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姜綰出獄的第一天。
三年前她莫名其妙被一道黑影迷暈丟進一個暗室,醒來時手裏拿刀,眼前是被一個受盡折磨瀕死的小女孩,警察趕到人贓並獲,她就這樣無辜蒙冤入獄,背上一條人命。
熬過三年再從牢中出來,母親試圖幫她伸冤,卻遭人打罵,不堪重負病倒進了醫院,而那個她曾經代 孕偷藏起的孩子無人管顧,被送去了孤兒院。
母親臥病,她急需錢,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更不要說靠着有案底的履歷找一份工作。
好在曾經在獄裏認識的一個姐妹拉了她一把,把她帶去了自己家暫住歇腳。
“正經工作我沒有,不過你這張臉就是現成飯碗。”
她穿着件背心拿,冰棍棒點着姜綰笑了笑。
姜綰哪裏不知道這是甚麼意思,這日子總得過下去,只好咬咬牙應下。
付曉藝把她介紹給了一個富商,夜裏姜綰學着那些女人的樣子抹上妝換好衣去見了那男人。對方給了她一個地址,她摸索着抵達,在一片紙醉金迷中到了所謂的目的地。
可剛進門她就發覺自己似乎是來錯了地,這裏清明得簡直像一片隔世淨土,周圍滿眼的金碧輝煌,唯獨這一間素雅得不得了。
但裏頭坐的人倒是換湯不換藥,油膩中年搭清純小妹的標配,唯獨一個位置落了空。
而那位置邊上的男人透着股生人勿進的冷意與凌厲,相貌氣質都極爲出衆,在肥頭大耳中顯得尤其惹眼跟突出。
姜綰在心裏猶豫頗久,她拿不準是不是這位置,但自己這身過於誇張的打扮好像跟這兒不是一個畫風。
可一想到付曉藝也是好不容易給自己爭取來這個機會,之後的日子也得過下去,她還是硬着頭皮進去坐在了尚東庭身邊。
這一坐,把一桌人的視線都給拉了過去。
這夥人個個心裏想的八九不離十都是一個意思:哪兒來的野雞小姐這麼不要命,那位置可是尚總給已故前妻留的。
氣氛有些尷尬,尚東庭側瞥一打量,熟悉面孔入眼,他的眸底深處頓時翻起一片暗湧,男人臉上看不出起伏,但捏筷的手卻發顫到指節泛白。
有個女人擅作主張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位小姐,你大概走錯了?”
其他人順勢也沒再給留情面。
“穿成這樣別來這裏丟人現眼吶,以爲夜場蹦迪嗎?”
“我說小姑娘,你要勾人也得把眼睛擦擦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夠不夠得着啊。”
姜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低頭瞥了眼手機才發現看漏一個字,自己還真走錯地,原先約好的男人正問她到了哪。
她趕忙起身要道歉走人,可身邊那男人卻是手一伸把她拉回了原位。
“誰給你的膽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尚東庭低沉話語一出,周圍人再次靜了靜,沒有再敢多嘴的。
姜綰不清楚這人是誰,又爲甚麼要把自己留在這,但對方一開口就冷得很,身上的壓迫力也叫她喘不過氣不敢反抗,這頓飯沒喫多久,男人直接把她從飯局帶了出去。
“處理點私事,改日再約。”
尚東庭留下這麼一句,領走了姜綰,留下了一堆面面相覷的富豪。
她被男人近乎粗暴地塞進車,下一秒,子彈上膛聲響起,冰涼槍口抵在了她的額側。