的處境一直以來也並不是很好。

可下一秒,我竟然收到了一條四萬塊錢的匯款短信!

錢思思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是有些羞澀:“心心,我知道現在你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四萬塊錢雖然不多,但好歹也能湊個數。不過剩下的錢你打算怎麼辦呀?對了,你可是大總裁顧澤言的妻子,像他那樣的人物,肯定不會在物質方面苛待老婆的!”

我眼眶一熱,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我和顧澤言的恩怨,最後只得將滿腔愁緒化作了一句千恩難言的哽咽謝意。

從醫院出來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錢思思的話終究還是點燃了我心裏的最後一份希望,我此刻實在是無路可走,只能硬着頭皮回到顧家,希望顧澤言真的能看在“顧太太”的名分上,能對我存有幾分慷慨大方。

等回到顧家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打開門,卻發現客廳的燈竟然大開着,空氣裏更是充斥着濃郁的菸草氣息。

我抬眼,對上沙發上那道冰冷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主動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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